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燁和王沁雪他們兩個作為適齡的儒門弟子,自然要去參加‘杏壇大講’,更不要說王沁雪還是作為‘本支這邊的’領隊而存在。
而肆意和伊絲塔兩個人雖然現在在儒門做客,而且儒門最是好客重客,但是畢竟‘杏壇大講’與其他其他祭奠儀式有著本質性的區別,所以他們兩個並沒有被邀請觀摩,這與門戶之見無關而是更為本質的類似‘非儒門弟子不得參加’的硬性規矩。
至于碧幽兒則是更為尷尬和特殊,雖然她‘生前’確實是儒門弟子而且還不只一次的參加過‘杏壇大講’但是畢竟‘已死’多年,甚至對于很多儒門老一輩的人來說她完全可以被稱為儒門之恥,因此她自然也是要主動回避‘杏壇大講’了。
所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碧幽兒,肆意和伊絲塔三個人只能暫時和林子燁、王沁雪分開,不過好在儒門的那些弟子非常熱情的邀請了他們一同參加‘祭孔大典’,這也讓他們不至于太過無聊。
當碧幽兒三人跟隨者那打扮的一絲不苟的儒門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孔廟時,才發現這里以及聚集了好多好多人,這些人有的身穿華夏的傳統服飾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而有的則是拿著相機身穿常服完全就是游客的打扮,看來這次‘祭孔大典’的規模還是非常大的。
曲阜的孔廟肆意和伊絲塔都是第一次來,而碧幽兒上次到這里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們三個敢說現在的孔廟絕對不是平時的樣子。
先不說那明顯帶著夸張成分紅底黃字寫著‘曲阜孔廟祭孔大典’的碩大條幅,單說那穿著大紅的漢服架著編鐘,拿著排簫和竽之類古典樂器的樂隊就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粗通樂理的碧幽兒三人,通過觀察那樂隊幾人的動作就能看出他們其實並不會演奏哪幾種非常古老的樂器,他們看似在那里搖頭晃腦滿臉陶醉實際上完全是真正意義上的‘濫竽充數’,而整個大典上那悠揚的古樂則是通過暗藏在各種角落的揚聲器放出來。
而那些明顯是充當獻禮人員的修真弟子就更讓人想要吐槽了,只見他們一個個穿著大紅的衣袍手拿短杖、戒尺,隨著那‘樂隊演奏的音樂’慢慢的做著類似于舞蹈的動作,而他們衣冠之上那足有三尺長的長毛則隨著他們一左一右的晃動而隨風飄搖著……
看到這一幕的伊絲塔和肆意人直接就對這個由‘程朱氏’牽頭舉辦的‘祭孔大典’失去了興致,只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作秀的綜藝節目現場。而已經知道這里大概情況的碧幽兒則是無奈的按了口氣,只感慨這個‘祭孔大典’一年比一年像作秀……
雖然‘祭孔大典’是一個傳統古典活動,但畢竟也只是一個祭祀追憶的活動,目的只是為了聊表自己對‘孔聖’在文化和教育領域的敬意,現在弄得這大紅大紫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很肅穆的事情。
看到這里伊絲塔、肆意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一個王沁雪曾經說過的詞一瞬間就浮現在了他們的心中——‘流于表面’。而碧幽兒則是完全失去了看下去的**,直感慨‘程朱氏’那幫老不死的對于儒門的毒瘤之患。
碧幽兒三個人在這邊長吁短嘆暫且不說,單說林子燁那些來參加‘祭孔大典’的師叔師兄師姐他們。雖然當他們看到祭祀現場的這種布置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很明顯他們之前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僅僅只是皺了皺眉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衣冠加入到了那‘表演’的隊伍當中。
只是他們那素色簡譜的服飾與那些像是紅包套一樣的表演者放在一起實在是有些違和,對于凡世這些不懂儒家精神內核只是來湊熱鬧的人來說,不管那些‘大紅包’有多不莊重,至少他們看起來整齊喜慶,但是當‘本支’的人參與到其中瞬間就讓他們感覺到了違和,更不要說因為人數關系整個隊伍一下子就變的‘色彩斑斕’足以逼死強迫癥了。
實際上肆意和碧幽兒所吐槽的舞蹈還真的是‘祭孔大典’的一部分。‘祭孔大典’的起源本就是凡世人為了紀念‘孔聖’他老人家而組織的一種飽含了樂、歌、舞、禮四種形式的廟堂祭祀樂舞。
而樂、歌、舞都是緊緊圍繞禮儀而進行的,所有禮儀要求“必豐、必潔、必誠,必敬”,而這也恰恰是儒們對于禮的詮釋。因此也有了“聞樂知德,觀舞澄心,識禮明仁,禮正樂垂,中和位育”的稱呼,對于凡世具有巨大的文化和藝術價值,當然對于獲得久了的修真者來說都是虛的……
整個祭孔的最重要議程是三獻禮,主祭人要先整衣冠、洗手後才能到‘孔聖’香案前上香鞠躬,鞠躬作揖時男的要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女的要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所謂三獻,分初獻、亞獻和終獻。
初獻帛爵,帛是黃色的絲綢,爵指仿古的酒杯,由正獻官將帛爵供奉到香案後,主祭人宣讀並供奉祭文,而後全體參祭人員對‘孔聖像’五鞠躬,齊誦《孔子贊》。亞獻和終獻都是獻香獻酒,分別由亞獻官和終獻官將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獻相當。
而在今天這個大環境來看不用說,這個主祭人應該是輪不到‘本支’的付師叔了,這種能在別人面前露臉刷存在感的事情絕對會被‘程朱氏’的那些老家伙把持的死死的,誰敢動一下他都能跟人玩命。至于不是那麼重要的亞獻官和終獻官估計才勉強會有付師叔的份……
這也就是付師叔脾氣不錯,在加上這‘祭孔大典’是他‘程朱氏’牽頭舉辦的他們佔了大義的名頭,要不然單憑這個安排估計‘程朱氏’那些老不死的就得讓人噴死。
“這種大典隨意看看就好,沒什麼大意思……嗯……和真人秀差不多吧!別太上心就當是消磨時間吧!”碧幽兒見肆意和伊絲塔臉上都不怎麼好看,于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無調侃的說道。
“可是……可是這和我想象的差別有些太大了吧……在我印象中帝都孔廟的‘祭孔儀式’都要比這個來的正式一些……”肆意還沒開口伊絲塔就先一步回答起了碧幽兒的話,而伊絲塔這突然的開口也是讓碧幽兒和肆意意外不已。
因為伊絲塔自從來到儒門洞府就一直處于一種半‘隱身’的狀態,不僅不怎麼發表言論,甚至連話都不怎麼說,雖然什麼事情都主動跟著但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有種‘仰人鼻息、寄人籬下、謹小慎微’的感覺,但是此時一離開儒門洞府她好像是又放松了下來,也開朗了許多。
雖然碧幽兒、肆意兩人與伊絲塔並不怎麼熟悉,但是畢竟還是在一起旅行同病相憐的伙伴,所以听到伊絲塔的話,碧幽兒立馬對著她微微一笑解釋道︰“你記憶中的孔廟祭奠估計是二十年前的了吧,你是不知道最近這十幾年里華夏各行各業對于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進步’有多大!估計你現在去看帝都的孔廟和你記憶中的估計也是天差地別了啊!”
碧幽兒說道這里突然長長一嘆,然後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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