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一輛銀色寶馬安安靜靜地呆著,車里面的人倚靠在座背上,眼楮透過玻璃看向不遠處的窗戶,等待著窗戶里的燈亮起來。從小山坡那回來,任書心沒讓簡易送至公寓門口,車子是進不去那條小巷子的,便讓簡易停在外圍了。
自從馬先生接手自己經紀人的工作,簡易就不能常常看到任書心了,雖然通告演出多了很多,但是沒有任書心在身邊,簡易覺得做什麼都沒有勁,而這一個月事情那麼多,兩個人更加沒有好好說過話。
“走開!……變態啊你!……啊!走開……”忽然,簡易听到任書心的叫喊,心一緊連忙下車往巷子里跑。
巷子並不遠,拐個彎就可以到任書心公寓的門口,平時任書心走這條路時要麼有人在要麼有狗在,心里從沒對這條巷子恐懼過什麼,可是今天晚上突然蹦出一個變態酒鬼,拉著她就親。
簡易跑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怒氣一上腦抬手就是一拳,那人被打得踉蹌後退,甩甩頭想要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了,酒鬼站定嘮嘮叨叨說了幾句“老子也是你能打的”,就沖著酒勁揮拳往簡易身上招呼。簡易在任書心的尖叫聲中閃身躲過,返身又是一腿,酒鬼悶哼了一聲趴在地上猛喘氣。
“書心,你有沒有怎麼樣?”簡易緊張地抓著任書心的肩膀,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好幾遍也不放心。
“我沒事,他?”雖然受了驚嚇,但是還好沒受到什麼傷害,任書心疑惑地看著簡易,不知道地上的這個人有沒有怎樣。
“他沒事,就一腳能怎麼樣。”簡易知道任書心在擔心什麼,他自己知道分寸,可就是這麼一忽略,那個剛剛才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酒鬼一把撈起地上他自己扔的空酒瓶起身就往簡易頭頂砸來,嚇得任書心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簡易手臂一檔,空酒瓶砸在了自己的右臂上,頓時鮮血淋灕。不知道是酒鬼自己醒了,還是看見鮮血自知闖禍了,扔下碎酒瓶落荒而逃。
“簡易!你怎麼樣?!血,我們去醫院!”任書心捧著簡易的右臂,顫抖著不敢去踫。
“不用了,等一下包扎一下就好了。”簡易堅持不去醫院,任書心也沒辦法,兩人一起進了公寓,等幫簡易包好手臂上的傷口,任書心才呼出一口氣。
“剛剛真的嚇到我了。”癱在沙發上,任書心這才覺得累了。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定定地看著任書心的眼楮,簡易說得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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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干嘛攔著我。”任書心拽緊書包,一步一步地後退,驚懼地看著眼前六七個十*歲的小混混,直至退到牆邊無法再退。
其中一個紅頭發的小混混邪笑著說道︰“小妹妹覺得我們是誰呢?看小妹妹個子小小,膽子倒不小啊。”
“我不認識你們!”任書心把包抱在胸口,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當然不認識我們,我們認識你就好了,誰讓你膽子那麼大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呢,兄弟們,快動手,早點打完早點領錢啊。”領頭的那個混混說完就示意旁邊的小弟動手。
“等一下!這麼多個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不覺得羞嗎?!”就在離任書心最近的那個混混一拳揮過來的時候,一道聲音硬生生阻止了這個拳頭。
“簡易!”任書心本來蹲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听到熟悉的聲音立馬睜開眼就看到簡易像天神一般地與這些個混混對峙,趁著那幾個人不注意,一溜煙跑到簡易的身後。
“哪里來的臭小子?!想英雄救美啊?!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在任書心的眼里這幾個已經是一群的混混了,簡易一個人怎麼打得贏一群,趕緊拽了拽簡易的衣角,擔憂地看著他示意他趕快跑。
“這閑事我就管定了。”簡易脫下書包,一手甩開,大有開打的架勢,沒把混混嚇到,倒是把任書心嚇了一大跳。
“簡,簡易?”任書心小聲地喊著他,心里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你不要擔心,等下過去躲好。”簡易不在意地拍了拍任書心的手,還安慰地對她笑了笑。
開打之後,簡易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幾個混混的能力,對付一個兩個還行,七個一起上就有點吃不消了。其實,簡易不過是剛學了幾個月的空手道,自己覺得不錯,想要拿這幾個混混練練手,不想自己倒是被打得夠嗆。
任書心在旁邊看得是心驚肉跳,看到簡易被打一下就會低叫一聲卻又不敢上前,等到簡易幾乎處在完全被動的時候,任書心不知在哪得到的勇氣拿起旁邊的棍子往一個混混的頭上打去。
自己的手打得發麻,被打的那個一點事都沒有,那個混混惡狠狠地轉身看著任書心,任書心覺得像被毒蛇盯著一樣,渾身雞皮疙瘩又動彈不得,瞳孔不斷收縮,心里恐懼得很。那個混混打過來的時候,任書心提起棍子閉眼一擋,結果還是沒有別人力氣大,自己一下子摔倒在地,身上也被踹了幾腳,任書心只有抱頭的份。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簡易看到任書心被打,潛力一下子被激了出來,動作快了些,下手也狠了些,一拳就打得那個領頭混混牙齒出血,再一個過肩摔摔下一個另附幾個狠腳,還有一個更慘,頭發被簡易拽著往牆上撞。幾個混混看著簡易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都嚇到了,紛紛逃走了。
而這些剛好被經過的翹雪看到了,簡易發狠打人的一幕深深地印在翹雪的腦子里,此後幾天翹雪見到他都繞道走,她曾笑著對任書心說道。
“這是我見過最真實的英雄救美了,可是,有點,血腥。”
幾個混混逃走後,簡易扶起任書心擔憂地詢問她是否有事,任書心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著鼻青眼腫的簡易說道︰“有事的是你吧,你真不要命了,一個人也敢跟他們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最後,是翹雪送他們兩個去醫院的,簡易的傷還好不是很嚴重,但就是右臂上拉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需要包扎幾天。不過簡易當時說的那句話,任書心並沒有放在心上。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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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重新听到,任書心有點想哭的感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不值得。或許是任書心的表情太明顯了,簡易嘆了一口氣。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如果你不值得,那麼布峻羽更加不值得。”
不怕性格天差地別,只怕心性太過相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