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池清已經從陽台上轉到了客廳里,窩在沙發里。
她把外邊的那件開衫脫了,只穿了一件綢質吊帶背心,她的頭歪在沙發軟扶手上,一支胳膊從沙發上滑落下來。
許之輕聲地走到房間里拿了手機,對著沙發上的人換了好幾個角度拍了照片看了下,滿意地收起了手機。。
這回應該是真睡著了。
盯關沙發上的人看了會,明明是和平時上班相處時的同一張臉,可睡覺時候的池青完全沒有那種總裁架勢,反恬靜得過份。
可是——許之看見她放在荼幾上的手機,眼楮里剛浮起來的欣賞立馬就退了下去。
大約又睡了半個小時,池青才醒過來,睜開眼對上正在無聲播放的電視,許之一邊吃著超市里買回來的紅提,看見她醒來,很自然地把提子推過來。
玩完那個游戲,兩個人就沒怎麼說話。
“你要提什麼要求?”
池青揉了揉眼楮,拿起旁邊的開衫穿上,同時伸手取過遙控器,把電視從無聲的狀態,調到正常音量。
“暫時還沒有想好。”
真是的,想了大半個鐘也沒想好可以提什麼樣的要求才可以報仇雪恥。
想過讓池青也給她哼唧一段來听听,可那樣的話,她豈不是變得同池青一般變|態了。也想過讓池青給她跳個裸舞什麼的——那樣不是更變態了嗎?
或□□一下池青?呵呵,她或許巴不得呢。
敲詐她的錢財這種事情,許之都有想過,可那樣顯得好庸俗,來來去去的結論就是,有機會的時候再提吧。
池青伸了個懶腰,嗯了聲後就去了洗手間,倒是很自然的樣子,像個沒事人一樣。
許之看著她這麼淡定就有些恨恨不平。
池青出來後又繞著各處走了一圈,她說沒有找出束頭發的東西,剛剛不知道放哪里了。
許之也幫著找了找,沒看到,就進了房間拿了梳子和束發帶出來,沖池青晃了晃︰“我這里有。”
“嗯,幫我梳頭發吧。”
“……”
許之綁頭發是和大妃媽媽學的,以前母上年輕的時候,到底也是個長頭發,經常讓她幫著梳,久而久之,學得手藝不賴。
最近好像只要池青吩咐的事情,她都總會去做,面對這種順從,許之覺得應該是這些天習慣了下屬的地位。
職業病吧,反正給總裁綁個頭發也沒什麼。
池青的頭發沒有染燙過,是自然的黑直,長度到肩骨下一些,許之輕輕把池青的頭發捋到身後,用梳子給她梳齊。
“池總。”許之對著妝鏡,把池青的頭發挽到後背,攏起來,這時的池青清純得簡直有些過份。怎麼內里可以那麼混蛋。
不過許之還是很認真地建議︰“你今天的衣服比較適合走文藝風,我給你扎兩個辮子?”
辮子?
池青眼珠子轉了轉,又想了想,問︰“什麼樣的?”
“就這樣,舊時代很流行的這種,你看,這樣顯得你好單純。”真是內外的大反差,許之將池青的頭發往兩邊分開,順到前胸,分手用手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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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符合舊時代的知青少女形象呀。
池青摸著兩邊的頭發看了看,淡淡地噢了聲︰“那你弄吧。”
辮的時候,許之一直低頭看著手里那一縷縷烏黑的發絲,完全沒有注意到池青正隔著鏡子看著她。
梳子不時在青絲里滑過,一雙靈巧的手指,在發間穿梭。
“可以了。”許之松了口氣,對著鏡子笑,自從母上迷上了燙發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給別人弄頭發,現在重新試手,覺得格完開心。
鏡子里的人,淡青色的開衫,烏黑的辮子垂在兩邊,發梢微微翹起,束著小縷花布帶。
“好像……有點土。”
池青一雙有些疑惑的眼楮來回掃了掃許之,見她高興,倒也沒有深究︰“不過我長得好看,怎樣都無所謂了。”
許之︰“……。”
許之看了下時間,一會就要去琴行。她把吉他從琴箱里拿了出來,準備裝進吉他包里。
想到這里池青送的,她覺得還是給池青看一下比較好︰“這把就是你給我訂的琴。”
其實已經付了款的話,退也不好退,還給池青,池青也沒有用武之,所以許之想著,要不就先收著嘍。
推來推去也太沒意思了,她不喜歡那種假意客套,她確實很喜歡這把琴。
池青上來摸了摸,她不懂琴,只是說︰“彈一首給我听。”
許之趕緊把琴裝了起來︰“我現在還沒有學好。”
池青︰“噢,對了,我也要去琴行。”
“听說你要學非洲鼓。”許之想不明白池青為什麼會突然想去學這個東西。
她學吉他的,自然知道非州鼓是比較容易學的,可是要想打好,也要吃很多苦頭,並不見得比吉他輕松到哪里。
“那個前台說,非州鼓和吉他比較搭。”
???
有什麼關系嗎?
池青再次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知青造型,有些猶豫︰“不知道老劉看到我這樣子,能不能認出來。”
“你是靠臉活的人,發型不影響。”許之語意雙關地諷刺她,其實她真的覺得池青這樣挺好看的呀,五官秀靜,造型又很文藝。
許之把棕褐色的吉他包搭在池青的肩上︰“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像那些文藝片的海報一樣了。”
池青的個子很高,吉他背在他身上正好,不會顯得太大,也不拖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去琴行的路上,吉他都是由池青背著的,回頭率也不是一般的高。
甚至遇到了街拍愛好者擁上來拿鏡頭沖著刀子,不過池青有意側過臉,她不想被人拍見她扎兩條辮子的樣子。
“你對非州鼓了解多少?”許之還是覺得有必要給池青做一下思想工作,趁還沒有上課,或許可以把學費退回來。
池青是不缺錢,只是再有錢也不能花沒有必要花的錢。
“我對音樂不太敏感。”
看見旁邊有自行車過,池青把許之撈到了人行道靠花壇的一側,手自然而然地又像上午買菜時那樣,握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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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街上拉手的女孩子,女生啊,女人啊,老太太啊,都很多,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之把狂跳了一通的小心髒勸穩後才繼續非州鼓的退粉勸說話題︰“你別看打鼓只是敲來敲去,其實高低音,鼓點,節奏這些都很講究的,不然打得就不好听。”
池青嗯了聲︰“我會好好學。”
“不是,我是想告訴你,很難學好的。”
許之想到池青學這個鼓只是為了有更多理由介入她的生活,勸解得更加厲害︰“你知不知道學吉他手指會長繭,學鼓也會。”
池青扎著兩個知青辮,偏頭看過來的時候,許之莫名覺得她是在裝傻賣萌。。。
“擊鼓要靠手發力,掌面與鼓面接觸得多了,自然就會長層繭,摸起來可能不太舒服。”
池青握著許之的手緊了緊,露出淡淡的笑意︰“原來這樣。”
這個笑怎麼有點意味深長的氣息,許之不自然地轉過頭抬手順著微卷的頭發,不再說鼓的事情。
前台看見池青的時候,顯然也沒有把她和那晚的襯衫金主聯想到一塊。
等找到了學員登記資料的時候,才大瞪著眼楮︰“今天很不一樣了呢,辮子好可愛啊。”
池青听見可愛這個詞的時候,扭過頭有些幽怨地盯著許之。
許之只是按捺住臉上的笑,裝作什麼也沒有听見。
只是听到前台接下來的話時,許之就算不出來了︰“哦,你們兩位是同一間琴房一起練習,因為都是何老師帶的課,他說可以一起上。”
“不是……,我報的不是單人的課程嗎?”
“哦,您兩位都是一對一的,不過何老師說是不同的樂琴,不干擾,而且你有基礎,非洲鼓剛開始也是教比較簡單的,很容易搭配起來,效果還會更好些。”
前台眯著眼,露著兩顆小酒窩熱心地解釋著,許之也不忍心再說她什麼,只好認了。
前台幫著把池青訂購的那支鼓拆了出來,搬到了琴房︰“您兩位先等一會,何老師在過來的路上了。
房間並不大,許之覺得跟她倆交的學費好不配哦。
四面都貼著黃色的隔音綿,兩人進了房間坐下來的時候自覺地把手放開了,池青摁著黃色的隔音綿說︰“這個很好摸,軟軟的。”
許之也摸了一下,是很軟,然後她就听見池青又說︰“我喜歡軟的東西。”
嗯……到底在強調什麼?
許之沒有接話,端過那支看起來造價不菲的非州鼓夾在腿間順著自己會的幾個簡單的拍子打了起來。
池青這才把手從軟軟的隔音綿上收了回來,捋著辮子︰“你會打這東西?”
“只會一點點節奏,打得也沒底氣,就是這樣。”
許之試了幾下,把鼓面轉身池青,抓過她的雙手,放在鼓皮上︰“試試。”
池青有些僵硬地用指尖拍了下鼓面,發出悶悶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許之︰“是這樣?”
“嗯……。”原來總裁這種動物在學東西的時候,也會像個小學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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