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所引發的感冒並不好受,鼻塞得難受,喉嚨里也仿佛總有一口痰卡在里面,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審神者在夢中無意識翻來覆去,各種斑駁的夢境在腦中像幻燈片一樣一一閃過,內容豐富,卻很難記住,弄得她大腦昏沉得厲害,身上也像附上了一層泥沙,黏滋滋得難受。
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跪坐于兩側,他們是專門被叫來為審神者驅邪,只是行完了儀式,卻沒有半分效果,兩振神刀極為不解,可瞧著審神者痛苦的模樣,心中焦急而不現于色,只是深深皺起了他們好看的眉心。
次郎太刀難得沒有醉醺醺的模樣,過來前還專門換了身衣服洗去酒氣,他撐著下巴仔細思考,披散下來的秀發襯得他的姿容愈發秀麗,骨節分明的手掌卻顯示出他不折不扣男性的身份。
“按理來說,穢拔儀式過後,主人至少會舒服些,可為什麼......”太郎太刀並不知道這是來自于齊木楠雄大神的詛咒,與世界最強超能力者相比付喪神的功力還是弱了些,只是簡單將它歸結為自己的實力不足,內心極為自責,“要不要,請石切丸殿前來......”
“那也太難堪了些吧!”次郎太刀立刻否決,“雖說大哥你不怎麼在意,但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大家我們兄弟倆的實力比他差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難道就這樣看著主人難受下去嗎?”比起那些,太郎太刀更在意這個,他也沒什麼爭強好勝的心思,“我們還是......”
“大哥你對自己未免太沒有自信了!”次郎太刀努努嘴,“本丸的神刀中你可是最強的一個,連你也拔不除的污穢,石切丸青江他們估計也沒什麼辦法。”他就是不想把那些刃叫過來,誰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麼別的心思,說不定他們更加......
突然,次郎太刀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刃選。
“對了!既然神刀沒有用,把那位大人叫過來怎麼樣?”次郎太刀一拍手掌。
“什麼?”太郎太刀沒听懂。
“就是那位大人啊!”次郎太刀的眼楮閃閃發光,“住在佛堂的那位大人。”
本丸只有一座佛堂,里面也只住著一位付喪神,次郎太刀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你說......去請數珠丸殿下?”
數珠丸恆次,可以說是這個本丸最特殊的存在。
他是在審神者即將回現世治病之際才來到本丸的,實際上和審神者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少女在離去的時候特意將本丸最深處的一座房屋改造為佛堂,專供數珠丸靜修,代理審神者在本丸的這段時期,他也甚少出門,與世隔絕,幾乎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審神者回來後,他的態度也是一如往昔。
在神刀沒有作用的情況,請這位佛刀來,也不失為是一個法子。
“大哥你去請吧!我回我那兒拿兩瓶烈酒,听說拿烈酒擦身體這個方子蠻管用的,我去試試看!”說著次郎太刀就想起身,卻被太郎太刀一把攔下。
“怎麼了?”
太郎太刀一臉糾結︰“你確定......現在就要去嗎?”
“不現在去什麼時候去?”次郎太刀疑惑不解。
“若要請石切丸殿或笑面殿前來,我們倒是可以摸索前行,畢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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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太刀果然酒還未醒,竟忘了大太刀黑夜眼瞎的設定。
好在審神者的發熱來得快去得也快,齊神的詛咒也沒下的多恨,第二天清晨她便退了燒,只是這次也驗證了她身體的確大不如從前,想要過上像以往那般吃香喝辣熬夜修仙的生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紀輕輕就要提前過上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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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著燭台切特制紅糖姜茶時,審神者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她靠在專門定制的靠背上,軟綿綿的天鵝絨枕頭讓她幾乎要陷了進去,舒服的眯起了眼楮,隨口說道︰“對了長谷部殿,狐之助應該發了新的活動吧,講的是什麼?”
長谷部手一抖,強迫自己立刻恢復正常,露出往日的笑靨︰“您的身體還未好,過兩天再看也無妨。”
少女眼神一黯。
她悄悄抬眸,用袖子半遮住臉頰,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付喪神,長谷部的動作神態沒有絲毫異常,仿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
真的是這樣嗎?
“算算時間,也該到聯隊戰的活動了吧。”她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斜眼望去,付喪神身軀果然小幅度地一抖,“這次是有什麼新刀嗎?”
審神者都說到這個份上,長谷部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書房拿了文件,滿臉郁色給審神者遞了過去。
一拿到手,紙張上的文字直接沖擊進她的內心。
審神者從入職開始便一直在嘈時之政府的審美,從招人廣告到活動策劃都是清一色的花花綠綠的封面,簡直生怕別人認為他們是一個正經的組織。
審神者一直認為,政府招的人之所以一年比一年少,美工至少要背一半的鍋。
可現在,被她嘈了幾百遍的美工此刻在眼里是那麼的可愛可親,那往日可憎的活動也讓她心中之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刻飛出去赤腳在地上跑上兩圈。
終于來了。
這一天終于來了!
若不是長谷部還在眼里,審神者立刻就可以裹著被子四處爬滾,不顧形象做各種各樣的起伏狀,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嘴角還是在不停地抽搐。
長谷部跪在一旁,脊背挺得筆直,嘴角的笑容似乎僵在那兒,冰凍住了一般。
“通知下去,明天出陣!”審神者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歡喜,事實上她已經相當克制,“我的身體沒事,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我就暫時不出陣,站在後方指揮。”
“我明白了,臣這就吩咐下去。”長谷部早就猜測到審神者的反應,他相當冷靜地跟審神者告別,推門離去。
長谷部陰著神色,瞧著外面烏雲遍布的天,冷冷勾了起來。
他們不會抗拒審神者的命令,但他們也會采取自己的手段。
一切如何,便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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