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中州市的事情,安以源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剛剛輸入邀請碼,登上了修士專用的網站。
然後,找到《修士須知》這類基本常識性帖子,如饑似渴地閱讀起來。
听了那麼久三品四品,安以源還根本不知道修為是怎麼劃分的……過得可以說是很糊涂了。
按照以往看仙俠小說的經驗,修真的等級設置普遍都是築基金丹之類,如今帖子里的內容也說明了這點,只是從不知何時起,品級的說法逐漸取代了古老的稱呼。飛升之前,修行階段分一到九品,分別對應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化神、合道、大乘、渡劫,帖子還詳細敘述了如何判斷自己的修為到了何種水平,一看就是給沒有師父教的散修準備的。
安以源不忙著研究自己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修為,轉而看起事件記錄來。
修士紛紛出世,似乎是自靈氣復甦開始……那麼靈氣因何復甦?又是在何時復甦?
總覺得這才是一切的源頭。
能找到的信息不多。
這到底是面對所有登記修士的網站——到處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魔修肯定不會傻到去登記,需要保密的內容不會寫在里面。安以源從能夠得到的信息里,整理出了時間鏈。
如果把靈氣當做潮汐,漲潮和退潮的那個點分出了上古和古代兩個時期,按描述來說是分界點是至今仍爭議不休的夏朝。上古的修士察覺靈氣即將衰落,集體轉移離開了這個星球,他們留下的傳承造就和繁榮了古代的修士。
自那以後,靈氣愈來愈匱乏,直至200年前徹底消失成無,各門各派紛紛緊閉山門,更甚者藏入理論上不在此世的洞天之中……
修士不再現于人間。
而即使有零星修士仍在人間,也只能動用自己體內的靈力,無法恢復,待到用完,便與凡人無異,壽命也得不到保障。
無論道修佛修妖修,都在等待潮汐的又一次漫溯。
有低谷,就有高峰。
去年4月,靈氣開始回轉。
起初的動靜太小,以致于幾乎無人察覺,待到半年過後,幾個大派開始試探性地交流,印證這件喜事,到今年1月,來到俗世的修士們數量已有不少,無可避免地和國家發生了接觸……
當時雙方都是懵的。
修士沒想到過個200年人間就產生了這麼大變化,皇帝都沒了,和以前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國家也沒想到傳說中的人物會突然跳了出來,這種在建國前不知道多少朝代就佔山圈地——有的還圈著不存在的地——住著的黑戶法律沒說怎麼辦啊?!
大眼瞪小眼。
經過誰都沒能逃過的世界觀刷新,3月份,國家代表俗世和修士選出的代表簽訂了一份和平協議,協議內容基本參照刑民法,又因為修士的特殊性,補充條款多到可以和天上的星星一拼,直到現在,仍在源源不絕地出台補充條款。
假設修士不受約束,隨便拿幾個門派里的鍋碗瓢盆扔到古玩界,再拿幾塊古玉翡翠扔到珠寶界……
大伙一起玩蛋去吧。
想想都要瘋。
很多東西禁止流通,細則超多,安以源看得頭大,反正內銷是沒問題的,不搞出混亂來基本沒人管。
跳過這些,安以源又點開一個帖子看起門派介紹。
這個網站是國家建的,為了讓堪稱老古董活化石的修士和現代接軌,里面的內容大多淺顯易懂,且帶著現代特色。比如門派,要求人數達到xx佔地達到xx至少教授一項技能才能注冊顯示,那種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教不學的只能算普通的社團,還可能是非法集會。
安以源看向規模最大影響力最廣的門派。
招搖山。
很好,現在知道市集那位道號明流的少年修士為何自豪了。
等下。
既然有那麼一段封閉山門的經歷,豈不是說現在的修士都至少200歲?明流只能說是外表少年……顏弈的109歲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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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源隨便想了想,就放下了。
作為一個剛剛踏入修真界的萌新,有很多不懂的問題再正常不過了。換個人處在這個位置,可能會在內心好奇得撓牆,可安以源是誰?高舉佛系大旗不動搖,想不通的東西就不去想了,日子照樣過。
網站資料眾多,安以源按照攻略激活了儲物手鐲把市集買的東西塞進去之後,一天都耗在資料海里,快睡覺的時候才想起忘了倒騰賬戶。
在市集的時候,安以源要買的東西當然不止到手的這些,只不過暫時沒錢,才不得不停下。別的不說,繪制小聚靈陣要用的朱砂毛筆總該買的。
夜色深深。
安以源在床上翻了個身,決定明天再弄。在沉入睡夢之前,安以源有點好奇,今晚還會進入那個奇異的夢嗎?為了這個,安以源可是把被子從床上拿下來了——否則可能會被表姐捉去看男科。
猜中了。
星辰輝映,和昨晚不同,亮著的只是附近的一片,可即使如此,仍有種說不出的浩大莊嚴。清朗的男聲響起時,安以源本想試著抵抗,身體卻自然而然地擺好了修煉的姿勢,猶如水往低處流淌那樣無法阻止。
遠在中州市,紅衣男孩再次出現,這次遇上他的行人更多,眾人的恐慌造就了聞名日久的“紅孩兒事件”,其主角也成為了新的都市傳說。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喔喔喔——”
清晨。
安以源發現身體排出的雜質少多了,腹部更是隱隱現出肌肉的輪廓,險些熱淚盈眶。對于一個宅來說,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神跡!哼著跑調的歌,安以源抹了涼席洗了澡,心情高漲地去幫表姐喂雞——
第n次被趕,因為宋瑤嫌棄他毛手毛腳。
做早飯同理。
無所事事的安以源坐在桌邊等吃,形象非常拉仇恨,宋瑤瞅了他幾眼,突然道︰“你是不是白了?”
安以源秒答︰“心情好,容光煥發。”
宋瑤︰“……”
畢竟沒有白一個色號那麼夸張,宋瑤很容易被糊弄過去,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昨晚蚊子好多,我快被咬死了,你看起來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嘛。”
“你沒開空調?”
“我不但有空調還有蚊帳,”從安以源的話里得到某個信息,宋瑤心里愈發不平衡,“明明是雌蚊子,怎麼不咬你呢?”
“進門的時候總會帶進去蚊子的,沒辦法……”
“可它們不咬你!”
“要不你試試每次進門之前罵兩句,狠一點把蚊子罵跑?”
“……”
宋瑤無力地擺了擺手,專心干活了。
中午飯點的時候,快遞到了。
此時外婆和表姐都在,貓狗也都圍在飯桌旁,安以源本來還擔心青鳥速遞的員工會從天上飛下來送包裹,好在來的是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快遞小哥。快遞小哥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送什麼,只知道客戶出了大價錢,確定安以源是本人後才讓他簽收,之後便踩著三輪車如風般走了。
“買的什麼?”
“水果。”
“什麼水果要這樣買?”
“朝露果。”在宋瑤說出“沒听說過”以前,安以源煞有其事道,“朋友老家的,一年產不了多少,很珍貴的。”
在宋瑤犀利的眼神下,安以源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贊。
因為采取快遞的方式運來,才給了他編借口的空間,如果當天買個包拎回來,宋瑤問哪兒買的怎麼辦?這附近的鄉親宋瑤幾乎都認識,說流動攤販未免牽強。更慘的是,宋瑤覺得好吃想再買的時候,又哪有地方給她買?
我真是太機智。
旺財搖著尾巴湊過來,幫著拆了快遞,安以源眼疾手快地把丹藥瓶子和不適合出現數量也少的別種靈果都裝到儲物手鐲里,快遞箱里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便只剩下一種靈果。
一個果子掉出來,旺財叼起吃下,尾巴搖得更歡快了。
安以源大驚失色,雙手搖著狗頭︰“旺財、旺財你沒事吧?”
旺財︰“???”
宋瑤跟著聲討,“還沒洗呢!”
安以源︰“……人洗好了運過來的。”
其實不用洗。
靈果嘛總有特殊,比如無核表面不沾灰,你能想象修士們爭搶天材地寶——比如朱果吧——的時候搶到還要先洗干淨才吃嗎?感覺經過這個步驟,逼格瞬間就掉了呢。箱子里剩的是很普通的靈果,凡人也可以吃的入門級,貴的沒什麼貨,都被各大門派包圓了,何況安以源當時買了五顆靈石,沒剩多少錢。
但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啊姐!
記得攤主說凡人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三顆……可凡狗呢?!
大貓靈巧地避過狗子快要搖斷的尾巴,矜持地坐在安以源身旁,一身皮子油光水滑,“喵。”
……還有凡貓呢?!
“等下。”
安以源上修士網查靈果,總算找到朝露果的描述︰普通動物一天可吃1-3顆,具體數量和體型大小及聰慧程度有關,聰明的動物自己會斟酌。安以源看大貓。大貓是村里(用尾巴)釣魚釣得最好的貓,說它不聰明,這十里八村就沒聰明的動物了。
他很放心地給了大貓一顆。
“喵。”
聲音至少甜了一個度。
大貓的確很聰明。
作為外婆家所有動物的領袖,它自己又吃了一顆,給小貓們一貓一顆,又把試圖湊過來的旺財趕跑了……安以源望天︰旺財,你的智商果然是墊底的,平時覺得你笨沒冤枉你。
盡管今天已經不能再吃,大貓仍緊緊盯著靈果的動向,看著主人們在飯後一人吃了三顆。安以源對此的解釋是吃多了不消化,外婆樂呵呵地應了,宋瑤狐疑地瞧了他一眼,“規矩真多。”
隔日,宋瑤就不這麼想了。
“圓圓你看,我是不是白了?”
安以源臉黑了,“別叫圓圓。”
宋瑤故作嘆息,“唉,你小時候臉圓圓的時候多可愛,現在連姐姐的話都不听了……”
安以源磨牙︰“你、到、底、要、說、什、麼?”
宋瑤坐下來,認真道︰“我媽今早打電話讓我去相親,你陪我去。”
“……你不是才25?”
宋瑤抬手撫臉,哀怨道︰“女人啊,過了25就像過期的聖誕蛋糕,打折也沒人要,不趁著現在趕趟末班車,以後怎麼辦呦……”宋瑤語氣一變,冷漠臉,“我媽說的。”
“……”
“你姐我當然不信,不過去見見那男的也無所謂,至少我現在脾氣好多了,不會當眾給人下面子。”宋瑤無所謂道,“之前有個學生把宋老師寫成送老師,搞得跟出殯一樣,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以前不是這樣的。”
忘了說,宋瑤的工作是初中老師。
“約的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
“嗯。”
安以源去雜物堆找了找,把火鉗鏟子什麼的都放到了儲物手鐲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boss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雖然boss現在還是魚苗,但很快會變成封面上那條漂亮的金龍魚的……(boss注目)咳,是錦鯉不是金龍魚,不提金龍魚我們還能做朋友。
by被蚊子叮了好多包的哭唧糕
搖狗頭畫面參考唐伯虎哭小強,不要想咆哮馬,嗯。
謝謝小天使-kyros的手榴彈和小天使墨白的地雷,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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