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賽琳娜和布洛克住進了韋恩莊園,他們和布魯斯成為了一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才怪。
阿爾弗雷德連夜帶著三個小破孩坐飛機趕到了瑞士,瑞士的這座小屋是他名下的資產,並不屬于韋恩集團或韋恩夫婦,真有人查起來也比較困難。
拜賽琳娜糟糕的生活習慣所賜,阿爾弗雷德實在對她沒什麼好感,照顧她也屬于勉強對付,消極怠工。
倒是布洛克很招人喜歡,總是能乖乖記住大人說過的話,慢半拍的傻樣子也挺可愛。
巨大的貧富差距並沒有阻止三個孩子玩在一團,韋恩家的少爺也不是從小脾氣就又臭又硬,八歲的他聰明懂事,還帶著點與生俱來的倔。
這座深褐色的小木屋坐落在玉特力山的山腰,遠方的山峰上有皚皚的雪頂,也有蔥郁的森林,環湖山影在水波中顫巍巍的蕩漾,游魚的鱗片時不時反射出明晰的光暈。
日落時,天際浮動著緋紅的的流雲,引頸長鳴的飛鳥穿梭其中,猶如一場人間仙境。
布洛克趴在窗戶邊上,睜大了眼楮靜靜地看著外面的美景,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干淨的地方。
在這里沒有骯髒的街道,沒有被爆頭的尸體,沒有人會對他動手動腳,更不用擔心下一頓飯的著落。
而得到這一切的原因,竟然僅僅因為他看到了誰殺死了韋恩夫婦。
小小的布洛克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盤烤土司從廚房走出來,頭疼地問:“布魯斯少爺和朗姆洛小姐呢?”
布洛克坐在餐桌旁的木椅上,晃著兩條小短腿,聞言指了指窗外:“賽琳娜說她要下水去撈魚,布魯斯跟著去了。”
“你沒有提醒她她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
布洛克搖搖頭:“賽琳娜總是能得到她想要的。”
此時,賽琳娜正濕漉漉地從湖邊爬上岸,炫耀地揚了揚手里的膘肥體胖的梭鱸,一臉“我很厲害快夸我”的表情在食物的襯托下倒顯得不那麼欠揍。
“你會抓魚嗎,kid?”
布魯斯好奇地摸了摸甩著尾巴掙扎的梭鱸,搖搖頭說:“不會,我想吃什麼阿福直接去買就夠了。”
賽琳娜翻了個白眼,故意粗聲粗氣地說:“真受不了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我什麼時候能回哥譚?”
布魯斯看她渾身都在滴水,干脆脫下自己的外套,禮貌地問:“你要不要擦一擦?”
“我可不像你那麼金貴。再說了,我是個alpha,才不會覺得冷呢。”
被白眼狼反咬一口的布魯斯實在搞不懂“我不會冷”和“我是個alpha”有什麼關系。
“好吧,阿福說等到...等到案子的風波平息了,我們就回去。”
賽琳娜像狗一樣甩了甩腦袋,把水濺得哪哪兒都是,布魯斯的眼楮不由自主地掃過她微微隆起的胸口,又沒事人一樣移開了視線。
看著布魯斯一副得體的樣子,賽琳娜忍不住惡劣地逗弄他:“你現在還會偷偷躲在被窩里哭嗎,小少爺?”
布魯斯堅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再那樣做了,那是軟弱的,對現實毫無幫助的行為。”
賽琳娜看他一臉正經,反而失去了興趣,抱起魚就開始沿著山路往回走。
布魯斯盯著賽琳娜比他高了一頭的身影,冷不丁地問:“你討厭我嗎?賽琳娜?”
賽琳娜被他問的一愣。
半晌,她沒有回頭,有些自嘲地小聲說:“我只是討厭我自己。”
討厭和你比起來顯得那麼粗俗和無恥的我。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出來尋找兩人的阿爾弗雷德,老管家用他那張每個褶子都寫滿了“不贊同”的臉視.奸了他們一路。
布魯斯倒是體會到一種久違的輕松。
迎著落日的余暉,踏在林間的小草和灌木落下的枝葉之上,生命在土地上得到了久違的撫慰。
他們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屋子。
低下頭一看,卻心驚肉跳地發現米白色的地毯上零星散布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新鮮又粘稠。
阿爾弗雷德剛想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賽琳娜就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大聲呼喚起布洛克的名字,布魯斯則謹慎地跟在了管家身旁。
他們在廚房里找到了布洛克。
那個孩子正踩著一只嘎嘎悠悠的小板凳,手里拿著一把小刀,不熟練地對著一只毛茸茸的不明物體戳來戳去。
三人走近一看,只見躺在水池里的是一只體型不大的松鼠,腦袋和脖子早已分了家,血肉模糊地趴在那里,一顆眼珠被戳爆了,流出黃白摻雜著紅色的液體。
布魯斯扭過頭去,強忍住反胃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阿爾弗雷德把布洛克從椅子上提溜下來。
布洛克歪了歪頭,放下還粘著肉末的刀子。
“它闖進來想要槍吃桌上的東西吃,我就把他掐死了。”
布洛克看見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滿臉菜色,天真地問:“我做的不對嗎?我保護了食物,而且它處理一下還能吃呢。”
賽琳娜瞪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兩人,走過去摸了摸弟弟的頭,溫聲說:“你沒錯,只是有些人喜歡大驚小怪而已。”
阿爾弗雷德皺著眉頭處理了松鼠的尸體,而用一條小生命換來的晚飯在一片沉默中悄然度過。
夜里,布魯斯躺在床上,乖乖地听著阿爾弗雷德代替媽媽瑪莎,給他講起睡前故事。
“美國隊長最後贏了嗎?他把壞人都抓起來了嗎?”布魯斯握著被單的一角,執著地盯著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合上漫畫,溫柔地說:“他把壞人都抓起來了。”
布魯斯追問:“他把他們都殺了嗎?”
“沒有,但是壞人都被關進了監獄。”
布魯斯聞言,抿著嘴唇,不是很滿意地拉上被子,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阿爾弗雷德看著布魯斯安靜的睡顏。
布魯斯柔軟的黑色發絲和輕微轉動的眼珠看起來如此單純卻又帶著不安,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由自主想起布洛克那既懵懂又殘忍的笑容,內心里竟有些發寒。
他們應該快點回到哥譚,不管什麼證人保護計劃,他不能放任朗姆洛家的姐弟和布魯斯繼續相處,布魯斯少爺已經被險惡的世事傷害得夠深了。
阿爾弗雷德走出房間,撥通了戈登的電話,卻一直顯示無人接听,于是他起身開始收拾起行李,準備盡早回到哥譚。
在他離開後,賽琳娜悄悄摸進了布魯斯的房間,假寐的布魯斯刷得一下睜開眼楮,好奇地打量著著年輕的女alpha。
“我猜我們在這里待不了多長時間了。”賽琳娜半蹲在床邊。
布魯斯眨著一雙純淨的藍眼楮,“你們還可以回去住在韋恩莊園,你和布洛克是我的朋友。”
賽琳娜搖了搖頭,用那種貧民窟孩子望向櫥櫃里精致商品的眼神看了布魯斯一眼,
對她來說,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昂貴的透明玻璃,他是人間富貴花,而她不過是個坑蒙拐騙偷的泥腿子。
“不了,我不屬于那里,”賽琳娜假裝滿不在乎地揉了揉頭發,“kid,我會幫你打听那個殺手的,作為你帶我們出來玩的報酬。”
“謝謝你,賽琳娜。”男孩笑了笑,然後倔強地板起臉來,故作老成地說:“你今天晚上可看見了,我沒有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賽琳娜輕哼一聲,摸到窗戶邊就要離開,布魯斯在她背後用極小的聲音說:
“晚安。”
*
此時,被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寄予重望的戈登警探,正拿著一把槍,掙扎著對準了一個瘦弱的青年。
海風卷起兩人的衣角,遠處穿來巨型貨輪發動機的隆隆轟鳴,空氣里咸澀濕潤的味道霸道地鑽進鼻腔,讓戈登非常不適。
他這是在還債,還欠菲什的債。
“他是菲什的手下,但是誰知道因為什麼就背叛了她。”
“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你不合作,就把你和他一塊殺了扔進河里。所以拜托你快點下手,我可不想處理兩具尸體。”
“沒什麼好糾結的,哥譚警局里放個屁都能蹦到兩個髒警,你不想死就只能合作。”
搭檔哈維語重心長的話在戈登腦袋里攪來攪去,他听到不遠處坐在車前蓋上的哈維把槍上了膛。
戈登輕手輕腳地解開綁在瘸腿青年四肢上的繩索,把他拉到耳邊,小聲地說:“離開哥譚吧,別回來了。”
然後他把青年推入水中,對著一旁放了個空槍。
青年的眼神由恐懼變為感激,他在水下用力蹬腿,憑借著驚人的毅力一路潛游,在哈維看不到的岸邊露出了頭,濕淋淋陰森森地爬上了岸。
奧斯瓦爾德•科波帕特孤獨地行走在空無一人的野路上,不停地回頭留戀著燈火輝煌的哥譚市,那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的罪惡之火。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我會回來的。
我會再次見到媽媽,我會讓菲什為此付出代價,我會成為哥譚了不起的大人物,把每一個欺負過我的人踩在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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