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哪曾想到雕兄的氣力如此之大,而且拍自己的時候也毫不留情,他這麼一扇,自己竟然往前踉蹌了許多步,還是將內力灌注到腳下,往下用力,才能剎住車,再看自己與峭壁竟然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了,好險好險,差點就破相了!
賈瑚此時才近距離看峭壁,只見石壁上石壁草木不生,光禿禿的實無可容手足之處,不知當年獨孤前輩是如何攀援上去。想來便是會自家爹爹所說的縱雲梯也是難以攀爬的吧?
賈瑚瞧了半天,越看越是神往,年輕人多少都有冒險精神,越是看上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便越想嘗試。賈瑚在石壁前來回走了幾圈,心想獨孤前輩也是是人,怎能爬到這般的高處,想來一定有些什麼訣竅之類的,倘若真的憑藉武功硬爬上去,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賈瑚凝神瞧了一陣,突然發現峭壁上每隔數尺便生者一叢青苔,數十叢筆直排列而上。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所謂的訣竅了,縱身躍起,探手到最底一叢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個小小洞穴,料想是獨孤前輩當年用利器挖鑿,年深日久,洞中積泥,因此生了青苔。
賈瑚見有這一排小洞,以自己的武功和如今的內力,要支撐自己往上攀爬還是可以的。只是爹爹該如何是好?讓他在這底下等著自己嗎?自己要護著爹爹上去的話,確實還是有些不足啊!賈瑚還在苦惱中,就見爹爹已經爬上雕兄的背,喲吼一聲,由著雕兄馱著往上。
只見雕兄伸爪抓住峭壁上的洞穴,正自縱躍上來。它身軀雖重,但腿勁爪力俱是十分厲害,頃刻間便上了平台。賈赦看自己已經先上了平台,兒子還在底下發愣,便大吼一聲,“兒砸,你快上來,拖拖拉拉做什麼,你看我和雕兄都比你快!”
賈瑚見爹爹如此䱇瑟的樣子,哭笑不得,說得好像是你自己爬上去似的,如果沒雕兄,看你怎麼上去?賈赦Σ( ° △°|||) 難道沒雕兄你就不管你爹了嗎,我會哭給你看的哦!喂……
賈瑚看雕兄和爹爹已經上去了,便不再猶豫,將衣角往腰上一別,緊了緊腰帶,提一口氣,竄高數尺,沿著雕兄走過的洞穴,左右足分別踩踏,如此這般,終是也上了平台。
在平台上面,只見大石上‘劍冢’兩個大字之旁,尚有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賈瑚瞧著兩行石刻出了一會神,低下頭來,只見許多石塊堆著一個大墳。這墳背向山谷,俯仰空闊,別說劍魔本人如何英雄,單是這座劍冢便已佔盡形勢,想見此人文武全才,抱負非常,但恨生得晚了,無緣得見這位前輩英雄。
賈瑚還在感嘆中,就看自己爹爹跟著雕兄後面,開始搬起了劍冢上面的石頭。雕兄用利爪抓起大石頭,賈赦用小手拿起小石頭,一時間一人一雕倒是很和諧的樣子。賈瑚一時發愣,便見雕兄和爹爹已經將劍冢上面的石頭全部搬開,露出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
賈瑚看此便知,這想來是獨孤前輩曾經用過的劍吧,只是自己不曾習劍,所學的是掌法和棒法,雖然對前輩敬佩不已,但要真的去學習前輩的劍法,也不知是否有成,會不會反而辜負了雕兄的一片心意?他自是知道雕兄將自己帶來此次,定是想為獨孤前輩找一傳人,讓他的絕學不至埋沒,正因如此,才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賈赦見賈瑚此時還在猶豫不決,自己不懂武功,並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雖說自己想要給他多找一些外掛,但也不能勉強他不是,還是讓他自己想想吧。
雕兄倒是在一旁咿呀叫了兩聲,似乎在說你們人類的想法真復雜,不是都會為一本武功秘笈搶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這都放眼前了,卻在猶豫呢?又用不著去勢!喂……
賈瑚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往劍冢走去,三把劍一塊石片,記錄了獨孤求敗用劍的一生。他拎起右首第一把劍,只見劍下青石刻著‘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接著是石條,青石刻著‘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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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是一把玄鐵重劍,那劍黑黝黝的毫無異狀,卻是沉重之極,三尺多長的一把劍,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戰陣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數倍,賈瑚覺得饒是自己力氣變大了不少,要拎起來這把劍也是費勁,而青石刻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最後一把劍,拿在手中卻輕飄飄的渾似無物,凝神一看,原來是柄木劍,年深日久,劍身劍柄均已腐朽,但見青石刻著‘四十歲後,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將幾把劍恭敬地放回原位,賈瑚不由感嘆獨孤求敗的驚才絕學,心中終于升起要好好學獨孤前輩的劍法的決心。只是這劍法秘笈又會在哪呢?青石板之下也不知是否留有劍譜之類遺物,于是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見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堅石,別無他物,不由得微感失望。
雕兄見賈瑚已經下定決心,心中不由點頭,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但這劍法,還要看他自己有沒有機緣發現,自己已經將他帶來此處,其他便不需再多做些什麼了,一切看機緣吧。
賈瑚看了一圈平台,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也只能惋惜說找不到秘笈。不過賈瑚並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此時找不到劍法,那也無須強求,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是你的自己終究會發現的。自己能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是一種緣分,想到此,他還是鄭重地向雕兄鞠躬作揖表示感謝。
但見天色漸晚,山間多風,特別是這樣的高台,看爹爹有些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憂心,想來今天也找不出什麼結果,賈瑚便對著賈赦說,“爹,我們先回獨孤前輩的山洞,明早再來如何?”接著作勢要背賈赦下去。
賈赦听賈瑚說要先回山洞,還不等賈瑚再說些什麼,就直接爬上雕兄的背上,依舊準備讓雕兄背自己下去,兒子的背什麼的,哪有雕兄的舒服?!
失寵的賈瑚……爹,你這樣會失去我的!雕兄很是得意地看了眼賈瑚,氣得賈瑚真是懶得理這個鳥人了!喂……
第二天一早,賈瑚醒來,見雕兄跟爹爹還在睡覺,便輕聲地穿好衣服出了山洞。見天邊還是一抹魚白,太陽還沒出來,賈瑚突然有些許靈感,便運起輕功直接往劍冢的方向跑去。
到達劍冢的時候堪堪日出,賈瑚跳上平台,只見初升太陽的光線直灑在劍冢之上,幾把劍在陽光下竟有發光的感覺,賈瑚不由看得入迷了起來。這平台在一片峭壁之間,往上還有十幾丈高的山體,賈瑚微微抬頭往上看,果然在此!
原來是往上的峭壁上,竟是獨孤求敗練劍時留下的滿滿的劍痕,因為昨天光線較弱,賈瑚並沒有發現這些。晚上休息的時候,賈瑚左思右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果不其然,便是此處。
賈瑚看著峭壁上面的劍痕,滿滿的劍意所在,賈瑚不由跟著這些劍痕比劃了起來。就是這樣的機緣巧合,賈瑚進入了獨孤求敗的劍境。這大概就是天意如此吧!
等賈瑚跟著這些劍痕完全比劃一遍,從獨孤劍境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日已漸西,不知不覺一天就這般過去了。賈瑚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拿在手上的玄鐵重劍,似有所感,又仿佛什麼感悟都沒有,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但確實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存在,仿佛手上的這把玄鐵重劍就該是拿在自己手中的。
賈瑚拿著玄鐵重劍憨笑了起來,再往平台下看,爹爹和雕兄竟然在峭壁之下等著自己,心中不由感動。只是再看到他們在做些什麼的時候,還是……你們也太輕松了些吧!一人一雕在篝火旁邊,又在烤蛇吃!爹爹依然喝著小酒,然後旁邊還有一個海碗,里面依然是烈酒泡蛇膽。賈瑚抽搐著嘴巴,說好的緊張呢,說好的憂心忡忡呢你們這樣會失去我的!
賈瑚拎著玄鐵重劍直接一個縱身往下跳,輕輕松松地跳到了賈赦旁邊,還來不及控訴他們的作態,就又被塞了一個大海碗,為什麼又要我吃蛇膽?求放過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得迷糊,明明是峭壁還寫雕兄把賈瑚往下扇,扇哪去啊?不過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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