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沁雪的話，林子燁露出了一個像是吃了蒼蠅的表情無言以對。而王沁雪見了他這副樣子也是心情大好，在他臉上又掐又揉的玩的開心，一邊玩還一邊不著邊際的瞎侃起來。
“那個唐𦒍啊，你就不要瞎想了，不過是一個死 的擰種，腦袋里只有一根筋，所以說啊……悲劇什麼的是注定的……”王沁雪一開言說的就是給林子燁留下了很深印象的唐𦒍，只是她的語氣中滿是嫌棄顯得非常不屑。
“你……唔唔唔……”听到王沁雪對唐𦒍的評價林子燁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話音還沒出口就被王沁雪非常突然的一個扯臉塞回了嘴里，只留下一串含糊不清的悲鳴。
“閉嘴！我話都沒說完你怎麼知道我說錯了！”
雖然林子燁的話只迸出了一個字就被打斷了，但是熟悉他的王沁雪還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先一步把他堵了回去，然後又是自顧自的講述起來。
“那個唐𦒍啊，其實嚴格來說跟咱們還是多少有一些淵源的……你知道咱們的祖師爺是在春秋末期開創的儒學的吧，但其實咱們儒門並不是那時候出現的，而是在秦朝初年由幾個無名的儒學弟子無意間引文氣入體才真正的建立起來的。”
“對了，跟你提一下啊，如果你在史書上看到哪個哪個大儒怎麼怎麼樣的，那麼那個人就一定不是修真者，因為咱們是不摻和世俗之事的…哎…那些，明面上口口聲聲的說著君子如何如何…然後為了名利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也配叫君子？不知道‘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雲’？呸！”
林子燁不知道王沁雪明明是講唐𦒍，但是卻一竿子支到了儒門的起源上，甚至有意無意的扯了一下她對于君子的見解，還順便抨擊了一下世事丑惡。
看到王沁雪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林子燁非常明智的選擇沉默，而且在臉上掛出了一副求知的樣子，然後一邊享受著王沁雪的揉臉一邊听起了‘科普講座’。
不過很顯然這些不過是王沁雪的有感而發，她也沒有深究下去，而是繼續說道︰“當年百家爭鳴，咱們儒門不過是其中一股，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學說，但是他們就不像咱們儒門這麼幸運了，他們大多沒有接觸到修真的門檻，也就不像咱們這樣能不依靠世俗社會就能非常順利的傳承下來…一但發生文字獄之類的事情很多學說就像是韭菜一般被割來割去的，有些割著割著就傳歪了甚至被割沒了…比如剛剛那個唐𦒍，他其實就是法家的，可是現在……”
“等等！師姐！”林子燁听著王沁雪的科普原本還有些對世事無常時代變遷的意味，可是越听卻越不對味，他連忙伸手拉住王沁雪還在自己臉上揉搓的小手，然後急急忙忙的打斷了王沁雪。
“師姐，你可別瞎說！法家現在可是好好的，雖然大多不怎麼提他們了，但是很多理念可都是他們留下的好吧！什麼依法治國之類的！現在如果有法家弟子不說是如魚得水也能稱得上大展拳腳，怎麼就給‘割’沒了！”
被林子燁打斷的王沁雪臉上一陣不爽，直接就想給他頭上來一下，但是王沁雪的手被林子燁攥在手里，她拽了幾下都沒拽開，于是氣不過的王沁雪直接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頭狠狠的撞了一下林子燁的腦門。
被王沁雪撞了頭昏腦花的林子燁松開了王沁雪的手，然後一邊露出了一個與他年齡性別不符的委屈表情，一邊揉起了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腦袋，而王沁雪在雙手恢復自由後，也沒急著‘處罰’林子燁而是也瘋狂的揉搓起自己的腦袋，顯然她剛剛那一下也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不過即便如此王沁雪的嘴還是沒有停下，她一邊嘶嘶的吸著涼氣，一邊數落著林子燁︰“蠢！听三不听四，听話不听音！我什麼時候說過法家現在不行了！我說的是唐𦒍不行了！我都說了有些學說被傳歪了，你還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你是豬腦子嗎！”
林子燁被王沁雪說的啞口無言，靜下心來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王沁雪的話還沒說完又被他打斷了，明白是自己少見多怪的林子燁一下子就萎了下來，變成了一只安靜的鵪鶉。
而王沁雪見到林子燁那副‘受氣媳婦’的樣子，也就沒有繼續數落他，而是將炮口轉向了唐𦒍。
“那個唐𦒍呢，他是法家的一個分支，這個分支也算是歷史悠久的，據說是源自王安石變法時期，但是具體是什麼情況已經無可考證了。”
“按理說法家吧和咱們儒家啊，農家啊之類的這些都比較萬金油，不說混得多好，但是絕對混不了太差。但是唐𦒍他們這一支有些特殊，他們的理念與傳統的法家有些不太一樣，或者說有些太狹隘了……”
說道這里王沁雪頓了頓，略作回憶之後在輪椅上換了個姿勢繼續講述起了唐𦒍的事。
“法家核心的三大要素是‘法、術和勢’對于這三項的理解各不相同，不過大體上都歸于法制，權術和權勢上，但是這些都是針對君主的，是指為君主者要健全法制，統御群臣，要有絕對的權利等等……哎呀我也不是法家的，你就听著領會精神就好！還是說唐𦒍！”
“唐𦒍他們這一支是重‘勢’的一個分支，不過他們的勢確實臣之權勢，自打他們這一支出現以後一直致力于通過玩弄權勢來達到發揚法家的想法，最過分的還認為自己才是最正確的撞了無數次南牆都不回頭，至于結果你也看到了！哎……每次咱們儒門開門卜卦他們的當代傳人都會過來，只會問前程，每次還都是‘地火明夷’！”
“地火明夷——百事阻滯，小人加害，遇事多迷惑。哎……上次見到唐𦒍的時候他還是個英俊健壯的小伙子，現在也變成了老臘肉了……”
王沁雪先是用她那半吊子的言論為林子燁亂七八糟的分析了一波法家的理念，然後又稀里糊涂的講了一波唐𦒍他們一脈的辛酸史，最後又是一連串的長訓短嘆，扯了一堆有用的沒用的，不過林子燁還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這個唐𦒍確實是法家的人，不過是法家一個走了歪門的分支，最可悲的是他們自己還執迷不悟，于是便撞牆撞的頭破血流，現在想想他們也是挺悲哀的。
想到這里林子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問道︰“師姐，你說……那些蔡京啊，魏忠賢啊，和 啊是不是他們都是這個分支的啊……”
“咚！”林子燁又一次被王沁雪敲了頭。“不學無術啊！我都說了他們誰在王安石變法之後興起的，蔡京的年代對得上嗎？再說了和 可是滿人，他們一般是不學諸子百家的，你是怎麼問出這個問題的！不過……好像魏忠賢真的是他們法家的人……”
“哇哦……他們法家為了權勢真的是蠻拼的……連太監都願意去做，真乃天人也……”林子燁沒有在乎王沁雪對自己腦袋的攻擊，而是一臉贊嘆的感慨起來。
而王沁雪確實不屑的一撇嘴︰“他是不是真太監你扒過他褲子看過？過去的事亂著呢，別亂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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