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反應過來後，立刻調低了顧樂的力量值。
顧樂沒了力氣，壓得就完全沒有之前那麼用力了，但底下凌越愣愣的，並沒有第一時間掀開他——還是在顧樂撐不住身子往旁邊滑了滑，凌越才反應過來，一把推了他下去。
“你搞什麼？”凌越知道他撲人根本不講道理，推開人就第一時間起身。
顧樂沒什麼反應，只是眼神鎖定了凌越的嘴巴盯著，不知在想什麼。
“說話！”
驟然拔高的嗓音把在場三個小孩都給嚇了一跳，凌澤扯著湯青青往後退了退，小聲說︰“完蛋，我哥發火了。”
他剛說完，那邊凌澤的視線就掃了過來︰“你們過去那邊玩自己的。”
凌澤猶豫是走是留，湯青青有些為難地開口︰“小樂不懂事，我們都要讓著他……”
不懂事就可以亂打亂咬亂親人，還把舌頭伸到別人嘴巴里？凌越一邊戒備著顧︰“我知道，我只是想問清楚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那還是我來問吧，”湯青青無奈，“講話的話，他就算听懂了也不會回的，要做動作，這樣他也會做動作。”
“好。”
湯青青往前走了一些，來到顧樂邊上，打手勢問︰“小樂，你剛才為什麼……吃他？”
親的動作她也比不出來，只能比個“吃”了。
顧樂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里，敷衍地看了一眼，就又去看凌越。
凌越冷著臉，照著湯青青的動作問了一遍。
這回顧樂倒是看進眼里了——他伸出手，點點凌越的臉，又點點自己的下巴，然後張開手在下巴上揉了揉。
“……”
原來這家伙不是奔著親嘴壓他脖子，而是想要兩個人下巴再撞一回？簡直莫名其妙！
顧樂無辜地歪在球堆里看他。
之前因為紅外線他打了凌越一巴掌，惹得凌越非常生氣，兩人在球海里翻來滾去地相互壓制，凌越始終沒給他蹭脖子的機會——作為一只沖動又暴躁的貓崽，他意識到自己不被凌越喜歡了，能想到靠撞下巴揉下巴和凌越回到之前和諧相處的境界，已經算非常高難度的操作了。
凌越也想到了這清奇的理由，蹲下身，伸手在他下巴輕輕撓了兩下。
顧樂有些高興，眯起眼正要舒服地挨擼，下一刻卻又瞪大眼楮，“嗚”地痛呼了一聲。
凌越松了松按壓在他傷處的手指，轉頭吩咐湯青青︰“問他之前為什麼突然打我。”
顧樂下巴被他捏著，半點沒有反抗，漂亮的眼楮像蒙了一層水光，可憐極了。湯青青不忍，說︰“小樂常常打人的，但他打得都不用力，他喜歡跟誰玩才打誰。”
凌澤跟著附和︰“對的，我剛才就被他打過。”
湯青青無語，他還不如不說話，在場誰能信顧樂喜歡跟他玩啊。
凌越沉默著，右手順著顧樂下巴滑到他脖子那兒，又繞到後頸，往下擼了擼他的脊背。
他當然能感受到顧樂對自己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特殊喜愛，但喜歡自己跟打自己，是要分開算的兩碼事，顧樂要真是喜歡誰就打誰，他第一個就不想再來顧家玩——正常人誰要跟這種神經病做朋友。
想是這麼想，但凌越猶豫著又把手摸回到顧樂受傷的下巴，捏了捏。
顧樂被捏得眼淚汪汪，不但沒有咬他，反而動了動下巴做出一個在他掌心磨蹭的動作。
最起碼這一刻是乖到爆的……凌越覺得還是可以相處一段時間看看︰“這是我第一次跟他玩，以後就知道了。”
一邊的湯青青松了口氣︰“嗯。”
系統也松了口氣。
“好了起來吧，我們去那邊玩。”凌越起身，朝顧樂伸手。
這只摸過顧樂下巴的手被系統糊了不少貓薄荷，顧樂劃開邊上的球往前一挨，把臉放到攤開的掌心上，蹭了蹭。
賣起乖來怎麼跟小貓小狗一樣啊，太賴皮了……凌越總算沒再板著臉，俯下身把人扶起來，問旁邊兩個︰“去那邊丟球玩，玩不玩？”
跟顧樂玩球就是自虐，湯青青立刻搖頭，提醒他︰“他用球打人很痛的。”
這點凌澤最有話語權︰“是啊，哥，我頭都差點被打腫起來。”
“先去玩玩看吧，打不過再換別的。”
湯青青對他的不听勸很無語，說︰“那你們去玩，我就不去了。”
凌澤想玩，又怕被打很慘︰“要不然我們玩捉迷藏好了……”
“你幾歲了啊，”凌越沒有采納他的建議，“還是去玩你的貪吃蛇吧。”
“……”
最終，過去玩球的就凌越跟顧樂兩個。
兩人來到角落，凌越把四散的球撿起來裝進簍筐里，顧樂跟著走來走去，眼巴巴地盯著他的手。
“你也撿啊？”
他圈住顧樂，握著他的手撿起一個球丟到筐里。
這種低級別的指示顧樂自然能懂，他喜歡凌越親近自己，認為這是種獎勵，彎下腰又撿起一個，沖他笑了笑。
他的笑總帶點得意，像是做了什麼很正確的值得夸獎的事——凌越受這笑容感染，也笑起來，摸摸他的頭︰“乖的。”
顧樂被鼓勵到，立刻又彎腰去撿。
收納筐不大，沒一會兒就裝滿了，凌越把里面的球分了分，排到兩邊的架子上，準備開始玩。
場地中間有一段矮矮的分界網，兩人各站一邊，凌越率先抓了球丟向顧樂。
這游戲顧樂從前跟他爸玩過，雖然次數不多，但很熟悉了，他一側身躲開對方丟來的球，從架子上摸了一個，迅速丟回去。
這游戲沒有一輪一輪的區分，只要球沒丟完，就一直處于可以發球的狀態，顧樂趁著對方閃避的時候，飛快地從架子上連摸了兩個，刷刷刷丟過去。
有系統在，不可能給顧樂太多力氣去砸凌越——萬一把人砸跑了怎麼辦？于是顧樂才丟完兩個球就開始吁吁喘著氣，等轉身又去拿球丟的時候，拋出去的球連凌越的腳都夠不到了。
凌越明顯感覺到他在放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有些好笑地沖他喊︰“用力啊！”
顧樂有些氣悶地又丟了好幾輪，漲紅了臉都打不到凌越身上，停了下來。
他扁著嘴，眉頭也皺著，一副痛恨自己沒用的樣子。凌越心想要不是自己之前在滑梯下被砸過，大概會被他這樣逼真的演技給騙了，笑著說︰“這樣有什麼意思，你用力丟，打痛了沒事。”
系統默默吐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用力丟球的顧樂可是連他爸都能打得滿頭包……偷偷又給顧樂調低了5點力量值。
這下顧樂連站都覺得累了，只好去扶著架子。
“要不要這樣啊……”凌越繞過分界網，過去看他。
剛到顧樂身邊，對方就立刻往他懷里倒。凌越撐住顧樂，感覺到他渾身軟綿綿，不像是假裝的，立刻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系統開始糊貓薄荷。
于是前一刻還軟趴趴的顧樂，下一刻又生龍活虎地往他脖子上蹭了。
“……”
凌越被蹭得往後移，推他︰“真的服了你……”
顧樂力氣還沒回來，被推開後只能眼巴巴地看他。
“算了，本來還想陪你玩一會球。”凌越帶他走到場地邊，隨便挑了個矮墩坐下，在旁邊拍了拍，“還是直接玩你算了。”
顧樂看得懂這個手勢，立刻坐下。
坐好後，他就往凌越這邊蹭，凌越也沒有拒絕，還順著力道把他半個身子攬住了。
貓薄荷的味道漸漸淡去，顧樂沒了磨蹭的動力，追逐著凌越的撫摸慢慢趴到他腿上，兩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底下的布料。
凌越在他背上擼了一把，果然听到顧樂舒服地發出低低的呼嚕聲。
他繼續擼，另一只手摸到顧樂後頸丈量，確定好位置後，捏住這塊皮肉牽引著往上拎——
顧樂懵逼地抬起頭來，跟低下頭來的凌越對視，眼神愣愣的。
“比起小狗，明顯更像小貓。”凌越下結論。
他把顧樂翻過來，手放到他額頭上刮了刮，看著他放松的表情，問︰“舒服嗎？”
意料之外的，顧樂居然點了點頭。
凌越笑笑︰“這回居然理我了？”
顧樂伸手蓋在他刮自己額頭的手，漂亮的眼楮似乎帶著點眷戀，輕輕地對他“嗚”了一聲。
這個氛圍實在太溫情了，凌越手往他腦袋上摸去，擼了一把頭發，說︰“叫哥哥。”
顧樂嘴巴動了動，但沒有吐出聲音來。
顧爸教了他無數遍說話都沒教會，不是他笨學不會，而是他根本沒法學——除非系統有足夠的積分給他解鎖低級人類語言交流能力。
這也是系統想方設法要賺積分的原因所在，在人類世界，一只沒有表達能力的貓崽實在太難混了。
凌越沒有勉強，又擼了一把他的頭發，說︰“這樣摸著你，還挺放松的。”
顧樂眯著眼楮隨便他擼，沒兩下，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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