part18
教導處的老師聞訊趕來了。
“干什麼干什麼？都吃飯去，中午不午休了嗎？”教導主任，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中年女人大聲訓斥道，“除了有關人員其他人全部離開！”
教導主任的威名尚在，在對方犀利的眼神下，那幾個被分開後改成罵罵咧咧的人也默默閉上了嘴。
“方老師，您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教導主任看向在場的唯一成年人，語氣客氣，但充滿壓迫力的眼神大有讓他必須說出個所以然的意思。
方志遠連連擺手，苦笑︰“主任啊，我是真不知道，來的時候就打得差不多了，還是問問學生吧。”
話罷轉頭，“秦時，怎麼回事？”
秦時不愧的主角，在教導主任有如尖刀的目光下仍不卑不亢，從容自若，“這兩位同學，說了點有辱斯文不堪入耳的話，楊序性子比較耿直，激動之下就呵斥了他們，結果有人不听勸非要動手，就打起來了。”
他示意看向被季黎打得滿臉血的那個，非常誠懇道︰“我代楊序向你道歉，沒想到會成這樣，他有點沒分寸，收力不夠。”
這話其實就是在說沒想到兩個男生戰斗力太弱，季黎手下留情了都可以虐他們，所以對不起，不知道你們這麼弱……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痘臉听了就想再吐血，不光暗貶他們是渣渣，還面不改色顛倒是非黑白說他們先動手！天地良心，被揍過那麼多回，他們早就充分了解季黎的武力值，現在都是只逼逼不動手的啊！
秦時作為一高的風雲人物，教導主任也是認識的，這解釋本大部分是真實的，看現場情況也差不了太多，即使之後發現不妥還有那麼多圍觀群眾可以挨個問，當下就給這場斗毆定了性——搗亂的就是那兩嘴賤不成反被揍的吊車尾。
參與了打架的一個沒落下全被拎出來帶到了教導處。
教導主任先來了一通不含髒字慢條斯理的技術水平頗高的罵，罵完了讓人交待打架動機，盡管秦時說過了，還是要多方面取證一下。
“他說你打的他，”教導主任看著季黎，“為什麼？”
方志遠在一旁默不作聲，可一直沒離開，捧著個保溫杯沉神定氣，像是在給自己的學生撐腰。
所有人都等著季黎開口，等他說完理由再大家走下過場這事就解決了。
但季黎始終不說話。
【宿主大人！你為什麼沉默呀？】系統gk750先急了，它在玩俄羅斯方塊之余又發現自家宿主揍人，心里惶惶，這才多少天，宿主都打了三架了，等到以後看它不順眼不會也來動手吧？它可是嬌弱的才誕生不久的系統寶寶啊，承受不來嗚嗚嗚∼(っ c)
這貨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串代碼沒有實體季黎怎麼打得到它都是個問題……
【750，激活全世界都誤會我初級光環。】
【現在？！哦，好的好的，馬上馬上！】系統手忙腳亂關了游戲，從數據庫翻出道具。
【叮——全世界都誤會我初級光環（一次性）激活成功，立刻生效。】
此時，沉默還在繼續，其他人不解地看向垂頭的男生。教導主任耐不住要發火的時候，季黎才緩緩開口，“看他們不爽，我想打就打了，沒有理由。”
“！！！”眾人皆驚
“老師你看！他都承認了。”痘臉一听就吼了起來，“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是受害者啊。”
他一扯同伴，胖子也跟著連連點頭。
嚴崢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為他辯解。秦時想要說什麼，被他攔下了。
方志遠臉色沉下來，瞪了季黎，“主任，楊序同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小孩子心性，說的話硬要擰著來，不能當真。”
“老師你可不能包庇自己的學生，打人還有理了是嗎？你看看我這傷！”見幾人沒有出聲反駁，他越發得意，“今天打了人不管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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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去校醫室簡單處理了一下，沒有滿臉是血的慘樣，臉上青青紫紫的，像塊被熊孩子瞎涂的畫布，格外滑稽。
“就是啊，老師你不能因為他成績比我們好就偏心。”
“平行班不如實驗班嘛，我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是啊是啊，反正好學生都沒錯，被打也是我們學渣活該……”
痘臉班上的人七嘴八舌說開，眼中都帶著得意。
“你們怎麼說話的，不是你嘴欠楊序同學會這樣嗎？”一道女聲突然插進來，只見夏小島急急忙忙推門進來，“我都听說了，是你說話太過分！”
“他都說什麼了？”教導主任眯起眼。
“他，他說……”女生的臉微微發紅，顯得難以啟齒的模樣。
兩個鼻青臉腫的男生一起緊張地望向她。
“夠了。”季黎開口打斷，直視教導主任，“老師這件事是我的錯，您說吧，怎麼罰，我都接。”他聲音很冷，語氣不耐，活像在挑釁。
夏小島默默低頭閉嘴。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下意識服從了季黎的話，而且那些話她的確不好意思說出來。
教導主任深深看了他一眼。
少年俊美的臉上是一片漠然，唇緊緊抿著，眼眸很黑，帶著認命一般的死寂。
她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
“行了。”她開口，“事情清楚了，不管怎樣，打架都不對。”
嚴崢無聊地把目光放在季黎背上，突然發現男生不管什麼時候腰背好像都不曾彎過，是一種很執拗倔強的姿勢。
事實已經清楚，痘臉和胖子罵人被揍，引發互毆，盡管他們努力抗議，而知情者一言不發，但教導主任還是覺得這個事實沒有問題。
在學校里只要是打起來了，就沒一個人是無辜的。
三班班主任此時也趕來了，嘴角的菜油還沒擦干淨。兩個班主任開始據理力爭，把錯往對方班級的人身上推。不管是不是討厭的學生，老師都不會希望犯錯的人是自己班上的。方志遠上課一般般，爭論倒是一把好手，估計以前上學怎麼也是辯論隊替補。各種引據經典說起來沒個完，
核心思想就一句話，嘴賤該打，怨不得人。
“好了好了，方老師你應該去管辯論社，文學社太委屈你了。”三班班主任無奈揮手。
“客氣。”方志遠點了點頭，坦然接受贊美。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參與了打架的每人寫一份不少于1500字的檢討，負責體育館打掃兩個月。
本來還要領頭的三人一人一個處分，不過兩個班主任據理力爭下還是作罷了。
“好吧，”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暫時不處分，但要觀察，這個學期再違紀，直接記過，誰求情都沒有。”
“報告，”痘臉實在不甘心，又打算作妖，大聲說了一句，“為什麼他不用寫檢討？”
看他手指方向，嚴崢一臉無辜。
“他沒打架。”方志遠說。
“他沒打？！”痘臉一下怒了，“我臉上有一拳就是他打的！”
“你別血口噴人啊，”嚴崢說，“我是拉架的。”
“是我讓他拉架的。”方志遠點點頭說。
“他是拉架的。”秦時贊同。
“是啊是啊。”一班的人也跟著說。
“你打了我！”痘臉吼了起來，額頭青筋一鼓一鼓的。
“誰看見我打你了？”嚴崢很茫然很無辜，“說話要講證據啊。”
痘臉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行了別吵吵。”教導主任一錘定音，“都散了吧，吃完飯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緊打掃衛生去，沒弄完不準上課！”
學生走了之後，教導主任留下了方志遠，語氣緩下來，“方老師，您覺得楊序這個學生怎樣？”
“主任，他是個好孩子，雖然處事方法有些粗暴，但心眼絕對不壞。”方志遠趕忙說。“您別誤會他……”
“我也覺得。”教導主任贊同，讓方志遠吃了一驚，“他的情況我了解一點，這次應該是有隱情，您多關注他一點，我擔心他是被威脅了。”
“威脅！”方老師瞪大眼楮。
秦時有事，夏小島正巧遇見朋友，吃完飯後季黎和嚴崢一起去體育館干活。
一高有兩個體育館，季黎負責的是離教學區有些遠的老體育館，里面的設備比較舊，籃筐的網都沒了，座椅也都掉色得厲害，只有現在的體育館人太多了才有人舍近求遠來打打籃球，據說有些小情侶也會過來親親我我，不過季黎他們進來沒看見。
說是罰掃兩個月，要求不嚴，畢竟為了不讓這兩人再打起來，是分開體育館布置的。季黎加上嚴崢也就兩個人，不上課打掃完也得花上兩三天。要求只是兩周檢查一次，每天來掃一下看起來不是太髒就ok了。
兩人都是干慣家務活的，縱然體育館面積比較大稍用了會兒時間也掃完拖完了地。
“今天就這樣吧。”季黎微微出了點汗，單薄的襯衫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鎖骨。
嚴崢應了聲，把工具放好，又分別拿起不知道誰忘在這的幾個排球和羽毛球拍，打算放去器材室。
這片地設計的不合理，器材室是單獨的一小間，在體育館後的小樹林里，定期有人打掃，不過現在沒什麼人來。
把東西放好，他們正打算回教室，就只听見 嗒一聲，兩人猛地朝門看去。
有人把門反鎖了！
“⺪！”嚴崢面色難看，怒火就心底升起，立刻撲過去開門。外面一陣 ，听著像是外面加了條鎖鏈。金屬門一陣搖晃，被他瀉火似的力道砸出一連串不小聲響。
“沒有的。”季黎走來，冷靜道，“那一圈人你記住了嗎？”
嚴崢反應過來，他們被罰掃的事只有在場的人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陰他們！
“等吧。他不敢把我們關太久的。”季黎分析，他們只是出來吃飯，都沒帶手機，這兒太偏僻了，連扇窗戶都沒有，還不一定有人經過。
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閑著也是閑著，嚴崢干脆開始閑聊。
兩人坐在一張被布罩著唯一算是干淨的墊子上，墊子有些小，身體緊挨著，肩踫肩，胳膊踫胳膊，幸而這里射不進陽光，否則會更熱。
“不是那兩個被我揍的。”季黎微閉著眼，他們沒那腦子，鎖鏈不是輕易能找到的，一定是知道了處罰後就立刻出校買的，再等在附近直到他們進器材室才行動，再可怕一點，那幾個器材說不定就是提前準備好放那兒的。
“序哥，你的仇家可真多。”嚴崢笑笑。
季黎轉過臉來，“怎麼不能是你的？”
嚴崢沒有說話，他定定看著季黎。
男生嘴角微微勾起，是一點很輕的笑，卻沖淡了眉眼的鋒銳，眼神平和，像黑琉璃一般剔透，映出自己的身影。他整個人都不可思議地柔和下來，顯出一種純粹的俊美，少年式的清俊來。
一股他自己所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的力量推動車輪朝設定好的軌道外一點點偏離，他的手指仿佛擁有了獨立意識，拽上了男生的衣領，朝自己拉近，近到無法再近，以至于能清晰地看見自己在對方瞳孔中的投影，乃至感受對方的吐息……
我簡直是瘋了，一定會被揍的！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帶著一股子決絕的勁，猛地吻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都發展到這份兒上了你們還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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