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月夏和益至決定再去峒妝家拜訪,看看能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益至在峒妝家外面焦急地看著手表,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 ”本就不擅長跑步的月夏跑到峒妝家時,氣喘吁吁,“益老師啊!你等了好久吧。怎麼不先進去?”
“呃……”益至不想說,其實他不進去的理由是羞澀,他轉換了話題,”我一直沒見到峒妝回來呢。”
“竟然還沒回來?”月夏的神情十分擔憂。現在這種情況,兩個懦弱的里面必須要有一個膽大的才行。月夏鼓起勇氣,敲響了門。然而,許久都沒有人來開。
正當兩人打算離開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露出個小腦袋。
月夏走過去,溫柔地看著他,輕聲問道︰“請問,這里是峒妝的家吧?”
小男孩怯生生的樣子,撇著嘴,小聲發生稚嫩的童音︰“是,可是她不在家。”
“你的父母在嗎?”
“不在。”
“他們去哪兒了?”
“不知道。”
益至拉拉月夏的書包,看起來比小男孩還要害怕︰“那個,月老師,要不咱們回去吧。你在這問也問不出什麼的。”
“那好吧。對了。”月夏嘆了口氣,從書包里掏出二百塊錢,遞給小男孩,“這個錢給你,你要收好哦,等爸爸媽媽回來後再告訴他們。”
小男孩抿著嘴點了點頭,把兩張紙幣牢牢地握在小手心里。
第二天,兩個人仍然為這件事情發愁。
而峒妝依舊是一副中邪的模樣,魂不守舍,也不和其他人像從前那般大鬧了。
益至突然感到胸口煩悶,呼吸困難,他打算在樓道里逛逛,反正在樓道里沒有誰會注意到他,他是一點也不會覺得緊張的。
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月夏雙手舉著一杯熱咖啡,學著窗台上那只貓的走路姿勢,慢悠悠地走著。小貓的毛發柔順如錦緞,令月夏忍不住去溫柔地撫摸。
正將手放在貓咪後脖子上,引貓咪閉眼享受之時,月夏那听力極好的耳朵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地豎直了起來。這個聲音有些異常的尖銳,明明是人的聲帶發出的聲音,卻有著不合適的奇妙痛感在里面,導致聲音變得尖銳異常,雖然這聲音像是充滿了悲傷,卻是真切的笑聲。
月夏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聲音,她必須要弄清楚。
順著樓道,她找到了隱蔽處,看道,就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里,坐著一個女高中生,碎發遮蓋住臉龐,這個身影令月夏感到十分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遠處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月夏可是清楚得很,就是零班的支凌甦。
支凌甦眼神緊張地凝視著那個女孩兒,鼻涕不停地流下來。大概因為精神過度緊張,凌甦不僅忘了把鼻涕吸回去,也沒有掏出紙巾來擦一擦。
月夏突然想起來,支凌甦還有個妹妹,叫支凌兒。對了!這個女孩兒,就是支凌兒!但是她這是怎麼了?為何要如此落魄的樣子,坐在地上在做著奇怪的事情。
只見支凌兒右手舉著一根銀針,左手拿著精致木偶,眼神笑眯眯的樣子,嘴角卻是凶狠的弧度︰“呵呵,我看不慣的人,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有長得漂亮的女人要消失,因為她們會與我搶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來的新郎;所有長得美麗的男人也要消失,因為她們不僅不會娶我,還會將我視若敝屣;所有性格沉悶的人更要消失,因為我討厭安靜的人。”
支凌甦吸了一下鼻涕,下意識地渾身抖了抖,他想要走過去阻止他妹妹繼續怪異下去,卻被後面一只強有力的手拉住了。
哇!這只手真有力量,給人一種厚實堅韌的感覺,令我的心底產生無限安全感!凌甦回眸,那瞬間流下來的鼻涕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在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亮。這木訥的嘴唇,這呆滯的雙目,這畏縮的身軀,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益至。
支凌甦平日里听說過益至老師,是個內向得要命的家伙,不過心腸還不錯。支凌甦對著益至笑了笑,眼楮下面的鼻涕仿佛也在開心地向益至示好︰“益老師,我叫支凌甦,早就听說過您的大名,教數學的功力了得。我剛剛才知道呢,原來您的力氣這樣大!”
益至木訥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訝,他慢慢抬起手,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我?力氣大?為何這麼說?”
支凌甦看著益至完全騰空的兩只手,驚恐地朝著自己的右邊看,猛然發現月夏和她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
“原來……月老師的力氣……這樣大。”
“哈哈,還好還好,我沒有別的優點,只有力氣大這個特長。”月夏把手放下,好奇地問道,“我見凌兒手上拿著針,所以想要阻止你貿然走過去。你妹妹那是怎麼了?”
凌甦吸了吸鼻涕︰“我也不清楚,她先是從家里偷了錢出來,然後又一直帶著一只木偶,我和爸媽問她木偶是從哪里來的,她也不說。看她這個樣子,像是,像是傳說中的巫蠱之術!”
月夏和益至也猛然一驚,這可不就是巫蠱術嗎。
這時,月夏注意到了益至將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益老師,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也找過來了?”
“我剛剛感到有些不舒服,就出了教師走走,然而發現越走越不舒服,慢慢地,我發現,是有什麼東西在引導著我的身體的不良反應。于是,我就找著方向,哪里會加重我的痛苦,就走向哪里,最後就走到這兒了。”
這下三個人都明白了,凌兒口中說的沉悶的人,大概包括或單指益至。沒想到凌兒的內心經是這種想法。
那這樣說的話,給彼利安和峒妝下巫蠱術的,也是凌兒了。這下真凶終于找到了。
聰明的凌甦也懷疑彼利安的死和峒妝的怪異與凌兒有關,他氣機了地走上去,不顧月夏的阻止,一掌打在凌兒的手上,銀針掉落。凌兒受到了驚嚇,低著頭用手慌忙找著︰“我的銀針,我還要用它詛咒益老師呢。”
她手上的木偶正寫上了益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及一根益至的頭發。
凌甦一把將銀針撿起來,責備地說道︰“你這個壞孩子,你為何要這樣?你到底有什麼古怪的執念?”
凌兒抬起頭,那眼神中充滿血絲,嘴角是凶狠的微笑︰“呵呵,我執念?是益至的執念吧?他憑什麼這麼悶?這讓我很不爽!”
“只是因為他悶,你就要詛咒他?”
“是啊!我討厭他那每天都呆若木雞的樣子,像個傻瓜,像個木頭,像個啞巴,惡心極了!”
凌甦見自己的親生妹妹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險些被氣暈過去。
益至則是悲傷地站在原地,被凌兒如此大聲指責,致使他的心里更加自卑了。果真是人以群分嗎,有著凌兒這樣想法的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恐怕不在少數吧。為什麼,自己能夠包容與自己不同性格的人,但是卻有那麼多人並不包容自己,甚至有人寧可花費大量金錢也不想讓自己好過。益至想到這里,心情十分悲傷,他想起從小到大,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屈辱和委屈,心里不停地顫抖。
月夏听了凌兒的話以後,也是十分難過。雖然月夏沒有那麼內向,從小到大卻也不是那種受歡迎的女孩子,由于天然呆的原因,也是吃虧不少。
凌甦畢竟只是個學生,他平日光用心學習,沒有想到過妹妹經會有這樣恐怖的一面。益至老師根本沒有傷害過她的任何利益,她單單因為益至老師那獨特的個性,便恨他至如此地步,太可怕了,妹妹真的是太可怕了。凌甦揪心地看著凌兒,心里無限酸楚。
他見兩個老師木訥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想要做什麼的意思,于是便自己帶著凌兒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這下,凌兒才終于害怕了,她方才的盛氣凌人頓時弱化,現在看起來反而和益至差不多了。教導主任讓月夏益至和凌甦都出去,只留下她和凌兒兩個人。
凌兒坐在教導主任面前,十分膽怯的模樣,哼哼唧唧的,一句話也不說,和平日里活潑大膽的性格大相徑庭。教導主任的眼鏡片反正光,凸顯她的嚴肅︰“凌兒,你別怕,告訴老師,除了詛咒益老師,還詛咒了誰?”
“呃?我只對益至老師下了下了巫蠱術,對別人沒有啊!”凌兒有些焦急地解釋,“哦!我明白了,你以為三班班草的死也與我有關是不是?他的死可是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呢!”
“那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每一個巫蠱人偶,只能被使用一次,詛咒一個人以後,就無法再詛咒下一個人,我只買過這一只木偶,女巫可以作證。還有一點,女巫的人偶都相當貴,一般要上萬元,我只從家里拿了一萬元,並且是在昨天晚上才拿的,而彼利安是昨天上午跳的樓,這個時間對不上,不是嗎?”凌兒用盡最後的勇氣為自己辯解。在說完這番話後,她隱隱約約感到自己變了,或許是因為內心的極度心虛,導致她不願意再情緒高昂。
教導主任扶了扶眼鏡︰“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如此容不下益老師的性格。”
現在的凌兒,已經開始不似從前那樣有著開朗之心的凌兒,突然有一點理解益至了。現在的她,也是無法理解自己當初為何要那樣子。
教導主任嘆了口氣︰“唉,你現在才十多歲,正是塑造心理的時候,你應該學會去包容與你不同性格的人,而不是將自己禁錮在一種思考模式中。你看你哥哥,還有很多其他的同學,他們也是活潑外向的孩子,為什麼他們就能喜歡益老師呢?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凌兒搖頭。
教導主任接著說︰“他們也許在起初的時候,也對益老師有所反感,但是他們沒有向你這樣排斥益老師,而是采用一種接納的心態去看待益老師,慢慢地,他們發現了益老師那些隱蔽的優點,于是,他們真正接納了益老師。”
凌兒撓著腦袋︰“這麼說的話,我應該怎麼做?”
教導主任溫柔地笑了笑︰“很簡單,把你心中的那些排異心態連根拔除。”
凌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
本來她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但是教導主任又說了一句話︰“但是你畢竟做錯了,而且被我抓到了把柄,所以一會兒我就給你一個記過處分。”
“鎭?”凌兒長大嘴巴,驚訝極了,沒想到教導主任還是那麼可怕。
“啊什麼啊!快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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