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瞧見了端木黎那良好的態度,心中的惱火少了幾分,她也不是個黑心的主,這輩子沒打算再沾滿血腥,淡淡開口︰“看來晉王爺認同小女子的話了……既然好了,影十你就去駕車吧。”
端木黎忍不住一抖,暗想他以前真小瞧了這女子的黑心,他一直只看著她不斷救人了,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忽又想起那晚夢到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還隱隱作痛。
那觸感是那麼的真實,夢里一個女子騎跨在他身上冷冷的看著他,她手中的刀子深深刺入了他的心髒,分毫不差。
心思又轉,抬眼盯緊了夏紫陌,那女子那眼里的那份清冷與此事紫陌眼里的是那麼的像啊……
心里一緊,他再一次肯定他一定沒認錯人,夢里那人一定就是紫陌。可是,心間閃過一抹陰霾,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可惜了,若是他能看清夢里那女子的臉就好了……心思再轉,就算看清了又怎麼,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想他不是就換了一副樣貌了嗎?
忽而那沉痛的眸子煥發出一束光彩。他換了樣貌,那紫陌定是認不出他的……定是這樣,紫陌一直是個有主意的,應是是怕認錯了人,所以在他說及此事的時候才會猶豫不敢承認。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再一想又不敢承認了。有些後悔,若是當日他說得能夠在明確一些就好了。
轉眼而已,心里就跟拐了十八個彎一樣,可惜了就愣是沒想著為辛辛苦苦跟了他十多年的影十說一句好話。
影十暗暗叫苦,可是面上不敢有絲毫不滿,看樣子主子是鐵了心的犧牲他來討好這女子了。
他恨只恨時運不濟。並暗暗惱火,若是剛才他就死在那群黑衣人劍下就好了,那樣好歹還能得了一個戰死的榮譽。可是,現在。失血而亡,這算個什麼事啊。
他想了半天愣是不敢怨端木黎分毫,他還真是一個衷心的屬下。
夏紫陌看在眼里,深處閃過一抹贊賞,話語里的那冷淡少了幾分︰“還站著干嘛,莫不是要本少親自請你過去?”
這話一出口,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好端端一個美人。張口以本少自稱,還真是……呃……豪邁。
縱是呆在她身邊慣了的人,例如蒼奇,每每在听見她這麼說的時候都是一頭黑線,好在他已經有些習慣了,他也瞟了一眼影十,看看天色,淡淡說道︰“紫陌,時辰不早了。”
夏紫陌經這一提醒,抬眼看了看天色。見日頭已經偏西,想著若再不走,今日恐怕真的會露宿荒野了。當下將手中的瓷瓶往身後一拋,說道︰“自己上藥。”緊接著拉著蒼奇向馬車走去。
端木黎下意識的接住了瓷瓶,看著握在一起的手,眼里陰沉如海,手摸向懷里掏出之前夏紫陌給他裝解毒藥用的藥瓶丟給影十也抬步走開,過了一會見身後無人跟上,一轉頭,瞧見那人倒在了地上。
“莫不是真死了?”心下疑惑,轉了身想繼續走的。但是忽然想起了紫陌給他的那瓶藥。既然人都死了那藥自然是用不到的,他瞧著那藥的解毒效果不錯。若是真就這麼丟在這荒郊野外怪可惜的。
又前行了幾步轉了個彎掉過頭細細掃視了一遍那片地方,但是沒瞧見藥瓶在哪?眼里閃過一抹幽光。邁向那具尸體,抬腳踢到一邊,那瓷瓶真的被他壓在身下。
彎身撿起瓷瓶,用袖子蹭了蹭上面沾的泥土,揣入懷中,抬步想走,這時旁邊挺尸半天的某具尸體竟然傳出了一點低低的細不可聞的〞shen yin〞聲。
端木黎眸光微閃,蹲下身子探向了某具尸體的鼻息,還真感覺到了細微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拿出剛才找回的瓷瓶倒出一粒掰開某尸的下顎扔了進去,猛一用力,某尸的脖頸處上下滑動了一下。
既然人還活著,自然不能隨便丟了,提起某尸快步向前走去,可是那滴答滴答的是什麼?低頭一看,暗罵一聲,掏出那裝藥粉的瓷瓶用嘴拔開瓶塞,就那麼邊走著邊將那藥撒入了某尸身上幾處一看就很嚇人的傷口上。
呵呵,時間一點都沒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