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雄帶著林君霞和暮生逛了一圈首里琉球王國的遺址,看著那些還留有歷史痕跡的宮殿、牌匾、漢字,似乎還在訴說著琉球王國曾經的榮光,訴說著這個飽經滄桑的王國曾經深受中華文化的影響。
久米村就在距離首里不遠的地方,林俊雄打算自己一個人前往,讓暮生送林君霞回去。這是林望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慌忙地說︰“情況有變,王家被滅族。”
林俊雄震驚幾秒,然後說︰“快,林望快去醉月樓通知那十幾個家族,然後盡快撤。”說完拉著林君霞向城外跑去,暮生在後面緊緊跟隨。
首里城門處日軍全副武裝戒備著,已經封閉了出城的路。日軍在全城搜捕著抗日軍和十幾個反日家族的人,久米村投靠日軍的幾個家族全力出動,派人給日軍引路,並指出生面孔,凡是不是首里本地的都被抓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首里城廣場上被抓的有近2000人,日軍對每一個抓來的面孔都嚴格審問著,反抗的立刻被格殺。
林俊雄帶著林君霞、暮生躲在一處日軍搜過的民房里,擔心著那十幾個家族,也在思量著怎麼逃出去。
暮生在門縫里觀察著外面的情況,林君霞安靜地坐著看自己的男人皺起的眉頭,心疼不已。突然,暮生叫道︰“大哥,是林望,林望也被抓了。”
林俊雄跳起來,從門縫里看去,只見林望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氣息微弱了,日軍一邊拖著林望,一邊對著旁觀的人喊著︰“這個就是抗日軍的人,這就是反抗大日本帝國的人的下場,現在我們將把他掛在東門,直到他死亡,風干。”
林俊雄將林君霞裝扮一番,三人一起隨著圍觀的人向東門走去,看能不能伺機救出林望。
林望被掛在東門的桿子上,有氣無力地嘴里還在喊著︰“殺光日寇!光復琉球!”
圍觀的人慢慢散去,這時林俊雄發現一頂轎子從東門外抬進來,守衛的日軍只是象征性問了問就放行了,問問旁邊的村民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是大漢奸小松智也,他的家族曾經是琉球國的士族,日本佔領琉球後,他的父親就成了漢奸,而且很受日本人重用。後來這小松智也繼承家族傳統也成了鐵桿漢奸,現在為日本人管理著首里城,林俊雄心里立刻有了定計。
當天半夜,小松智也正睡得香,突然驚醒發現兩個人用槍指著自己,嚇得睡意全無,連忙叫道︰“好漢,饒命啊,要錢還是要女人,給句話,千萬別走火啊”。心里想著這兩人一定身手不凡,能穿過自己的重重守衛。
林俊雄說道︰“我們不要錢也不要女人,更不會要你的命,我們倆帶表弟來首里游覽,踫上日軍到處抓生面孔,想麻煩你送我們三人出一下城。”
一听到不會要自己的命,小松智也才松了口氣,心里盤算著這三人十有**是抗日軍,可是如今性命握在別人手上,只能先委屈著穩住他們,在伺機而動,便開口說道︰“好漢不要我命就好,這個我還是可以安排一下的。”
林君霞從後面走出來,現在的她已經化妝成一個俊美少年。
小松智也殷切地叫人安排來飯菜,又叫人準備天亮自己要送三個親戚出城。一直盡顯卑微,只是林俊雄他們還是用槍指著他,讓他一時沒有辦法,只能打算送三人出城再說。
一大早,小松智也在林俊雄他們的逼迫下,帶著三人從東門出城,日軍士兵剛開始說宮遷少佐命令不許出城,感覺到背後的槍又挺了一下,小松智也無奈地對著守衛的小隊長訴說一番自己的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又塞了很多錢物,最後日軍小隊長才讓幾人過去。
剛剛出城門,就在林俊雄三人望著林望尸體發愣的一瞬間,小松智也一個不經意的摔倒,然後身體向城門滾去,嘴里不斷地喊︰“抗日軍....他們是抗日軍....”
守城門的日軍士兵反應過來,連忙射擊,林君霞感覺有子彈要射中自己,剎那間,突然身體倒下,林俊雄將她壓在身下,子彈卻穿透了他的手臂。三人急忙向城外的叢林跑去。
日軍連忙發出發現敵蹤的信號,東門的小隊長也帶著人在後面拼命地追。很快日軍的大部隊就將叢林包圍,並不斷壓縮包圍圈。
第一天,日軍損失12人,卻沒有發現抗日軍的影子。
第二天,日軍將包圍圈推進5公里,卻在外圍損失了10人,于是日軍又向被殺日軍的方向合圍而去。
第三天,林俊雄發起了高燒,應該是槍傷引發的炎癥,林君霞哭著找些草藥給他敷上,緩解炎癥。暮生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就決定自己一個人跳出敵人的包圍圈,到另外的方向殺敵,轉移敵人視線,讓林君霞扶著林俊雄從現在這邊跑出去,接近海邊,看能否找到生路。
林俊雄知道現在的處境,只得囑咐暮生小心,一定要活著回那霸岳訓練營,相約到時候一起喝酒,然後兩人手緊緊握在一起,似乎這一個轉身就會成永別,卻只能在心中互道珍重。
第三天,日軍的包圍圈外再次有8人被殺,連續三天緊縮包圍圈,而這幾個人卻能從容地跳出包圍,宮遷紀香命令部隊補得落單,以小隊為單位,搜索前進,並派人到附近請求增援,說是圍住了抗日軍的高級將領。
第四天,長途奔波又得不到治療的林俊雄,傷勢惡化,發燒也讓他不清醒起來,只是一個勁地催促林君霞有機會就逃走。林君霞只能帶著林俊雄選濃密的叢林鑽,還不斷找尋草藥給林俊雄外敷。
第五天,林俊雄已經昏迷起來,林君霞拖著他艱難地前行著,她咬著牙堅持著,終于看見前面還有3公里就能看見大海了,晚上她將附近的地形觀察一遍,發現了一處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極隱秘的縫隙,外面長著濃密的灌木,要不是她去給林俊雄采藥無意間跌下去,根本不可能發現。
林君霞開始絕望著,也許自己怎麼也逃不過九劫命盤的劫數,自己又將20歲了,那劫數到來的時間在推進。可是自己明明已經來到了另一方天地,與幾十年後完全不同啊,她好像听見心里有個聲音在嘆息說︰“劫數啊,劫數。”
看著自己懷里的男人,她哭泣著,她好想這樣守在他身邊一輩子,可是命運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只擁有了這一兩年的短暫快樂,她舍不得,一萬個舍不得。她哭泣著控訴,可是沒有人听她的哭訴,她哭著喊著,絕望了。直到林俊雄醒來,他才強打起精神來,安撫著說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緊緊地抱著這個男人,哪怕多一秒都好。林俊雄的傷勢似乎有些好轉,精神也好了一些,他躺在她懷里,輕輕地說“我的女人,不要哭,就算是我現在死去,我也是幸福滿足的,前世今生能擁有你是上天對我的莫大恩賜,謝謝你選擇我,謝謝你那麼深地愛著我,我真的好幸福滿足。”
林君霞抽一口氣,止住自己的眼淚,露出笑容,說道︰“我的男人,你才是上天給我的最大恩賜,如果上天要讓我離開你,我會心死,會很舍不得。也許會有奇跡,不到最後我們都不要放棄,好嗎?”
林俊雄也還了愛人一個微笑,在她身上調皮地拱了拱,林君霞看著,笑著,笑得流出了眼淚。他們享受著這份幸福,即使下一刻生命消失,他們也是幸福的。好久好久,林君霞才深呼吸平靜下來對懷里的林俊雄說︰“我的男人,你困了就睡吧,我就這樣抱著你。”
林俊雄笑笑說著︰“我怕閉上眼楮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想多看看你。白天我們身後有槍聲,我想日軍已經離我們很近了,這次看來我們真的逃不掉了,但願來生我們還能在一起。”
“我的男人,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我在不在身邊,都要好好活著,即使我先離開了,也會在來生等著你。”
“嗯”,林俊雄應了一聲倔強著想要挪動身體,他怕這樣壓著愛人讓她腿麻。林君霞卻摟了摟輕聲說︰“沒事,這樣抱著你,我好滿足,沒有不舒服。”
林俊雄卻不听話,林君霞只得讓他往旁邊挪挪,然後說︰“我的男人,那邊我發現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先過去”。說完扶起林俊雄向那處隱秘的地方走去。
林君霞喘著粗氣將林俊雄放下,然後將他靠在大腿上,緊緊地抱著,說︰“我的男人,前世的時候,我很喜歡那首叫《天使的翅膀》的歌,你唱給我听好嗎?”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幸福的過往。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依昔留著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無邊的心上。
相信你還在這里,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里,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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