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姐,我針線活總是考不及格。”余莉臉紅,“不過,我裁東西裁得不錯喲。”
“哦?是嗎?那行,正好有東西需要裁。”許小願把蕾絲遞給余莉,“拿著!看到這件旗袍沒,深藍色上面什麼也沒有,太寡淡了。我的設想是,從左肩處一條?色的枝條延伸到右邊底下,我會在上面縫上淡粉色的梅花。我數數,只有五個,也夠了。”許小願拿出那些繡花的貼標來。“有綠色的絲綢,你給裁幾片小葉子。旗袍出來的效果好不好,就看你這裁剪的功夫了。”
“沒問題。不是我自夸,我真的裁什麼像什麼。”余莉把那?色的寬蕾絲花邊慢慢地剪出了枝蔓的效果,又拿出綠色的絲綢來,細細地剪著葉子。
許小願拿出軟尺來,在深藍色的旗袍上比比劃劃,她把旗袍上的滴水盤扣拆了,又拿出小錐子來,把那些線拆開又縫合,在旗袍的左肩上,她拿來余莉剪的那條長長的枝蔓。細細地縫起來。接頭的地方,她縫了三個小小的盤扣,往下就是一條從左至右的枝蔓了。
縫好的枝蔓,許小願把那五朵小梅花擺了一下,三朵在上面盤旋著,兩條在下面順著枝條垂落著,縫好了梅花,余莉把葉子也裁好了,她把葉子放在梅花的旁邊和枝條上,縫好後,整件旗袍拿起來一看,有種別樣的韻味。
“怎麼樣。這比原來單調的顏色活躍吧?”許小願拿來衣架,把旗袍掛起來,又去拿小熨斗,把旗袍熨得筆直。
“真好看,就加了這麼一點東西,它就像有了生命一樣。我看著都覺得像是大牌特別定制。願姐,我有點自豪,我居然裁出了枝條和葉子。”余莉撫著旗袍上的枝蔓。
“全靠你的裁功,你看,多好看啊!都不用搭配項鏈了,挽了個發髻就行。”許小願又去拿另外一件西裝外套。
“余莉,這件就要特別費神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主意?”許小願拿著那件白色的西裝,問著余莉。
“這件就跟現在的西裝差不多,可戲里它的背景是三十年代呢。願姐,我們要不要加點西洋風格?”余莉看許小願的“百寶箱”。
“西洋風格?可以,那時候西洋的潮流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傳到上海。你盡情發揮沒問題。”許小願去飲水機處倒了兩杯水,把一杯遞給余莉。
余莉從箱子里拿出一段酒紅色的絲綢來,比了比,她剪了個特有的小角,別在了西裝的上口袋,就像是男士的西裝里別著的帕子。
許小願挨著化妝台,看余莉的比劃,這小姑娘算是挺有悟性,做事情很快就能悟出個道道來。余莉很快把箱子里的?色絨布拿了出來,裁剪成跟西裝寬厚的雙領子一樣形狀,她笑著對許小願說,“願姐,我手工真的不行,要?煩你了。”
許小願接過來,換了?色的線。把?色絨布對準了那雙領子,一針一線縫合起來。現在西裝的顏色成了?白相間,只要再加一頂?色的紳士帽子,就成了舊上海特有的風景線了。
“余莉,改裝得不錯,挺好看。不過,你有沒有覺得,少了點配飾?”許小願把西裝外套也掛了起來。
“嗯?還要加什麼呢?”余莉打量了那外套幾眼。
“這個,”許小願從別處的化妝台上拿來一個?色領結,“看看效果怎麼樣?”
“好看,真的好看,像極了卓別林,下面配雙?頭白皮鞋,特別紳士。”余莉拍了拍掌,“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或許,給它配個煙斗,怎麼樣?”許小願又提示著。
于是余莉又去找來紳士的帽子和一個小煙斗,現在只看導演傾向哪個了,畢竟這整套的搭配都不錯。
許小願看了看腕表,改完了這些,都快下午五點了。
六點放飯的時間,許導拿著兩盒飯進來,遞給許小願和余莉,一眼看到掛著的兩件服裝,眼神都亮了起來。
“許總監,真好看,我敢說,比原來的還要好看。”許導又拿了兩瓶飲料給她們。
“你滿意我才放心。”許小願接過飲料來,“等下讓他們換上試試,要是不合身的話,我給他們調一下。”
許導很感激,?克森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新改的服裝,也表示滿意。
兩個主角很快吃完飯,進來換衣服,他們出來的時候,余莉只差沒拍手稱好了。“特別合身特別漂亮。你看你看,身材真好。”余莉忍不住夸著女主角。
那女主角笑了,她坐在化妝台前,發型師立刻幫她梳了發髻,只在發髫上別了個珍珠發卡,整個造型非常唯美,女主角像從舊上海的日歷里走出來。雲髻高挽,眉眼氤氳,雙頰桃紅,身姿綽約,一把檀香扇子,滿室金粉玉翠。
“太好看了!”許導也忍不住夸贊,“沖著這造型,今年的最佳服飾我們是拿定了。”
余莉只覺得,以後她就有兩個偶像了,一個是?克森,一個是她的領導。“願姐,我今晚想在這兒看著,萬一有個情況也能幫得上忙。”余莉自動請纓,這次願姐帶著她來國際影城,她學到的東西太多了!
“也行,這幾天你都待著吧,我看許導忙進忙出的,你幫上一把也好。”許小願生怕今天這種情況還會出現。不得不讓余莉在這兒守著。
“那我先回去了,我兒子有點小感冒。”許小願說罷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回到慕城應該十點多了吧,小家伙也該睡著了。只怕他等不到她不肯睡,越是生病越是愛粘媽媽。
許小願開得很快,也許是影城這邊沒太多的車子。她開起來很順。剛出影城她的車來到了下坡的小道,她想把車速放慢,然而,剎車好像不听使喚?
許小願踩盡了剎車,可車子還是往坡路直沖下去,沒有一點要減慢的意思。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像這種速度,要是直沖到坡底的話,她就算沒死也丟掉半條命吧!
她強忍著害怕,看到右邊有塊大石塊後,她輕扭了方向盤,前輪踫到了大石塊稍微卡住了,往前帶了好幾十米才慢慢停了下來,所幸這路段沒有別的車子經過,不然的話,肯定要出交通事故。
她今天應該看了?歷才出門的,怎麼老是這麼多的事端?這兒離慕城還遠著,離影城也有一段距離,她這會兒只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許小願掏出來,居然還剩下了一格子的電,可一點信號都沒有,這下慘了!她撥給余莉,撥不出去,嘗試了很久都沒成功。難道今晚她要在車里過了?
許小願急得滿身大汗。車子已經開不了,這會兒她只能等別人發現她了,別無他法。百無聊賴,她在車里听起音樂來,可听了一個多小時,她就關掉了。
怎麼辦?到底是誰干的?許小願第一個想到了喬飛飛。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自己才初到慕城不久,能得罪的也只有喬飛飛了。
該死的臭女人,竟敢動她的車,萬一她死在這里,軒軒怎麼辦?
十點多的時候,許小願困得受不了,慢慢地合上了眼。她像在作夢,沒一會兒就發現有人來救她了,許小願睜大眼楮,耳朵里听到不遠處的嘀嘀車鳴。
真的有人來救她了,不是作夢。許小願也按車鳴,慢慢的有輛車靠近了她這邊,她搖下車窗一看,竟然是莫川的車子。
夜里他的瑪莎拉蒂發出的光特別耀眼,其實是她等得太久了,就算是一輛普通的面包車,她也覺得耀眼。她忍不住濕了眼眶。人就是這樣,無助的時候不一定覺得委屈。只要有人結束這種無助時,回想起來才特別委屈。
“還愣著干嘛?”莫川搖下了車窗,瞥了許小願一眼,眼光又轉到她的車子上。
她回過神來,打開車門下來,走到他的車旁。拉開車門進去。“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扣上安全帶。
“不知道。”莫川淡淡地回答。事實上她的助理余莉找不到她後,拼命地讓人去找,許導把電話打到了他這里,他這才開車過來,結果還沒到影城,就在路上發現了她的車子。他已經通知了許導。
許小願瞥了他一眼。他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有人來救她就行了。“我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今天送劇組的衣服過來,有兩件也被人動了手腳。”
“嗯,許導告訴我了。”莫川把車窗搖上,她好像很疲憊急需休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疲憊的神色。
“莫川,我能問問你跟喬飛飛是什麼關系嗎?她可把我害慘了。”許小願靠在椅背上,突然有氣無力的,她真想立刻到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
“你懷疑是喬飛飛?”莫川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有點昏昏欲睡。
“不是懷疑。是肯定。人家都說紅顏才是禍水,怎麼現在的男色也這麼多禍水。”許小願搖了搖頭,以前因為程懷谷,許小希沒少對付她;如今因為莫川,這喬飛飛也把矛頭對準她了!
她就想問問,她怎麼就這麼招女人討厭?她們對付她個毛線啊?她現在是礙著誰了?這喬飛飛真是腦子壞了。
“什麼意思?”莫川的臉色變了變,她的意思是指,這兩起事都因為他而起?
“還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喬飛飛對你什麼感覺?你沒看見她看你的眼神?要是想報復我把她趕出曳色也就罷了,現在明顯是把我當情敵好嗎?她到底哪只眼楮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了?”許小願難掩激動!
“莫川,你能不能讓她別誤會了,今天我命大死不了,明天呢,後天呢?我扛不住她天天這麼耍陰招啊!不行了,我明天就找她出來,不把她打得趴地上難消我心頭之恨,氣死我了!”許小願一拳捶在座位上。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莫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驚覺自己好像在跟許小願解釋,他又補充了一句,“她是梁曳的表妹。”
“表妹?”許小願有點驚愕,難怪莫川幾次三番想保喬飛飛,原來都是愛屋及烏啊。不過,這梁曳的表妹也喜歡上他啊,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管誰的表妹都好,你能不能讓她消停?莫川,她應該也知道你對她表姐用情至深啊,她要找我的?煩干嘛呢?”許小願失笑地搖搖頭,“我一個離婚不久帶著小孩的人,跟你這恆東的總裁?怎麼也搭不上邊吧!我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莫川有一瞬間失神,“你什麼意思?”她眼神是明顯的,嫌棄?
“我的意思就是,我們怎麼看都不可能,喬飛飛操的是哪門子的心!你知道我剛才剎不住車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我真想把她掐死。”許小願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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