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彪還是太過輕敵了,丁向榮設計這個局,就是希望激怒馬大彪,只要他敢對自己動手!果然馬大彪上當了,丁向榮不等馬大彪打到自己,一把從槍套里掏出駁殼槍,子彈早已上膛,對著馬大彪的大腿就是“砰!砰!”兩槍!同時口中大罵︰“敢偷襲老子!老子崩了你!”。
結局可想而知,人多勢眾的馬大彪被兩槍放倒,打中大腿的一槍還好,第二槍打中了馬大彪小腿的腿骨,大夫來了一看,搖著頭告訴馬大彪這條腿算是費了。馬大彪襲擊偽警察所長有錯在先,縣里的狐朋狗友對平頭百姓可以指鹿為馬,胡亂栽贓,這事卻不敢接下。
馬大彪的媳婦姚小俏去縣里失落而歸,拿了些中藥,馬大彪丟了條腿,同時也失去了勢力,漢奸們關系都是相互利用,他們投靠鬼子連臉都不要了,還能為了一個瘸子得罪偽警察所長?姚小俏和馬大彪一合計,只能委曲求全,讓姚小俏登門賠禮。
偽警察和漢奸之間的爭斗未定,自衛團實際掌舵人躺家里了,自衛團自動撒丫子了,村里巡邏放哨的自然停擺了。
听著屋里鼾聲四起,四個偽警察都睡的沉沉的,任飛躡手躡腳走進了屋里,剛起殺念,心里一合計,如果殺了偽警察,動靜有點大啊!自己的目的是驚動鬼子而已,想了想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駁殼槍,連槍帶槍套一並沒收!
屋子里沒有發現別的槍,按照慣例,普通的偽警察應該都是漢陽造這樣的長槍,自己還要去鋤奸,拿著不方便,只好舍棄了搜索。
退出房間,把槍套背在身上綁好,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塊布,蒙在臉上。任飛來到了雷達上顯示紅點較多的大戶人家。
鬼子的夜間宵禁制度,沒了巡邏放哨,方便了任飛,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四周的房子窗戶關的緊緊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來到了大戶人家,這戶一看就是甲長家,燈火通明與四周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繞過院子的正門,正屋里兩個淺紅色和一個黃色,三個人正在吃飯,西側廂房和廚房里各有一個人。讓人奇怪的是血紅色的紅點竟然不是正屋里的人,而是在廂房!
看來這個人地位不高,心卻已經黑了!
任飛小心的靠近到窗戶旁邊,窗戶正巧還沒到關的時候,看到里面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品著小酒,一邊一個四十多歲,尖嘴的婦女翹著蘭花指正在喝湯。他們身邊站著一個年齡不大的丫頭侍奉著。
忽然尖嘴的婦女把碗砸在桌子上,尖聲叫道︰“湯怎麼這麼咸啊!想 死我啊!”說完沖著外面廚房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再做這麼咸,老娘打死你!”。
任憑尖嘴婦女如何高聲咒罵,外面一點回音也沒有。最後,還是在一邊喝酒的徐玉良實在是受不了,說道︰“行了,老媽子{年齡大的佣人}年紀大了,耳朵背,听不到的,別喊了!”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耳朵,心道︰“叫的像殺豬一樣,麻痹的,鬧騰死人了!”。
尖嘴婦女喊累了,想想也是,自己沒命的喊,老媽子在外面根本就听不到,累死自己也沒人知道,冷哼一聲,她尖酸刻薄慣了,總覺得這口氣沒順過來,飯也不想吃了。沖著丫鬟說道︰“給我倒杯水!”。
丫鬟看到她發瘋似的,了解她的人品,小心的倒了一碗溫水,雙手遞給尖嘴婦女。尖嘴婦女徐氏接過品了一口,直接潑到丫鬟臉上,怒聲罵道︰“你個騷蹄子,這都什麼時候了!給我涼水!給我換了!”。
她把水杯扔到桌子上,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水杯,這要是讓水杯掉在地上碎了,她可吃不完的苦了!丫鬟膽戰心驚的又倒來一碗熱水,還沒等她說水熱,就被徐氏一把打翻在身上,水溫不是太熱可以承受,只是這忽然間的驚嚇,嚇得丫鬟驚聲尖叫起來。
徐氏找到了借口,猛的沖了過去廝打丫鬟,嘴里大叫道︰“你個騷蹄子,是想燙死我啊!我打死你!”說完連撓帶打。
看到這里連徐玉良都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酒杯,拍著桌子說道︰“行了!還有完沒完了!”。
徐氏廝打別人,自己也累的夠嗆,頭發也亂了,喘著粗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看到丫鬟在地上嗚嗚直哭,還不解氣,沖著外面大聲喊道︰“曹尼瑪狗旺,還不給老娘滾進來!”。
听到徐氏發瘋的尖叫,廂房里跑出一個有點傻氣的粗壯漢子,甩著膀子,愣頭愣腦的跑進屋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來了!來了!”。
徐氏指著地上的丫頭,尖聲尖氣的說道︰“狗旺,你給我狠狠的打她!讓她再不長記性!”。
狗旺是徐氏家里的遠親,頭腦不怎麼靈光,痴痴呆呆的就有一個好處,听話!他听到徐氏的話,二話不說,拉起被嚇的半死的丫鬟,就往外拖著!
徐玉良知道狗旺是個傻子,落他手里狠狠打的話,除了死沒別的出路!猛的拍著桌子,大聲阻止道︰“給我住手!”。
一聲大吼,徐氏和狗旺都不敢再動,丫鬟掙脫了狗旺的拉扯,跪在地上爬到徐玉良的腳下,哭著求饒道︰“老爺,饒命啊!”。
徐玉良看著亂糟糟的家,一頓飯都吃不安生,生著悶氣,對丫鬟說道︰“把桌子收拾了,你去休息吧!”。
丫鬟千恩萬謝麻利的收拾起桌子。徐玉良指著徐氏,大聲訓斥道︰“屁大的事兒!你非要動刀動槍!她罪不至死啊!”。
徐氏看到徐玉良發話,站在角落不敢吭聲。
他們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一句話,他們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兒!任飛原本是要殺了這幾個紅色小點的漢奸敗類!听到徐玉良的話,細細一品,淺紅色應該不算作惡多端,難道只有鏟除這一個途徑麼?是不是也是罪不至死呢!
殺人容易,一刀或者一槍就解決了,如果殺錯了人,亦或是懲罰過度就不好了。任飛暗暗琢磨,告誡自己以後對鬼子可以處以嚴刑,但對國人特別是淺紅色犯錯不是很多的,可以適當的觀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了!
徐玉良發完火了,悶頭走進旁邊的書房,他拿出縣里下發的出荷錢統計表,琢磨著怎麼辦更加妥當。對于出荷錢這些小錢,他是看不上的,他祖上當過土匪投靠過軍閥,靠著各種手段攢下頗為深厚的家底,他看到鬼子勢力大,半推半就的投靠了鬼子,當上了村里的自衛團團長、甲長等職務,還沒等他坐穩呢,縣里的漢奸就來打招呼,讓馬大彪當了實權派的副團長,把他架空了。
今天一早他就听說丁向榮把馬大彪的腿打折了,以前出荷錢統計表他都懶得看,其中的貓膩也懶得去查,他明白丁向榮奪權的目的,這才拿出仔細看看,他可不想讓丁向榮那麼容易拿到所想要的東西,至少表面上也得有所表示。
狗旺等著徐玉良走後,茫然的等著任務,徐氏又沒有發話,他等了半天終于按耐不住,問道︰“打,打不打她了?”。
徐氏心情不好,又被徐良玉訓斥,怨氣算到了丫鬟身上,站在角落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莫不是老爺嫌棄自己人老珠黃,想要小騷蹄子了?想到這越發的肯定,要是老爺沒有這個想法,怎麼能掃自己的面子!越想越覺得有理,她沖著狗旺說道︰“讓你干啥你忘了!還不趕快去!”。
狗旺腦子不好使,但不是記憶不好使,他直接領會成去打丫鬟替夫人出氣!二話不說,悶著頭直奔丫鬟房間奔去。
任飛在外面瞧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狗旺腦子不好使,看他健壯的模樣,要打一個瘦弱的丫鬟還不是輕松無比。想到鮮紅的提示,這畜生手上一定沾滿了同胞的鮮血,不行!不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凶!
想到這,任飛沿著牆根兒,來到旁邊的牆邊,用力向上一躍?,雙手搭在牆頭,右臂支撐越過兩米左右的高牆,輕輕落在院里,地主家沒有養狗,為了安全他還是在牆邊角落里觀察了下四周。
就這空擋,丫鬟屋里傳來了救命聲!老媽子也許真的是耳背,地主婆不敢出來看自己指使的杰作,而地主徐玉良正在考慮問題,對這種小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房屋四周靜悄悄的,附近的鄰里早就習慣了徐氏高腔罵街和奴僕被痛打慘叫!
任飛等了片刻沒發現有人移動,不能再等了,再等會出人命的!他竄到丫鬟房間,門是開著的,傻了傻氣的狗旺不知道什麼喜歡上了打別人為樂,此時正騎在丫鬟身上雙臂擺開“咚!”“咚!”“咚!”不停的痛打丫鬟的頭部,絲毫沒有惜香憐玉的覺悟!
丫鬟被壓在身下,力氣絕對弱勢,用勁全力掙扎也無濟于事,開始的慘叫,後來被一拳打暈。傻子狗旺又打了一拳,發現沒有了動靜,茫然的看著丫鬟,落下高高舉起的拳頭,化拳為掌,撥弄著丫鬟的腦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