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養我啊?”林瑜挑眉,尾音上揚,略有戲謔之意,揚聲道,“來人。”
秦若凰戒備,不知他打什麼主意。
兩名白衣麗人一閃而至。二人肌膚瑩白細嫩,容貌姣好,軀體玲瓏有致,盈盈下拜,聲若鶯鳴︰“貴客但請吩咐。”
林瑜倚著靈木,懶懶笑道︰“上四道絕品佳肴,再上一壺聖茶,一盤聖果,一壇佳釀。”
兩名白衣麗人皆一怔,相互對視一眼,容色鄭重了幾分。一人恭敬道︰“稟貴客,這幾道佳釀佳肴皆屬絕品,產量極少,因此要先付賬。”
至此,秦若凰哪能不明白?她狠狠瞪了瞪林瑜,又剮了眼在偷笑的小白狗,微揚下巴,勉強指了指地上那堆靈石,問道︰“夠嗎?”
“自是不夠,妙玲姑娘。”白衣麗人答道,似有點奇怪,朝她看了眼,暗暗驚奇。
廣寒宮闕的門人分三等,以長相為主,以天賦為次,這位妙玲姑娘排在第三列,往日門可羅雀,比不上別人受歡迎,今日竟有人包她七日。
秦若凰磨牙,奈何全部家當已出,身上再無一塊靈石,只得羞赧道︰“先記在我賬上。”
“一頓飯,你都請不起,就這麼點家當,還想養我。”林瑜搖頭嘆道,臉上掛著笑,斜斜掃去一眼,頗顯輕蔑之意。他一甩衣袖,丟出一堆極品靈石,一眼看上去,約有千塊之數。
兩名白衣麗人驚訝,又一同拜道︰“貴客稍等片刻。”二人狐疑著退下。
“風塵常客!”秦若凰鄙夷道。對于喜好風塵、游戲紅塵的男人,她一貫是不屑的。
“那甦鈺呢?”林瑜似笑非笑,輕輕一挑劍眉,便多了一絲恣意,“此地,可是他尋的。”
秦若凰蹙眉,側頭看了看,那豐神如玉般的少年,著一襲不染縴塵的白衣。她舒展眉頭,含笑道︰“甦鈺曾來廣寒宮闕,必是為了應酬。”
“哼!”林瑜一聲冷哼,心里情緒發酵,又一次覺得不公,憑何甦鈺光風霽月,是為應酬;他便是風流浪蕩,舉止不正?
見此,秦若凰心中舒坦,笑盈盈道︰“我去療傷。至于小堂,我那徒弟,請你費心照顧。”
甦鈺笑了笑,正扶她進去時,忽听一陣喝彩聲。
廣寒宮闕懸浮在大湖上,瓊樓玉宇林立,聖潔無瑕。各座殿堂內,飛出一個個修士,一時間,各色霞光漫天,照亮了月夜。
忽然,湖水涌動,煙霧蒸騰,水汽氤氳,霞光四溢,瑞氣沖天。一人自瓊樓玉宇中飄出,降落在湖中心。
秦若凰駐足觀看,有所好奇。
那是一位絕代佳人,一襲雪衣輕舞,瑩白肌膚隱隱流動霞光,青絲柔順披在身後,黛眉彎彎,靈動的眸子有點點光彩,唇角微翹。
白霧蒙蒙,煙雨重重,仙樂陣陣,晶瑩的花瓣紛紛揚揚,圍繞著雪衣少女。她自月華下飛來,如夢似幻,宛若九天神女飛落凡塵。
望著這一美景,諸多修士眼中帶著絲驚艷,沉浸在其中,幾乎都快忘記了一切。
“廣寒宮闕溫清荷,以武會友。”雪衣少女輕啟紅唇,帶著道韻的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音傳向四方,令湖中誕生出一朵朵神蓮,亦有魚兒頻頻躍起。
“好厲害的女子,種種手段蘊含道意!”秦若凰低聲道,實在吃驚,沒想到風塵場所也能誕生出這樣的少年強者。
甦鈺蹙眉,狀似懊惱道︰“我竟忘了,今日正是競價之日。”
“什麼競價之日?”秦若凰狐疑道。
甦鈺欲言又止,卻是林瑜戲謔道︰“一年一度,廣寒門人月夜會友,姑娘們各展所長,以抬高名氣,提升身價。”他微嘆道,“秦小妞,你受傷不能比武,又不擅詩書歌舞,今日一過,怕是會降低身價,也罷,省得我留宿時多費靈石……”
秦若凰面容含霜,冷笑道︰“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她一個扭頭,拉了拉甦鈺,臉色倒是柔和了點,“甦兄,我們進去,共商大計!”
月華皎潔,夜幕中繁星點點,一片片晶瑩花瓣飛舞,飄落在湖中,隨著波紋蕩漾,飛落眾修士間,如同嬉戲的精靈。
“今日以武會友,何人上前一戰?”溫清荷輕語,紅唇掀起一絲笑意,明艷動人,月華灑落在她身上,為她染上一層光華。
“仙子相邀,豈有不從之理?”許多修士大叫,更有人飛起,踏水而過。
“轟!”此處發生混戰,一旦有人飛去大湖,都會受到群攻。畢竟初夜入幕之賓,唯一人!
溫清荷輕輕笑道︰“你們爭什麼?一個一個上,也許我能橫掃你們。”
聞言,眾人一齊大笑,果真不再爭。
彼時,林瑜負手而立,站在神土邊緣,沉思著,直到小白狗推了推他。
“我發現秦小妞心儀你。”小白狗賊兮兮道,眼珠往左右溜溜一轉,“她對甦鈺,對蕭正堂,對齊白峰,都很平和,唯獨待你冷漠。”
“是嗎?”林瑜細細一想,這話很有幾分道理,“那是為何?”
“欲擒故縱。”小白狗肯定道,“秦小妞手段高超,故意冷落你,讓你不平,時時想著她,等時機成熟,她再收網,將你掌控在手中!”
林瑜蹙眉。小白狗眼冒狼光道︰“若無目的,秦小妞為何處處針對你,常常冷落你?你若是不信她心儀你,我有一計可證明。”
“什麼?”林瑜心一動,卻是平靜問道。
小白狗賊笑道︰“抱住她,一頓狂吻……嗷嗚!”話未完,它便一聲慘叫。
“我錯了!”它苦兮兮道,只以為奸計敗露。
林瑜整了整衣冠,揍小白狗一頓,是因它出餿主意,可對它其余的話,卻不置可否。
殿堂內,秦若凰調息片刻,壓制住傷勢,看了看自己亂成一團的經脈,不由得嘆息,如今是一籌莫展,且走且看罷。
她含笑道︰“甦兄,待會勞煩你了。”林瑜所言不錯,她受了重傷,不能以武會友,又不擅琴棋書畫、歌舞詩賦,只能另闢蹊徑。
“何必爭一口氣?”甦鈺輕語。
“憋不住!”秦若凰撇嘴,“林瑜不舒坦,我便舒坦了。”更何況,她如今被人追殺,朝不保夕,還忍著氣作甚,帶棺材里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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