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腳趾頭想,許之就料到池青不會真的只是送她而已,不過她還是試著把池青勸走︰“這些天工作這麼忙,池總早點回去休息,周末愉快。”
許之轉過身快走幾步和池青拉開距離,單獨進了清吧。
這家清吧是她和齊樂一起合資開的,還處于試營業狀態,正是如此,前期仍舊處于消耗狀態,許之才會有各種貸的壓力。
一進清吧,她就往門邊站,扒拉著縫隙去看池青有沒有跟上來。
沒看到人影,許之長長呼了口氣。
“喂,你這樣會嚇到客人的。”
突如其來的男低音從身後響起,本就神經緊繃的許之嚇得一下子轉過身來。
是齊樂,手里拿著一堆報表清單合同。
清吧目前是托管模式,他們每周五都會聚首處理店鋪里的事情,通常是八點聚,今天都九點多了。
清吧今天照常只有兩三桌子的人,這還是周五的概況,平時的話,怕還不一定有人,許之找地落了座。
齊樂端了兩杯調制酒過來坐下。
“業績堪憂啊。”許之將桌子上的表格翻了翻,表情有些癱,伸出一只手撐著腦袋。
這家清吧的成本大多數消耗了她母上大半的養老積蓄,要是不能成功的話,不僅對不起母上,光光听一下創業失敗這四個字都令她發毛。
齊樂喝了口酒,手摸著腮邊的胡子,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比起真實26歲的年紀,竟像是三十開外的男人,很老成︰“清吧都是靠累積人氣起來的,這才開始,不用著急。”
之所以會和齊樂合伙就是看中了他的理性,可是齊樂參與合資開這家清吧,完全是出于興趣和對文藝的執著追求。
實際上,這家清吧相比起齊樂正業來,實在是九牛一毛的賺錢渠道。
所以齊樂的安慰並不能很好地寬慰許之對于營業額的焦灼,她用指節輕敲著桌面,打量四周的上座率,越看越失望︰“今天是周末誒,到現在這個點,居然只有三桌客人。”
齊樂端著杯子的手往側後方揚了揚︰“四桌。”
許之轉首,這才看見正捧著畫本,低頭劃拉鉛筆的池青,她一下子轉過臉來,聲音低了許多︰“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青青boss。”
“很好看,氣質也不錯,還有才藝。”齊樂中肯地評價道。
許之低著頭,在幾筆單子的法人簽字欄里寫下自己的名字,背上不時感覺有什麼東西爬來爬去似的,難受得緊。
齊樂也沒閑著,核對著收支數據︰“她在畫什麼?”
“畫我。”雖然那個本子許之只翻開看了一次,不過她大體上已完全領會到池青內在的邪惡了,所以毫無懸念。
齊樂︰“你怎麼知道?”
“不然她還能畫你一個大老爺們?”
“我五官還可以的。”
“我可以感覺到她對女人的興趣更大,不然就不會一直這麼變|態地跟著我了。”
“你可以理解成她很痴情。”
“對于這種具有強烈控制欲的人,一定要萬分謹慎。”
兩人處理完手上的文件,相互交換過來核對,齊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又借機再看了看池青︰“貌美,有錢,執著,你這樣直下去可真不值得。”
“實現夢想的過程中難免會有像你這種絆腳石,我向來無視。”許之到底沒有忍住好奇,又偷偷轉過去看池青。
一扭頭就有些後悔,池青沖她招了招手,作為下屬,她只好點頭相應。
齊樂整個過程都表現出對池青的強烈好奇︰“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賭她畫的是你還是我。”
“你必輸無疑。”
“不可能,誰輸了,誰周末值班。”
“當真?”許之听見賭注後還是小小地動心了,為了節約開銷,店里的職員數量偏少,周末有員工休息的時候,就由她和齊樂輪著代班,跟著池青混了這些天,許之一直等著好好休息呢。
許之一口應下來後,齊樂抿著唇摸著腮邊的胡子得意的笑︰“她畫畫的時候可是好幾次都是看著我的。”
“也可能是因為妒嫉你能和我坐在一起。”
“這麼自戀真的有些過份了,去吧,揭曉答案的時候。”許之一站起來,齊樂就從旁推了推她。
池青合起本子,抬頭面不改色地看著許之,眼里沒有半點波瀾不驚的意思。
這樣許之倒顯得有些局促,尷尬地開口︰“池總覺得這家店怎麼樣?”
池青里外看了看,站起來,把衣帶撈在手里,嘴里淡然道︰“一般,就是服務不太好。”
這時旁邊的接待湊上許之身後,悄聲說︰“她剛剛向我打听你來著,我就說你是我們老板。”
接待頓了頓接著道︰“她說她是老板的老總。”
嗯……確實如此。
許之看見池青已然一腳跨出門外,趕緊喊住她︰“那個——池總。”
門口的轉過身來,黑色長發撥肩,雙眸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意味不明地看過來。
許之強忍住避開那雙眼楮的沖動︰“你還沒有買單,是幫你報公賬還是我先……。”
“哦,不必。”池青從包里掏出兩張大鈔放在在旁邊的桌子上,說了聲加小費一起,然後從畫冊本上撕下一頁紙,放在上邊。
齊樂見狀搶先幾步走上前去,將畫紙拿了起來,面色並不是很好。
許之湊上前。
只見畫紙上,畫得誰也不像,因為沒有畫臉——具體一點說,應該畫了齊樂和許之對著桌子坐的樣子,不過把許之遞文件給齊樂的場景描繪成了扎刀子的手勢。
于是畫紙上齊樂的臉就四分五裂……。
許之捋了捋舌頭安慰齊樂︰“畫得挺好,像身材那些。”
嗯——
這次許之是真的以為池青回去了,所以一打開門的時候,還是被站在一邊的池青嚇到了。
“我送你回去。”
“我……。”
“走吧。”
換了誰,整日被這麼強勢對待,都會不舒服,許之覺得真有些過份了。
“池總。”
“說。”
“你對我太好了。”之所以這麼直接,許之是害怕她話說太多又被池青打斷。
可是下場完全就不是她預料的,池青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問原由,目視前方︰“你喜歡就好。”
“我不……。”
“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
“ 不是……。”
“你回去想好再跟我說。”
許之噎了半天,話還是沒有說清楚,這才突然想起有加池青微信的,等回去後文字發消息給她好了。
又悶了半晌,池青突然問︰“喜歡我畫的畫嗎?”
那張畫許之還裝包里呢,本來想找個地方丟掉,又總覺得或而會有什麼用途,就收了起來。
听見池青問到,她背脊發涼,誰會喜歡那種詭異的畫,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回應︰“我藝術細胞不好,不太會欣賞。”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大概是心有不甘,池青這才直接切入真正的主題︰“你之前說的男朋友?”
“不是。”
齊樂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正是因為優秀,所以經過各種分析後,得出結論,認為許之與他三觀不合,只能做朋友。
池青得到這個答案後,就再沒後續了,仍像往常那般將許之送到了小區門口。
回到家許之緊趕慢趕地洗好澡,然後打開微信,她交際圈本身就窄,平時難得用社交軟件,好多天沒打開,居然一下子涌進來好多消信。
其中大多數都來自母上,母上自退休後,一直致力于為國家旅游發展做貢獻,成日地東奔西跑,給許之發來好多風景圖+加各種自拍姿勢。
許之回復了一竄美美美,然後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給公主我煮飯?】
看來是不在線,沒回復。
許之退出上一欄,看到‘鄉下之青’有給自己發過消息,有些意外,點開來,第一條消息是初次加上時的,發了一句【你好,許之。】
再往後,都是深夜里的一句【晚安。】
似乎是每天睡前發的。
真是曖昧啊……
許之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憾動的,她仍然把自己想說的話,吧啦巴拉地發轉化成文字【您對我好得有些超標了,這樣對我的身心健康影響很大,希望我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好的,我上你下。】
許之剛要回答嗯,手指卻在點發送的時候停了下來,哪里不對嗎?
【就是不要說一些讓我有誤解的話,那樣我不太舒服。】
【比如說?】
許之快速將池青的各種劣跡想了一遍,拆解開來好像確實也沒有太過份的地方啊。
許之︰【就是以後不要再接送我上下班了。】
池青︰【那我以後讓老劉去接送你吧。】
許之︰【我可以自己坐公車的。】
池青︰【你好歹也是我下面的人,怎麼可以坐公車,這樣會有損我的身份。】
許之盯著聊天記錄看了會,總覺得哪里不對呢,是想多了嗎?她晃了晃腦袋,抬手拍額頭,可能是太困了,她道了聲【晚安。】
池青︰【如果你覺得會很困擾的話,提出異議,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你對我有什麼不好的誤會。】
許之……
明明都是事實,哪里有什麼誤會,怎麼突然變成了我自作多情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到了鄉下,過起了小村姑的生活,嗯,家里斷水,所以我就在門前的小渠里用我縴蔥玉白的手洗衣服,一邊洗衣服一邊和坑里的小田螺們聊天,順便想著什麼時候把它們撿起來加特辣爆炒,這個時候來了個大媽從我家門前過。
大媽盯著我,我出于禮貌回瞪著她,雙方沉默了一會,我認輸先開口︰“我是誰誰誰女兒。”
“噢。”大媽遲疑了下︰“你是第幾個?”
“第二個。”
“你姐嫁人了嗎?”
“嫁了。”
“你今年多大啦?”
“27.”
大媽一臉震驚,難以置信,居然不是因為我長得年輕可人,反倒蹦出來一句︰“你是有多挑啊?”
我︰“????????就沒、沒挑啊”
然後她就開始了各種介紹詞,還有女孩子不能怎麼怎麼樣總總雲雲。
我抱著小田螺哀傷不已,小田螺,借你家房子我躲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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