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後山,唐沽秀與曹靖揚並肩走入一間小屋,血腥味頓時傳入鼻內,讓兩人不約而同皺了眉頭。
被困在小屋內的是一只毒尸,見他們來,反抗的十分厲害,大有掙脫所有桎梏把他們大卸八塊的意思。
曹靖揚眉頭深鎖,繞著精神抖擻的毒尸走了一圈,即便天天嗅著血腥味,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撤開一點,朝唐沽秀說道︰“有什麼發現?”
這只毒尸乃是唐沽秀與他師兄雲澤君從山下抓回來供研究的,一直以豬肉侍養,每日也有人前來給他打理,散味潔面換衣裳,除了扭曲的五官外,他與正常人並無不同。
唐沽秀道︰“是藥物所致。毒尸的血液有毒,能致人神志不清,在極短時間內喪失意識成為活死人。”
“的確如此,我收到朝廷傳訊信息,信上也是如此說。有關于血液里的毒,御醫們卻無蹤跡可尋,一直不能窺探其玄機,你們的研究結果如何?有沒有蹤跡?” 曹靖揚干巴巴地說,心里卻撥著算盤。毒尸的確是眼下最緊要的問題所在,奉命與唐沽秀結盟也為解決毒尸,還有查明毒尸的產生以及解決辦法。兩月來,朝廷方面對毒尸的研究收效甚微,並不能為解決毒尸作出貢獻,這就使得他不得不問清唐沽秀,因為他們也在研究。
唐沽秀斂容,緩緩道︰“此毒如今也無確切音訊。若要盤問,可去我兄長那,他醫術精湛,一直與雲澤君齊心專研毒尸,應有成效。”
曹靖揚微驚,想不到半身不遂的平鹿尊竟是個醫術精湛的人,想想又覺得不足為奇,唐氏兄弟二人確有各自的千秋。看看眼前的毒尸,示意唐沽秀出去,二人到了屋外立于懸崖邊對著瀑布。
“高賢,我本質疑過此次霍亂與玄道有所干系。”曹靖揚邊說邊打量唐沽秀的反應,見他巍然不動,又才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民間常常鬧鬼,靈異事件處處都有,經年累月之後朝廷也有所關注,猜疑紛紜。邪祟為死者,可死去的人又如何會再次復活作亂?一般刀劍並不能傷其根本,唯有玄道上的法器能行,這是否說明,邪祟源于玄道又亡于玄道?”
唐沽秀頓了頓,沉了一口氣,他的話外音十分明顯,不禁心生不快,面上卻很沉靜,冷酷道︰“同理,人生于天地而又歸于天地,是否天地作亂?”
曹靖揚一愣,繼而說︰“否也。”
唐沽秀道︰“我亦否也。”
曹靖揚有意化解彼此間的針鋒相對,笑道:“那又如何解釋?”
有關于毒尸這事,不止是朝廷單方面覺得禍起玄道,也有難民如此認為。世上的邪祟害人不淺,尤其是六年前的伏地獵給百姓帶來的波及,短短一年內,伏地獵波及各地,禍害了不少人,那家墳頭不是一團糟。即使唐沽秀平定伏地獵,在後續幾年內,它所帶來的影響還在禍害人。故而,此次毒尸霍亂他們不免將根栽給玄道。
“人有福氣喜氣霉氣怨氣厲氣,其中,厲氣與怨氣若深重,死後陽魂活躍,又不得法術鎮壓收服渡化,便詐尸出土害人。邪祟論理,萬千說辭,冗長繁瑣。你只消知道,人死未必死,行尸是走肉。”唐沽秀沒有不耐地說完,這樣說對于門外漢,簡單易懂,若給他搬書中解釋,又是長篇大論,東扯西扯,能扯數月。而對他的質疑,他接受。
曹靖揚似懂非懂,這類東西確實有說不清的來源,就如同修仙,沒個準確的說法,“那毒尸又怎麼怎麼解釋?”
唐沽秀:“水落石出前,不敲定結果。只是,毒尸解決那天,你們朝廷差我玄道一聲‘對不起’和‘謝謝’。”
曹靖揚:“怎麼說?”
唐沽秀目光冷厲,盯著他說:“你明白的,殿下。”
曹靖揚笑道:“那就拭目以待,最後見分曉。”
為搞清楚毒尸的來源,曹靖揚不得不去一趟和光同塵,問問白止相關信息。唐沽秀自然作陪,隨他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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