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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取消了,拖著長長婚紗裙擺的沐媛默默地站立在禮堂門口,身邊的伴娘嘟嘟囔囔地埋怨著︰“都叫你快點啦,結婚的日子你還賴床。”
“誠心要娶我的人無論多晚就會等到我,無意娶我的人無論多晚就會取消婚禮,這不剛好,晚到了就不用我面對那些賓客尷尬了。”這樣說話的沐媛顯得有些悲傷,一邊的伴娘也知道沐媛被毀婚,心情肯定不好,後悔得想自打嘴巴。
早就知道了,沐媛木然地看著那些搬著桌椅與花束的工作人員,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布峻羽離開的樣子,他們的心既然不在一起,那麼人也不會在一起。只是她當初還有些許的奢望,或許布峻羽不會後悔,或許布峻羽不會離開。
沐媛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花束,那是美麗的玫瑰,白玫瑰,也是她奢望幸福的象征,她喜歡布峻羽這麼多年,從熱情到心冷,從積極到冷漠,她自認為能看清他一部分。布峻羽,自傲但自卑,熱情但冷漠,無我但自私,她總是在看清他想法之後再自我欺騙,婚禮,怎麼說呢,可能就是一個折點,一個讓布峻羽清醒,讓自己死心的折點。
本來,一個即將出嫁的新娘應該早早地起床,化妝著裝,以一個最精致最亮麗的面目出現在婚禮現場,可是沐媛不一樣,她昨晚一直清醒著,早上也沒有早起,而是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外界的焦急。她甚至都能沒有通知沐父與沐風她結婚的消息,反正他們都在國外,反正婚禮也有不知的變數。
果然,沐媛拖了那麼久的時間,男方也沒有人來催,到了現場只得到布母說婚禮取消的消息。
“他們無意,我們便無心,世上好男人那麼多,媛媛你一定會遇上的,我們走吧。”伴娘是沐媛的助理,為了撐場面臨時帶來的,她其實並不想太多的人知道這場婚禮。自然,助理也不會知道新郎跟新娘之間有什麼糾葛,只是覺得為什麼像沐媛這麼好條件的女人也會有人悔婚。
沉默地點了點頭,沐媛由伴娘牽著離開了禮堂,她就知道布峻羽會做這樣的選擇,可是她仍想陪他走一走這過場。裙擺曳地拖過,留下那一束精致的白玫瑰掉在地上,然後一層一層地落灰。
馬路上的車子來來往往,道路兩邊的行人腳步匆匆,但車鳴聲、說話聲都進不了這兩個人的耳朵,他們相互望著馬路對面的那人,沒有動作只是笑,好像世界都安靜了,只有他們兩個。
許久,任書心往一頭走,布峻羽也往相同方向邁步,步伐一致,走路的頻率也出奇的一致,如果中間沒有隔著馬路,他們倆就像並排走著一樣。
任書心焦急的心當見到布峻羽的那一刻忽然安定了下來,那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布峻羽跟著任書心的步伐,想象他們兩個真的並排走著,不需要說話,不需要踫觸,這樣就足夠了。
走到一處有斑馬線的地方,兩人停在路的兩邊等綠燈的亮起,兩人的身邊都有不少人等著,可是他們只能看見對方。任書心做手勢示意自己過去,布峻羽笑笑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一輛失控的貨車直直地沖向布峻羽所站的街口,任書心眼睜睜地看見連同布峻羽在內的七八個人被撞飛,周圍的人四處逃散、尖叫,頓時煙塵四起,迷糊了任書心的雙眼。
人群撞倒了任書心,她摔倒在地上驚恐地一動不動,耳中有不少人的尖叫,貨車停下,煙塵消散,本來布峻羽所站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道明顯的車痕。
耳邊不再有尖叫,只有嗡嗡聲,任書心幾乎是爬著過去,哭著喊布峻羽的名字,在貨車的附近尋找布峻羽的身影,四周慢慢有人群聚集,也有人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峻羽!峻羽!不會這樣的!你不要嚇我!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任書心的身體不能控制地發抖,她多麼希望剛剛見到布峻羽只是一個幻覺,他並沒有出現在這里,他還好好地呆在婚禮現場,甚至已經將婚戒戴在了沐媛的手上,婚禮司儀也宣布他們成為夫妻,可以親吻對方了。
不該是這樣的,無論任書心多麼抗拒這個事實,可她還是不停地翻找。貨車的速度讓好幾個人被撞飛到綠化帶中,任書心一個一個地翻找,被樹枝劃傷也毫無知覺。
終于,任書心在最遠的地方找到了渾身是血的布峻羽,她怎麼能夠相信那滿臉是血的他是布峻羽呢?她拼命地叫他喊他,希望他給自己一點點的回應,或者說他不是峻羽,或者說他沒事。突然,任書心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她激動地見到布峻羽緩緩睜開眼楮朝她扯了扯嘴角,想說話卻不斷地吐出鮮血。
“峻羽!峻羽,你不要說話了,救護車快到了,你要活著!你知道嗎?!要活著!你不能死,不能死!”想抱起布峻羽,任書心又怕踫傷他,只能趴在旁邊不停地說話,希望他一直清醒著才有可能活下來。
布峻羽用盡全力握住任書心的手,努力地咽下涌出喉嚨的液體,說︰“叫,叫年晨,快點。”
“峻羽!峻羽,你說什麼,讓年晨快點什麼?等你沒事了,我幫你叫他,好嗎?你不可以死!你要清醒一點,清醒一點!”抹掉一遍遍模糊視線的淚水,任書心把心糾在一處,深怕看不清眼前的人。她不知道布峻羽讓年晨快點什麼,她只知道布峻羽現在快要死了。
看著任書心的臉,布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