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童自是沒有大礙,至于蔡昧等人早被這場元氣爆炸轟得七竅流血,神情萎靡的暈倒在地,橫豎交錯,雜亂無章。而他們的心湖更是為了抵抗這股力量,早已枯竭,此時正蔓延著絲絲裂縫,只怕這次要修養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看在你們還得給小爐鼎磕頭份上,暫且不殺你們。”端木一這樣說著,但心中還是實難解氣,揮袖之間,將暗勁送入幾人體內,等這幾人醒來就會發現,體內的心湖裂縫縱橫交錯,修為不會再有所精進。
于是,端木一抱著道子童閃身離開這間結緣客踐,在離開的一瞬,端木一沖虛空冷笑了數聲“算你識相。”方才飄然離去。
“呼,”客踐坐鎮的碎嬰修士伯虎興這才松了口氣,沖旁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紫衣小二小流點了點頭“那位端木一大修已經離開,你回去吧。”
“是,伯大人。”紫衣小二連忙作揖,他從道子童答應了蔡昧等人在公平擂台比試後,就偷偷的溜來找客踐坐鎮的碎嬰修士伯虎興,哪知伯大人一听只是幾個陽修和靈修之間的爭斗,根本無意參合,急的紫衣小二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後來靈機一動,說出了端木一的名字,方才引得伯大人心神震動,施法將印陣之鏡打開,關注公平擂台那里的戰斗,而那個時候,道子童正被左姓男子用水鞭抽的淒慘。
紫衣小二自是著急,可伯虎興卻閉上眼楮,好整以暇“不急”“再等等”“無妨”,直到端木一強勢出現,將在場所有人修士震懾,大顯神威,伯虎興才為之一震的,目光灼灼的望向印陣之鏡。
伯虎興摸著胡須,望著鏡中的端木一,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紫衣小二早已蜷縮在伯虎興身後,他收了端木一的好處,卻沒有做到答應了端木一的事情,自然懼怕這位大修早他算賬,所以就把伯虎興當作擋箭牌般,躲在其後。
等到道子童使出了那麼詭異的血霧元氣後,伯虎興饒有興趣的咦了一聲“這招是……”不過這招乍一眼很驚人,氣勢磅礡,但不過一會,就讓他看出了這招限制場地的強大弱點“可惜。”
等到道子童讓血殤爆破之時,一直毫無動作的伯虎興才開始行動起來,他的公平擂台大陣,雖然封住了蔡昧等人的修為,但如果蔡昧等人遇到了危險,還是能沖破封印,回復原本的修為。
可這次蔡昧等人卻沒能解開封印,導致被道子童的血殤炸成重傷,這其中就是伯虎興的功勞,他利用大陣將蔡昧等人遇險時蠢蠢欲動的封印死死壓住,讓蔡昧等人順利被道子童炸得淒慘。
所以端木一才會說“算你識相”這句話。
等紫衣小二離開後,伯虎興迅速起身,隨即拿出一個畫著符咒的黃紙,把焚燒後的絲絲靈氣納入心湖之中,剎那間,伯虎興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過了一會,竟然完全進入隱身狀態。
進入隱身狀態的伯虎興,悄然飄離他的住處,隨即形動鬼祟進入地下擂台。
在這里,被端木一遺忘的一眾修士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修士說“端木一大修就這麼走了?我們怎麼辦?”那個修士打個哈哈“剛剛他徒弟的那一招還真是厲害,據說那幾個陽修心湖都被碎損的不成樣子,怕是會成為廢人。”
“一個小小的靈修,就算招式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把幾個陽修弄到這種地步,我看怕是端木一大修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方才有了如此後果。”
這位修士說完後,現場立時進入了詭異的寂靜,好一會才有個修士惶惶然的低聲開口“這麼說來,這位大修如此睚眥必報,那我們這些修士袖手旁觀他徒弟被折磨,豈不是也會遭到他的報復!”
就算在此的所有修士都有這等想法,但也有人自我安慰的說“應該不會,這麼多人,端木一大修連個正眼都沒瞧過咱們,咱們就此分別,天南地北的,他會記得有哪些修士?”
“是是是,這位仁兄說的對。”“我覺得也是。”“那我們不如現在就走?”
‘你們別忘了,’正在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臉現愁容的洪姓女修突然開口“端木一大修找我們為他作證,說是那幾個陽修謀害同門時是怎麼說的?”
“啊?是怎麼說的。”在場的修士都是一頭霧水,齊齊的朝洪姓女修看去。
“端木一大修說‘那邊的二十七個修士全部都是我的證人,他們能證明你們殘殺同門的事實。’”洪姓女修說著,掃視了一眾滿臉茫然的修士,輕輕的嘆了口氣“二十七個!端木一大修連正眼都沒瞧過我們,卻能準確的說出我們的人數,難道這還不能表明他已經把我們全部都記在心里了。”
一句話使本就不甚平靜的修士,再次大聲嘩然,洪姓女修的話猶如一滴水珠濺入了正在沸騰的油鍋之中,引起一陣強烈反響的軒然大波。
這些處于恐懼之中的修士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遭飄過去一個透明的人影。
此人正是伯虎興,只怕沒幾個人會相信,身為一個堂堂的碎嬰修士,行動居然如此謹慎,竟是不願顯露絲毫跡象,就這麼偷偷摸摸的,迅速朝這地下擂台的深處墜去。
誰都不知道,這貌似深不見底的魔界深淵其實是有底的,伯虎興在此黑洞空間中一直墜了近三個時辰後,方才踏上了實實在在的地面,這里一片漆黑,更沒有任何聲響。
明明是黑漆漆的一片詭異所在,伯虎興卻似能看到般,一步也不停歇的飛奔,更是輕車熟路的左拐右轉,半柱香過後,伯虎興進入了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大洞中。
空空蕩蕩的大洞中只有一個高十來米的方形石台,而石台之上繪著一個繁瑣精致的大陣,伯虎興站在大陣的中央,伸手毫不猶豫的將腕上的動脈劃開,立時鮮紅的血液迸射而出,這血液在流了一陣後竟然由紅變紫。
伯虎興將紫色的血液流入大陣的凹槽中,立時大陣旋轉起來,里面數不清的符紋,咒號從地面飄起,浮在空中,在旋轉中,更是來回踫撞好不熱鬧。
黑暗中的大陣忽然發出耀眼的紅光,將伯虎興整個罩住,一陣刺耳尖酸的吱吱聲過後,伯虎興消失的無影無蹤。
魔界某處宮殿。
此宮殿由數百棵古老的巨樹支撐,樹根部木節交錯,如同活物般不停的蠕動,其中最大的一棵古樹更是在宮殿外圍節節攀升,不過一會就舞動著茂盛的枝條爬到了宮殿的最高處。
宮殿內燈火通明,地面鋪著灰色的長毛地毯,隨著輕快的音樂,十幾名艷麗的魔界少女正光著腳在長毛地毯上載歌載舞,富有青春氣息的魔女們,即有少女的純真,也有魔界少女特有的妖嬈。
她們隨著婉轉美妙的音樂轉動著,又不停的跟著歡快的旋律扭動縴細的腰肢,不管她們的身形如何交錯變換,始終用迷戀的目光痴迷的注視著,處于高台上王位中的青年。
即使是魔界最美的少女也及不上王座中青年,這是一個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人,他的臉蛋如此完美,猶如一輪光彩耀人的月牙,讓見到他的人,無不痴痴呆呆,疑其是落入凡間的嫡仙。
青年的眼楮微微睜開,長長的睫毛下是純黑的眼眸,明明是一副溫柔到了極點的好相貌,卻因沒有任何表情而顯得如此憂愁,配著眼角下紅色如同淚滴般的小痣,整個都給人一種極度哀傷的感覺,好像只要睫毛微微抖動,都會有淚珠滾落下來。
宮殿高高的頂部,一枝嫩條從天窗鑽進,蜿蜒而下,不一會就到了青年的上方,穿過那如雪般的長發,在青年的背部輕輕撓動。
與此同時,一個人首馬身的魔人踢踢踏踏的跑進大殿之中,滿懷敬畏的跪倒在地,深深的低下頭“魔主大人,緣仙聖城的奴僕伯虎興,在外求見魔主大人。”
對身上劃來劃去的枝條無動于衷的青年,听了人首馬身魔人的話,終于把勾魂奪魄的鳳眼完全張開,讓正在舞蹈中的魔女們看的如同喝醉酒般,神情陶醉。
“讓他進來吧。”明明是如春般溫暖的宮殿,卻似從內部開始結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的打了個戰,與青年溫暖到花開的相貌相反,他的聲音很冷,似能鑽入人的骨頭上狠狠的刮一刮的冰寒,連靈魂都將為之冰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