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站在浴室中,望著鏡中的自己,竟感到有幾分陌生。
水藍色的發絲濕噠噠地搭在腦後,光潔的額頭,蜜色的金瞳,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薄唇,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不愧皇家御物的美名。
這樣的容貌……真能在那個人的心中佔得一席之地嗎?
一期一振不確定,審神者對他究竟是什麼看法,亦不知自己在她心中佔了多少地位。
他知道弟弟的意思,在越來越多刃出手的前提下,審神者以很少有時間來陪伴他們,弟弟們好容易才爭取來這個機會,他若是輕易放棄,恐怕日後便再難有此良機。
只是……真的要如此嗎?
望著手中的藍色小瓶,一期一振閉上眼,一狠心,將整瓶液體倒在了身上……
穿好睡衣,又細細檢查了自己的衣著,一期邁著忐忑的步子走了出去。
“主殿……”
短刀們將被褥圍成一個圓圈,中間則鋪上一床大的墊子,審神者就坐在中間講故事,短刀們都坐在她旁邊,倚靠在她身上。
溫暖的燭火照在她身上,她細聲軟糯地讀出書上的故事,那平板的文字在她口中仿佛也有了生命力,訴說著自己的情感。
明明身體冰涼,心中卻像生了團火。
這一幕,溫暖的想要落淚。
“一期尼!”前田第一個看到了一期一振,興奮地對他招招手,“快來快來!主公給我們講故事呢!”
短刀立刻給他讓開一條路,急迫地讓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一期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對著審神者拘謹地點點頭,鑽到她旁邊的被窩里躺下。
被審神者和弟弟盯著的感覺絕不好受,一期整個身軀被被子包住,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太刀潔白的臉蛋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暈,連帶著耳根都紅了起來。
與此相對的是身體不斷顫抖,不同于冬天的寒冷,空調配合花露水漸漸起了效果,從骨子里開始顫抖,這寒顫來的太過迅速,他再也顧不得丟臉,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臉也埋進了最深處。
好冷……
好冷……
一期胡亂地摸索,也不知摸到了什麼柔軟物體,溫熱的觸感迫使他緊緊抓了上去,傳遞來的暖意讓他舒服得幾乎要輕呼出聲。
“一期殿……您還好嗎?”
這股寒意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期一振很快恢復了過來,當他下意識想要爬起來裝作無事發生時,卻發現自己正抓著一個不屬于他的東西。
少女柔軟無骨的手安靜地任由他握著,小小巧巧被包裹在他的手心里,她低著頭,一期正對上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眸,那里面蘊含著溫暖卻不灼人的星光,暖和了他的整個內心。
“主……主殿!”一期慌亂地爬起來,想要調整為士下座向審神者道歉,卻忘記了自己還握著審神者的手,導致少女也跟著向前侵去,坐在兩人旁邊的前田和平野看準時機,發揮雙子的默契悄悄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一個向前拉,一個向後倒,審神者反射性展開雙手撐在付喪神兩側,兩腿壓在他身上以保持平衡。
完美的床咚!
短刀們發出無聲的郁悶感慨。
沒有親上真是太遺憾了!
審神者還是驚魂未定,閉眼冷靜了一會兒,再度睜開眼時,便撞入一片如融化焦糖般的蜜色。
那里面有無措,有驚訝,混合著許許多多她不清楚的情緒,甜的膩人,苦的干澀。
付喪神的臉離她只有幾厘米,兩個人的鼻息交纏著,她完全能聞到對方身上那淡雅的清香,混合著白檀木的綿長悠久直躥入她的鼻間……
下半身好像有點軟,又有點硬。
被子不是這種感覺吧?
審神者的氣息包裹住全身,少女的馨香幾乎讓他喘不過氣,快要窒息,一期狼狽地扭過頭,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想讓審神者看見他失禮的模樣。
少女朝下看去,自己的膝蓋正跪在太刀的兩腿之間,離某個不可言喻的部位只有一指距離……
“對,對不起!!!”少女光速從付喪神身上爬起來,攏了攏散亂的頭發,假裝鎮定自若,“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她又瞥了一眼,太刀已經坐起身,斜著頭不肯對上她的眼楮,他目光閃躲,衣領在剛才的折騰中微微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潔白的胸膛在燭火的映襯下散發的誘人的光澤……
美人如是已。
審神者再顧不得形象,匆匆忙忙跑出門去,甚至因為太過緊張而踉蹌了一下,卻又立刻調整姿勢大步離去。
“可惜啊~還是沒能把主人留下來啊!”亂遺憾地嘆道,聳聳肩,“一期尼可真是不會把握機會。”
短刀的目光太過露骨,就差沒寫上“我家哥哥就是弱雞”幾個大字。
“亂!”一期低吼,但配上他這幅模樣還真沒什麼說服力,亂藤四郎癟起嘴,揮著手開始念叨:“一期尼快點回去吧,我們也要睡覺了。”
一期一振看著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又掃了一遍其他的弟弟,發現審神者離開後,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了不少,雖然沒像亂那樣明說,眉眼間也流露了幾分趕人的意思。
一期突然涌起一股悲傷的情緒。
這算什麼?用完就丟?
回到自己部屋的審神者站在榻榻米上呆愣了一會兒,隨即沖進浴室,接了一大盆涼水,直直往頭上澆了下去,一遍又一遍,全身冷的發抖,直到大腦冷靜下來,她才將木盆丟到一邊,蹲在浴缸里,開始默念般若心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為空空不為色……]
[你背錯了。]
“我去!!!”審神者嚇得差點在浴缸里翻了個跟頭,[楠雄你說話前給我個提示好不好?!這樣子下去真的要犯心髒病的!]
[……你倒是給我示範個說話前給提示是怎麼做到的。]齊木楠雄什麼話也不想說,要不是看到對方快把自己凍傻他也不會出來,沒想到她已經傻得很徹底了。
[得得得,我不想跟你吵。]少女就這樣濕漉漉地待在浴缸里,抱著自己的膝蓋兩眼發呆,[楠雄a夢,我感覺我的病又要犯了。]
[放心吧,]齊木楠雄一邊打著從游戲店買來的壓箱底壓了十年的游戲,一邊吐槽,[你的病沒有犯,只是單純的□□燻心而已。]
[真的?!]少女反而是一臉欣喜,[我剛剛真的只是一時的精.蟲上腦?]
[……你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我是人.渣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嘛!和我病復發這件事相比,完全能夠控制的yy行為不是更能夠放心嗎?]少女理所當然地說道,拍拍胸脯,[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果然剛剛還是一期的美色迷了我的眼!]
[我認為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隨便了。]身體冷的一發抖,少女隱約听到了敲擊游戲柄的聲音,隨口說道,[楠雄你是在玩游戲嗎?]
[《game game》,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游戲,名字還真是簡單粗暴。]齊木正跟一個小boss作斗爭,這個關卡稍微有點難度,難得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哦!你說這個游戲啊!]少女口中的話沒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這個游戲我玩過,前期你不搜集足夠多的碎石boss的關卡是過不了的。]
[……]
似乎傳來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好,你好的很。]齊木的聲音稍稍有些變形。
[咋了?]少女還一無所知。
齊木楠雄冷冷笑了一聲,他本來還想告訴對方他已經看到感冒的病毒已經開始爬到她身上,如果再不制止的話會造成一些不美好的後果。
現在看來,果然——
上吧病毒君,把這個女人給我打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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