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的時候，北霆和子良過來了。手機端
赫瀾跟他們打招呼，“來了。”
寂堯雖然看不見了，但听力是完全沒問題的，他能夠從呼吸與腳步聲辨別對方幾個人。
有兩個。
“看不見嗎？”北霆彎著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寂堯點點頭。
即便雙目失明，可他坐在那的姿態卻一點都沒變，還是一如曾經那般優雅矜貴，這是骨子里帶著的自信與傲氣，閱歷與經歷堆砌出來的淡定自若，穩如泰山。
北霆沒有手檢查他的眼楮，但卻發現他的瞳仁微微發白，這可能是永久性失明，已經沒機會再恢復視力了。
他抿了抿唇，“那你們先聊，我們先走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開口。”
赫瀾笑了笑，“好。”
他們前腳剛走，寂堯問︰“我看起來是不是挺可憐的？”
“一點都看不出來。”赫瀾低笑，“如果不仔細盯著你的眼楮看，估計沒有人能發現你看不見，簡直穩如狗。”
寂堯︰“……”
頓了頓，他嘆氣︰“我當你是在夸我好了。”
“本來是在夸你。”赫瀾削了個隻果給他吃，“不是看不見，不要緊的，別把這件事放在心，咱們該怎麼過怎麼過。”
寂堯咬了口隻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怕你會嫌棄我。”
赫瀾愣了愣，看著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男人，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心酸，“不會的，我老公這麼優秀我是傻了才會嫌棄你。”
“你先吃著，我去看看午吃點什麼。”
“好。”
離開院子，赫瀾直奔北霆他們的居所走去。
一進門，她問︰“真恢復不了了嗎？”
北霆雖然不忍心看她難過，卻也如實點頭，“是的。”
赫瀾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意外，“你會做手術嗎？”
聞言，北霆霍然抬頭，深深地看她，“你該不會是想要給寂堯換眼角膜吧？”
“還有別的辦法嗎？”赫瀾笑了，“我覺得他還年輕，如果他要是七八十歲或許我不用這麼做了，他還有幾十年要過，我不想讓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黑色的，那種感覺挺孤獨。”
子良在一旁默默的听著，一句話也不插。
沉默許久，北霆按了按眉心，“你讓我好好想想，我沒有做過，我怕出問題。”
“沒關系，你要是能做做，不能做也不用勉強，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怎麼跟我越來越客氣？”北霆有點不高興，“你等我消息吧。”
赫瀾離開後，子良才開口︰“你昨天說的是眼角膜吧？你是不是早有給寂堯換眼角膜的想法了？可是換誰的？換赫瀾的？”
一連串的問題，子良並沒有得到北霆的回答。
他躺在那閉目養神，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之後又爬起來拿著毛筆勾勾畫畫。
子良趴在一邊看了好半天都沒有看的太明白。
直到北霆落下筆才抬頭看他，“你這兩天練一練切東西的技術。”
“我？”子良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宣紙那些東西，“你不會想讓我幫你換這個什麼眼角膜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