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真沒用,買個杏仁糕都買不回來。”夏嵐扶著沐縈之回到馬車上,低著頭向她認錯。
“明日再來就是了。”
夏嵐見姑娘沒有怪罪,方才露出了笑意,乖巧地幫沐縈之摘下帷帽,放在一旁。
“只是一點小事。往後不要在大街上與人爭執了。”
“是。”
“你膽子可真大,方才那個壯漢,我瞧著都害怕,你居然還敢揪著人家不放。”見夏嵐挨了訓,春晴在一邊捂嘴笑了起來。
沐縈之自幼體弱,不愛說話,家里人怕她冷清,特意給她選了幾個性子活潑的丫鬟,這會兒馬車走起來了,沐縈之坐在一旁,春晴和夏嵐便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夏嵐回想了下方才的情景,不屑地撅嘴道,“這兒可是京城,諒他也不敢亂來。不過那壯漢的大哥看著倒是相貌堂堂。”
“那倒是,”春晴想了想,“可看他背著劍,也是個武人。”
“武人怎麼了?”
“我就是喜歡讀書人,像咱家姑娘這樣,博學多才、文質彬彬的。”
夏嵐擠眉弄眼道︰“該不是你瞧上哪個博學多才文質彬彬的書生了吧?”
“呸,你才瞧上了!”
見春晴生氣了,夏嵐忙賠禮,等春晴又肯理她了,便說︰“博學多才的人是好,若是北桀大軍打過來了,博學多才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白將軍那樣的英雄才能退敵。”
北桀侵擾天順朝邊境多年,天順朝年年給北桀歲幣,但北桀人總是言而無信,依舊不時南下劫掠。
鳳嶺關一役,是這麼多年來天順朝對戰北桀的第一次勝仗。
夏嵐搬出了白澤,春晴終于無話可說,卻又想起了另一樁事,湊到沐縈之跟前,“姑娘,十日後白將軍要率軍進城,陛下要去城門親迎,是嗎?”
“有這回事。”
“姑娘,你到時候去嗎?”要是從前春晴也不敢想姑娘會去湊熱鬧,但自從今年入春,姑娘就愛往府外跑,春晴因此抱了一絲希望。
沐縈之心中覺得好笑,白澤都已經進了城,哪里還會有什麼御駕親迎,不過,看著春晴和夏嵐眼巴巴的模樣,她決定哄她們開心一下︰“去呀,到時候讓爹給我安排個好的位置,看得清楚些。”
“太好啦。”春晴和夏嵐頓時歡喜起來,又開始猜測起白澤的長相來,一個說黑,一個說白,一個說高瘦,一個說矮壯。
沒多時,馬車便停在了相府門口。
“二姑娘,夫人正在找你呢!”門房見是她回來了,忙上前通報道。
“知道了。”
立時便有下人抬了步攆過來,春晴和夏嵐扶著沐縈之上了步攆。她素來體弱,多走幾步便會喘,平常在府中行走時也隨時有步攆跟著。
正是暮春三月,相府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一層新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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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處處雕梁畫棟,本是一派奢靡之貌,這會兒倒顯得花木扶疏,風雅清逸。
“娘。”沐縈之下了步攆,便看得母親孫氏在正院的屋子里走來走去。
她穿著一身百蝶穿花大紅錦緞襖,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釵,看起來珠光寶氣。
“縈縈,你怎麼又出門了?”孫氏見沐縈之回來了,立即將她拉住,摸了摸手,覺得有點涼,“身子剛好些你就見天的往外跑,春日風大,受了涼怎麼得了?”
孫氏育有三子,卻只有沐縈之這一個女兒,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正是因為好了,才多出去走走,指不定哪天就出不了門了。”
“呸,呸,不許胡說,”孫氏听了這話,急得直跺腳。
“娘,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當然是好事,”被沐縈之這麼一問,孫氏這才換上了笑臉,拉著沐縈之往外走,“走,去你父親書房里說。”
沐縈之听到孫氏這麼說,心底便有了幾分猜測,當下沒有說話,隨著孫氏一同走了出去。
府中最清雅寬敞的一處院子,是左相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