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商量如何,我當沒見過你們。你們放我走可好?”
何紹興在手心轉動著甩棍,嘴上說著在求饒的話,眼楮卻在配合手電筒的光線尋找容易跑出去的位置。
但,這幾只會綁架人的怪物在這方面的直覺堪稱默契,六只站位能補全任何一處何紹興嘗試突破的空缺,至于體能沒法提,一個能扛著正常成年男性在溝壑縱橫的田地狂奔而大氣不喘的蟲頭人身怪物vs血統屬于純種亞洲人的何紹興,完全沒可比之處。
“hou!”
語氣明顯加深的低吼,六只早就把頭部遮擋物扔下的蟲頭怪物一齊向何紹興撲去。
在听見與總攻命令極為相似的吼聲,何紹興和蟲頭怪物同時行動,向右側的一只和其他同類距離較遠的蟲頭怪物奔去。
為了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何紹興甚至關閉了手電筒,防止因為場內唯一的光亮暴露目標。
僅憑借著朦朧似無的月光,何紹興手臂後彎,鎖定丑陋可怖的蟲頭,以最大出力砸下。
那頭怪物還未從光亮消失的反差中反應,就重重了挨了一記甩棍,頓時痛的嗷嗷直叫,彎下腰捂住面部哀嚎。
何紹興感到有種黏黏的東西飛到了臉上,搞得他有刺痛的灼燒感,很不舒服,但逃命的他顧不上那麼多,抓緊跑出去才有再顧忌臉疼的時間。
正當他跑出沒幾步時,後面有震耳的吼叫趕上了他,蟲頭怪物發現了他的逃跑路線,爭先恐後的追在他身後。
快跑!快跑!找到帶著武器的警察們就有救了!
這成了何紹興心中唯一的念頭,他只想著趕快逃出怪物的包圍圈,把這件事告訴警方,這不能算是刑事案件的範疇了。
右邊的大腿突然一沉,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何紹興猝不及防,撲到在了鄉間的土路,和細沙石子來了次親密接觸。
他奮力的扭動,想甩開大腿纏上的不明物體,可是它好重。
何紹興回頭看去,依稀分辨出蟲頭怪物的輪廓,是一個跑得快的蟲頭怪物跳起後雙手正好抓住了膝蓋位置,很有力的掐住了人體,何紹興感到關節快被這家伙硬生生的掐斷了。
“放開我!”何紹興顧不上呼痛,舉起甩棍敲在蟲頭怪物的手肘上,一下、兩下、三下,越往後敲,每次甩棍落下都有毛骨悚然的碎裂聲,筋肉的斷裂聲,想必連蟲肉也要被敲成肉餅了。
但蟲頭怪物頑強的像地獄爬出的惡鬼,盡管有受傷的悲鳴,它卻沒有松開一絲一毫,死也會拉著何紹興共赴地獄的。
可恨啊!為什麼不願意撒手放開他呢!明明有可能逃走的!
其他蟲頭怪物的跑動聲越來越近了,而何紹興還被一只怪物掐住了膝關節,連走動兩步都做不到。
他的右手因為發力過猛而酸痛的很,盡管蟲頭怪物的手肘部位被何紹興砸成了一灘無法直視的爛泥,但他的右手已經使不上勁了,那根份量試著正好的甩棍到現在似乎有數十噸的重量,只是拿起來都成了艱難的舉動。
要死了啊。
蟲頭怪物不再活動了,只是微微地打著呼嚕一樣的響動,鐵鉗般的手還掐在膝關節上,估計這時被掐出了血,何紹興已試不到右腿膝蓋以下的知覺了。
“沒希望了。”
何紹興放棄了掙扎,甩棍從手中滑落,沿著斜坡滾下到放水灌溉的水溝里。
兩只蟲頭怪物跑到了何紹興的兩邊,一左一右抓著他的手臂把他強行架起來,這時地上躺著的蟲頭怪物才緩緩站起,皮筋繃斷的脆響驟起。
這時被架著往回走的何紹興看到,那只蟲頭怪物的雙臂已經留在他的右膝蓋上,之所以那麼難掙脫不是因為怪物的力氣有多大,而是它的爪子刺入了何紹興的大腿。
他沒有徒勞的去掙扎,而是保留體力,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他,說明對方留著他還有用,被多個蟲頭怪物包圍,右腿又被重創的何紹興掙扎也只會招來暴力對待,不如裝個乖寶寶。
正想著,有只蟲頭怪物突然對著何紹興腹部就是一拳,何紹興瞬間彎成了龍蝦,只覺得腹部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兩只蟲頭怪物還在架著他,何紹興只怕會一頭躺倒在地。
“hou~!”
蟲頭怪物還想再來幾下,架著何紹興的同類則揮動爪子,嘴里還發出頻率不一的尖叫,看樣子是對何紹興寶貝地很,驅趕那個滿腦袋綠色的蟲頭怪物。
就是那個被突破包圍圈時被何紹興砸破頭的蟲頭怪物記仇,過來報復那讓它頭破血流的一棍子了。
好在除開最開始的一爪子,其他蟲頭怪物制止了同伴的記仇,何紹興沒再多受什麼苦,倒是被爪子刺穿的膝蓋他更擔心,不及時處理傷口,長期暴露在空氣之中容易引發細菌感染,到時候不僅這只腿,他連保住這條命都成問題。
但這些蟲頭怪物到底要把何紹興帶到哪去?
雖然架著腿部重創的何紹興,蟲頭怪物們還是很快回到了原先他們丟下六名警察的地點,兩只怪物把何紹興放下,壓著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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