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芒流動的紅〞se tu〞紋仿佛在體表流動的鮮血,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金屬片進入了他的身體,手上的紅〞se tu〞紋越來越淡,從手腕處開始消失,直到全部不見。霎時,尹越的全身布滿了紅色的圖紋,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心底一片冰涼。曾經由司徒泠霄、司徒長燁為他繪制在身上,只為將他轉化為圖騰器的圖紋在被清除後竟然又出現了!
“尹越,你身體上的圖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和轉化圖騰器有關?”岳林翻身坐在床上,摸著尹越的胳膊,布滿紅〞se tu〞紋的身體有些燙手。
岳林竟然記得他為了將他轉化為圖騰器,在身體上繪制圖紋,尹越故作輕松道︰“和圖騰器無關,那件事早就由司徒家族族長司徒巡解決了,否則,我也不會變得能夠修煉圖騰秘籍,成為真正的圖騰師。你別擔心,僅僅是身體有點熱,不是什麼大問題。”一個呼吸後,尹越身體表面的紅〞se tu〞紋漸漸消失,唯有右手手背上的紅色始終沒有褪去。
岳林松了口氣,捧著尹越的右手,拇指搓著紅色的圖紋,直到搓紅了手背,圖紋依舊存在,顏色變得更為艷麗,岳林內疚地只想扯下胸前的金屬片,再也不戴!
尹越掙脫岳林的手,把手縮回袖子,放在被子下面,手背上的紅〞se tu〞紋讓他的掌心也變得暖暖的,放在胸膛之上,捂不熱尹越的心,“岳林,是我自己咬破手指,放了血後去摸金屬片,才有了現在這個結果。你若是自責,只會讓我更難受。”直到現在,尹越都不明白他剛才為何會那麼做,畢竟,金屬片發熱並不是很嚴重的問題?是他太在意岳林了,在覺察到金屬片發熱後心太急走了歪路,還是……
岳林出氣似地咬破他的手指,也不把血抹開,直接摸向金屬片,一陣風吹過,他的手腕被尹越伸手卡主了,尹越正欲張嘴說話,岳林指尖圓潤的血滴吧嗒一聲落入了他的下唇,進了他的舌尖,一種鐵的味道,和平日里所吸取的那些人的血不一樣,“睡覺罷。”
岳林的手伸進被窩,抓著尹越依舊發熱的右手,“真的沒事?”
“嗯。”尹越應了一聲,閉上眼楮,被窩下,處于黑暗中的右手手背上,有黃色的光芒從紅色的圖紋上一閃而過。岳林摘下掛在胸前的金屬片,轉身背對著尹越,從傷口擠出血抹在金屬片上,可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其它變化。
果真是和尹越的血有關,岳林準備回頭,卻被身後的人摟住了腰,指腹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岳林心中一緊,手心貼著尹越的手背,“尹越,不管你的身體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我。”
“嗯。”尹越的鼻尖僅僅貼著岳林的脖子,嗅著他身體的溫熱。他伸出手,看著黑暗中發著淡淡光澤的手背,心想,如果他的身體出了狀況,只能再次走上將自己轉化為圖騰器的道路,他該不該繼續走下去,將自己轉化為圖騰器。回憶著當年山洞中的狀況,對于岳林來說,是不是寧願尹越這個人死了,也不想讓他變成圖騰器?
翌日清晨,尹越比岳林更早起身,他取出儲物圖騰器中儲藏的司徒家族的人的鮮血,食指貼著碗的邊沿,通過紅色的血絲吸取碗中的鮮血。血的香氣弄醒了岳林,他一個機靈翻下床,看到尹越是在吸取鮮血,而不是在放血,這才松了口氣,“這是誰的鮮血,味道和你的很像,只是要淡很多。”
尹越垂著眼,冷冰冰道︰“這是司徒家族族人的鮮血,我每天都得吸取一碗。”片刻過後,白色的瓷碗里的血都被尹越吸取了,干淨的猶如沒有盛過任何東西。
尹越以前不吸取人的鮮血,只吸食圖騰獸的精.血,看著放在圓木桌上的空碗,岳林覺得心里堵得慌,“多久了?”
尹越收了碗,坐在桌旁看著岳林,“一年多,想要修煉圖騰秘籍,就得繼續吸取人的鮮血。”直到,他再也沒有被轉化為圖騰器的可能。
雖然尹越方才只是通過紅色血絲吸取鮮血,並不是直接喝下去,但是,尹越的嘴卻紅的猶如被鮮血染過,艷麗非常,岳林看得心里堵得慌,“那些為你提供鮮血的人,死了嗎?”
尹越的笑容難掩嘲諷的味道,“沒有,就算我想一直吸取一個人的鮮血,直到他死再換人,司徒家族族長也不會同意。”
“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岳林理解尹越的苦衷,不忍苛責,卻用另一種辦法傷了尹越的心。尹越站起來,抓著岳林束在頭頂的長發,“岳林,我自願走這條血腥之路,並且甘之如飴。至于司徒家族中那些為我提供鮮血的人,他們究竟是服從族長的命令,不得不這麼做,還是自願付出,為家族的興起付出力量,我不會考慮,也不在乎。”尹越只在乎他是否能取得強大的力量,借此保護岳林。
岳林站起來,下巴搭在尹越的肩膀上,右手輕輕地貼著尹越的腰,“他們說,我母親是司徒家的人。尹越,我的血對你可否有用?”
尹越的心驀地疼了,好像有針在胸口不停地扎著,他的手攀著岳林的背,指腹緊緊扣著岳林的衣服,仿佛抓著溺水時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閉上眼楮,字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岳林,你干脆讓我把血還給他們,就此死了罷!”
岳林心中一怔,幾乎被這句話壓得喘不過氣,他手掌上移,拍著尹越的背,堅決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好好活著。”尹越吸取司徒本家族人的鮮血,欠了他們的情,這是債,以後,他會幫尹越全部還給他們。
尹越凶道︰“別瞎說!”
岳林笑了笑,“我現在去洗漱,一會給你們做早飯,你一年多沒有吃過我做的飯,會不會嘴饞?”
“嗯。”尹越跟在岳林身後,注視著他忙碌的身影。
尹越能夠駕馭圖騰器飛行,吃完飯後,趙天闊、慕容緒二人沒向往常那般將岳林送到修煉的山頂,讓尹越負責將岳林送到山頂。一到山頂,岳林立即開始了基礎鍛煉,扎馬步、倒立等井然有序的進行著,而尹越,則抱著小白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看著岳林修煉,架不住小白一直向他懷里湊,討吃的,尹越從儲物圖騰器中摸出一顆靈芝,抓在手里喂小白。偶爾與小白說一兩句話,可惜它已不是當年那只特別好哄的兔子,得靈芝不斷,才願意一直給尹越講岳林的事情。尹越沉默地听著小白說話,小白一直待在岳林身邊,所知道的,自然比慕容緒更多一些。
“主人那次與陳楓遙戰斗時,真的挺慘的,陳楓遙會飛,招招砸向他,他只能給那姑娘當靶子。”小白咬了幾口靈芝,“當她告訴主人,她其實不是陳楓雪的妹妹,是陳楓雪的姐姐的時候,我都嚇蒙啦!”
“主人對你很好,我這麼厲害的圖騰獸,他當時沒把我留在身邊,反而讓我去找你,嘖嘖,情誼就是不一般。”小白舒展著四肢,靠著尹越的肚子側躺著。
尹越傳音道︰“是嗎?可是,我沒看到你。”
剎那間,小白身上的毛幾乎都立了起來,它盡己所能地咬了一大口靈芝,還沒咬碎,又咬了一口,“我知道你很厲害,就去隔壁貪狼居找了司徒泠霄,讓他救我主人。哼哼,司徒泠霄趕到時,主人正與陳楓遙死磕,稍微晚去一會,主人不死也得重傷。”
他記得,岳林那日的傷得很重,原來,竟是經歷了一場惡斗。尹越的手指緊緊靠攏,抓得小白抖了下身體,一聲慘叫。正催動風圖騰圖騰器“飛天”的岳林聞聲抬頭,看到了尹越的真誠笑意,心里暖烘烘的。
風圖騰圖騰器“飛天”中所蘊含的是五階風圖騰秘法與六階風圖騰秘法,上次戰斗時,岳林為了保障戰斗力,沒有在戰斗時催動其中的圖騰秘法,因此,他並不知道催動“飛天”中的圖騰秘法的難度大小。今天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竟然第一次就催動了“飛天”中的圖騰秘法。“飛天”中所蘊含的五階風圖騰秘法只有三種,一種叫做“風行術”,施展後,以白色“飛天”為核心,一股稀薄的青色風圖騰圖騰氣包裹著岳林,將他帶到了空中。腳下纏著風圖騰圖騰氣,即使停留在空中時,腳底也能產生一絲觸地的感覺,岳林第一次使用“風行術”,勉強能做到在地上移動速度的一半。他嘗試著使用“疾字訣”,飛行速度變快了一些,在越小的範圍內移動,速度越快,若是去比較遠的地方,速度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飛天”中所蘊含的第二種五階風圖騰秘法叫做“翼擊”,催動後,依附著翅膀兩邊,濃郁的風圖騰圖騰氣不斷聚集,很快形成了兩把“鐮刀”。岳林能感受到,鐮刀邊緣的風速非常快,在踫觸到草木時,甚至能劃斷大腿粗細的樹木。施展“翼擊”後,岳林的身體處于一種蓄力狀態,風圖騰氣不斷地向“飛天”移動,在兩把鐮刀狀風圖騰的加持下,他飛行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了,直到飛翼邊緣的利刃暴戾的幾乎要脫離“飛天”,岳林在空中一個旋轉,將翅膀上的一道風圖騰氣猛地射.出,立穿巨石。右邊的翅膀上附著著一道鐮刀狀的風刃,岳林飛到高空,俯沖而下,而後轉身,右邊的“鐮刀”狀風刃割裂了一棵年代久遠的樹,順帶刮了附近的幾棵,而後震倒一片歪脖子樹。
至于第三種誤解風圖騰秘法,名為“風的領域”,青色的風圖騰圖騰氣包裹著岳林形成一個直徑約一米二的球狀物,被這個圓球包裹著,岳林覺得他的移動速度比平時更快,對聲音和動作的敏銳也更強。岳林邀請尹越進來一試,當尹越進入圓球後,岳林發現,他可以更快地感受尹越的每個動作,甚至可以操縱這里面的風圖騰氣,束縛岳林的動作,讓他的移動速度減慢。
任由岳林搗鼓,尹越抬眼看著岳林緊皺的眉頭,凝視著那雙黑漆漆的眼楮,“你這招對我沒用,我是七階風圖騰圖騰師,這只是五階風圖騰秘法。”
“如果是六階風圖騰秘法呢?”岳林問道。
“若是帶有攻擊性的,或許會傷到我,如果是如你剛才使用的,可以影響別人移動快慢的六階風圖騰圖騰秘法,對我沒用。”尹越攤開掌心,“圖騰師的身體比圖修者弱,如果沒法用自己的力量抵消攻擊,就必須躲開,否則挺容易受傷。”
他只能使用“飛天”中的五階風圖騰秘法,岳林停止催動風圖騰圖騰器“飛天”,把手放在尹越的掌心,“無法催動六階風圖騰秘法,下午再試。”
下午,微風徐徐,樹影搖曳,司徒長燁駕馭飛行圖騰器趕來,停下來時,目光緊緊黏著尹越,“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尹越看了眼正盤膝坐在地上通過金圖騰圖騰器“普渡”吸收金圖騰元素的岳林,跟著司徒長燁走到了山頂另外一邊的樹林,“你不是整日呆在貪狼居不出門嗎?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該在這時候離開東凡城。”司徒長燁開門見山道,“等明天早上,你便回東凡城去罷。”
尹越靜靜地望著司徒長燁,他在那雙眼楮中看到了擔心、嘲諷以及不耐煩,“是你的意思,還是族長的意思?”
“我的意思。”司徒長燁說道,“你這次離開東凡城,他們讓你帶了多少司徒家族族人的鮮血?血脈的純正程度是否與你經常吸取的那些一樣?”
他這次離開東凡城,組長司徒巡吩咐長老為他準備了足足六十碗鮮血,足夠他使用兩個月。至于血脈的純正純度,尹越今天第一次吸取,覺得與往常所使用的那些差不多。只是,比那位姑娘的血脈純度差一些,吸取的時候,並沒有當初那麼暢快。尹越沉著臉說道︰“只要是司徒家族族人的鮮血,產生的效果會有差別?”
司徒長燁冷笑道︰“平日經常使用濃度差不多的鮮血時,自然覺得效果差不多,可若是吸取幾次血脈特別純正的,再吸取其他族人的鮮血,恐怕,效果會變差很多。我知道,她去過你的房間。”
有些事情,他不想讓岳林擔心,卻可以毫無顧忌地對司徒長燁說出,“昨天晚上,我手背上又出現了紅〞se tu〞紋,與之前你和泠霄為我繪制的一模一樣。”
司徒長燁不相信道︰“不可能,你堅持吸取鮮血一年多,已經可以修煉圖騰秘籍,成為真正的圖騰師,身上怎麼會再次出現圖紋?”
尹越冷聲道︰“你覺得,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的身體出了狀況,不能繼續修煉圖騰秘籍,只能再次轉變為圖騰器。”
“不會。”司徒長燁斬釘截鐵道,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如果你都無法擺脫成為圖騰器的命運,泠霄該怎麼辦!”
尹越還沒忘記司徒泠霄離開院子時,蕭索的背影,“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只是想改變他轉化為圖騰器的命運。”司徒長燁轉過身,目光投向貪狼居所在的方位,“他不能成為圖騰器。”
尹越的眼中盛滿了千里冰封的寒意,“你如族長那般,耗費自己的圖騰之心,用秘法阻止了司徒泠霄的變化?你並非圖騰王,應該無法抓捕圖騰王圖騰獸,更沒足夠的司徒家族人的鮮血,你怎麼做到的!”
司徒長燁不在乎道︰“我早就成了圖騰王,只是把自己偽裝成厲害的九階圖騰師罷了。抓捕圖騰獸中的圖騰王根本不是難事,至于司徒家族族人的鮮血,有我在,還有南耀山司徒家的人在。他們的血脈雖然沒有本家的人純正,但也足夠了。”
“你真是個瘋子!”尹越狠狠道,“司徒泠霄怎麼會任由你這麼做?”
司徒長燁痴痴地笑著,“他當然不會甘心任我擺布,我把他囚禁起來了。至于天渺峰,我偽裝成大師兄蕭潛待在那里,林默他們也沒有生疑。反正,在他們眼中,自你與岳林離開後,師父就一直待在密室中修煉。尹越,現在又到了給他喂血的時刻,你要與我一起去貪狼居看他嗎?”
尹越不明白,司徒長燁方才還精神百倍,怎麼說到這句時,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像條在岸邊垂死掙扎的魚,“我跟你去。”
尹越給岳林說了一聲後,立即跟司徒長燁離開了,他怕他在多停留一會,岳林會開口要求跟他們一起去看司徒泠霄。根據司徒長燁所描述的情況,司徒泠霄現在的狀況一定很不好,若是被岳林看到了,他擔心岳林會亂想。
饒是心硬如鐵,當司徒泠霄再次打開山洞的大門,帶著尹越走下台階,步入石室,看到那個身著白衣,瘦骨嶙峋,再無往日風采的司徒泠霄時,尹越還怕了。無論是司徒泠霄不再黑亮的長發,消失了神采的眼楮,還是布滿胳膊和臉頰的紅〞se tu〞紋,都讓他覺得害怕。他不是害怕司徒泠霄本身,而是害怕有一天,他會變成這副模樣。尹越垂著頭,死死盯著司徒泠霄右手手背上的紅〞se tu〞紋,無論是圖紋的亮度還是圖案,都與他右手手背上再次出現的一模一樣。尹越抿著嘴抬起右手,拉高袖口,直到看全白皙的手背,他懸在嗓子眼的心重重地落下。
“尹越,你怎麼來了。”司徒泠霄抬起頭,看著尹越,可是,他的眼神飄忽的厲害,不知聚焦在何處。
“你為何又不想轉化為圖騰器了?”尹越淡淡道,這是他對司徒泠霄情況的求證,他希望司徒泠霄告訴他,他並沒有扭轉轉化。
“因為,那個人回不來了。”司徒泠霄勾著嘴角,露出一個堪稱可怖的笑容,“我何必再折騰自己?”
司徒泠霄的話竟然沒有激怒司徒長燁,他端著一碗血蹲在司徒凌霄身邊,小心翼翼地把碗捧在司徒泠霄的嘴邊,溫柔道︰“喝了它,你會覺得好一點。”
聞著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郁的血的香氣,尹越覺得有些惡心。他看著司徒泠霄喝了那碗鮮血,听到血液從喉嚨流下的咕嚕聲,注意到司徒泠霄在喝了那碗血後臉色漸漸好轉,也看到了,漸漸變淡的紅〞se tu〞紋。他慢慢地走到司徒泠霄身邊,蹲下了,摸著那張不再有紅〞se tu〞紋的臉,“為何要讓我看到這些?你們二人是故意的,是演戲給我看,對嗎?”
“對,我們兩個是在演戲。”司徒泠霄的雙眼驟然恢復了神采,他握住尹越貼在他臉頰的手,嘴角噙著笑,“可是,你知道這有可能變成真的,對麼?你若把他們為你準備的血拿出來,一一比較,你會發現,其中有一些,根本不是司徒家族族人的血。你的血脈那麼純正,少吸取一碗鮮血,就足以讓你萬劫不復。”
尹越听懂了司徒泠霄的意思,“你和司徒長燁都不在司徒家族本家,怎麼會知道他們為我準備的血有問題。”
司徒長燁將尹越與司徒泠霄緊握的雙手分開,冷笑道︰“尹越,像司徒家族這種大家族,不管看起來多麼光鮮,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骨子里早就爛掉了。他們連我與泠霄都不願放開,又怎麼舍得不把你死死掌控在掌心?”
假設他們二人早就看透了司徒巡和司徒家族,那麼,司徒泠霄在離開時不願意答應照顧岳林的反常表現就說得通了,就連司徒長燁那些咒罵他的話,應該也是做戲。從南耀山圖騰秘境到東凡城司徒家族本家,他始終活得真實,周圍的人或是為他好,或是想掌控他,不知演了多少場戲。尹越手握成拳,沒有指甲,依舊掐的肉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