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不知,師叔曾說過若施主第三次登門可不用問他,直接將人帶去。”那笑一直未動搖半分,淳圓答得誠懇。
可是夏紫陌卻想撲上去將他痛打一頓,你丫的裝什麼神秘,知道這話怎麼不早說?
可是為了……必須忍住,夏紫陌捏緊了拳頭,堪堪壓下怒氣,說道︰“帶路。”
語氣自然不好,但是淳圓的那張笑臉仍舊未變,就像沒听出其中的不敬似得,真的轉身為他們引路。
淳圓引著他們走過重重廟宇,越走越偏,最後來到一個破敗的院子里。面上的表情終于變了,變得極為恭敬,說道︰“師叔,人來了。”而後自動退走。
蒼奇盯著那滿是灰塵的院子,怎麼看怎麼可疑,走進抬手想要推開,但是夏紫陌揮手阻止了,她沖著房門慢慢說道︰“你是什麼人?”
“二位施主,我已無法動彈,請進來吧。”清晰的聲音從房門響起,門自己打開。
夏紫陌稍一頓足,走了進去,蒼奇全身戒備,手中握緊了劍。
房內落滿了灰塵與蛛網,最中間有一位中年和尚盤坐,他的身上也落滿了灰塵,看這樣子確實像是很久未動過了,可是若不行動,他是如何活下來的?夏紫陌暗暗心驚,再次問道︰“你是誰?”
“吾乃這世間虛無之物,不存在但確實存在。”未見和尚嘴角蠕動,但是聲音確實響起,依稀猜測是由那和尚發出。
夏紫陌雖對他暗暗驚奇,但是卻絕不會怯場,不耐道︰“少故弄玄虛……之前為何要拒我兩次?”
“施主不是也知時機未到嗎?”
平靜無瀾的聲音再次響起,夏紫陌盯緊了中年和尚,似要辨認聲音的出處。半響後問道︰“你是人是鬼?”
似乎連那和尚也有些錯愕,靜了半響,再次說道︰“吾乃這世間虛無之物。”
“那就是說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嘍。那你是什麼?”夏紫陌孜孜不倦的繼續問著這相同的問題。
中年和尚頭疼了,眼楮睜開小半,令一直緊盯著他的夏紫陌嚇了一跳,還以為會後退一步。但是她不退反進,直接走到那中年和尚身前,拿手在他面前晃達,就像是發現了稀奇的東西,忙叫著蒼奇︰“奇,你看這人還活著呢。”
蒼奇無奈了,若是這人不活著,那剛與他們說話的是誰?突然一種可怕的想法浮上心頭,剛才竟先入為主了,以為這中年和尚就是正主。萬一若不是,只是誘餌,那麼紫陌危已。
冰寒遍布全身,望著仍不知死活在那中年和尚面前蹦 的女子,說道︰“紫陌。不可無禮。”
話語里有著訓斥,摻雜著一點若有似無的擔心,面對未知的敵人,再次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弱小,在這麼危機的關頭,他只能采取這種溫和的手段來保護心愛的女人,避免打草驚蛇。
夏紫陌似乎沒發覺那話里的擔憂。偏偏還跟逞能一般伸手戳上了那人的臉。
軟軟的,當真是一個活人!這個發現令夏紫陌興奮不已,手上的動作更加變本加厲,兩手揪著那中年和尚的臉蛋使勁的拽著。
蒼奇心完全跳到了嗓子眼里,目瞪口呆的望著夏紫陌做的一切,想要阻止。但該怎麼說呢?見著那人似還沒有動怒的跡象,心想看看再說吧。
看這樣子,這的主人對紫陌應沒有惡意。
心中放松了幾分,就在這時,驚變發生。
中年男皺緊了眉毛。空間再次回蕩起一道聲音︰“住手。”
“怎麼了?”夏紫陌手上未停,似找到了一件非常好玩的玩具,那中年和尚的臉在她手下完全變了形。
“快住手!”說著,那中年男似再也忍受不了夏紫陌的摧殘,眼楮完全張開,怒目瞪著夏紫陌。
“打個商量,這人借我玩兩天。”夏紫陌愛不釋手的又在那人臉上掐了兩把,心里想著這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人就是吾。”憤怒的聲音響起。
“咦,你不是虛無之物嗎?這人怎麼可能是你?”夏紫陌不信,用手扒了扒中年和尚眼皮,撐開中年和尚的嘴,細細觀察的一番,說著︰“這人怎麼看都是個人啊!”
“吾乃虛無本不應存在但確實存在了,這具形體就是承載吾之物。”聲音明顯有著怒意,明明可以教訓夏紫陌一頓,但是不知為何那怒氣被死死壓住,努力耐著性子與夏紫陌講著道理。
夏紫陌見好就收,退了一步問道︰“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事嗎?”
“恕吾無法回答。”聲音又恢復了開始時的平靜。
“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夏紫陌咄咄逼人,非要問個明白。
“時機不對,知道便是不知道,若時機對了,不知道也可變為知道。”那東西又賣弄起了玄虛。
“三年前是你救了婉容他們嗎?”夏紫陌退而求其次,決定走迂回路線。
“是。”那東西答得干脆。
“為什麼?”
稍頓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們與你有緣,命不該絕。”
夏紫陌話鋒一轉,問道︰“我這病能治嗎?”
“這怎麼會是病?”那東西似非常驚訝。
不是病,那是什麼?夏紫陌忙追問︰“此話怎麼說?”
突然,中年和尚似非常痛苦,面容扭曲,整個寺廟似乎也震蕩了幾分,聲音再次響起,有了幾分慌亂︰“話已經過了,二位施主請回吧。”
“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夏紫陌沉默許久問道。
過了很久,中年男閉上了眼楮,才再說出一句︰“只需等待便好。”他面上的表情似更加痛苦了。
“我該如何稱呼你?”夏紫陌最後一問。
“法號寂空。”那東西似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聲音都有些發顫。夏紫陌還想問什麼,但是回過神來,他們已被掃出了院子。
夏紫陌不甘心想要再進,但是卻好像被什麼力量阻隔了,剛一接近就被彈了回來。淳圓適時出現,說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請回。”
皇宮。
二公主端木妙雨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優雅至極,但是那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焦急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這都兩天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心理那個著急。自那日相親宴一別已有兩天,這麼久怎麼就沒有動靜呢?
自從見了徐傾風她的那顆心就緊緊拴在了他的身上,昨日還能坐在屋內美美的等著他來,但是等了一天,毛都沒見一個,這讓她如何不急?
她煩躁的品著香茗,捧著平日最愛的茶葉,但是心中卻怎麼也靜不下了,她將杯子往桌上一撂,來回踱步,思忖著她要不要去找他啊?但是若那麼做了,會不會失了自己公主的身份?
派去打听消息的丫頭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又跑哪里玩去了?
各種猜想涌上心頭,唯獨沒想到人家徐傾風根本就沒對她在意。若再過上幾日,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再記得這位公主是誰,但是……
有一丫鬟從遠處跑來,貼到端木妙雨耳中說了幾句話。
“公主,奴婢打听到了,徐將軍這幾日一直沒有回府,皆在軍營過夜,想來應是公務實在繁忙才沒有……”
端木妙雨嬌俏的瞪了那婢女一眼,臉上微微泛紅,透著笑意,吩咐道︰“這件事不許聲張。”
“奴婢明白。”
知道了徐傾風的難處,端木妙雨心情大好,捧著香茗享受著這嫻靜的時光。
但是,三日後,還是未見徐傾風的蹤影,差了人前去打探,探來的是同樣的消息……好,沒關系,顧事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只有那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她還能忍。
又過了五日,算算自從上次見面這已經過了小半個月,有什麼事情也該忙完了吧,但為什麼還不來見她呢?她拍案而起,向御書房走去。
自從端木盛不問朝政後,御書房一直由太子打理,如今他定在那里。
大哥一向待她不錯,她大著膽子想去找他問問,他究竟給徐傾風安排了什麼樣的公務,竟然能忙到這種程度?他是不是故意攔著不讓他們見面?
氣勢洶洶的跑來,得到的答案卻是端木琴根本就不知道徐傾風整日在忙些什麼,軍中一般事情他都會自個處理,除非很大的事,像是兩國開戰等等的才會拿到朝堂上議論。
“徐將軍如此辛苦,妹妹可否去探望一下?”端木琴哈哈一笑,手一揮,意有所指地說道︰“有妹妹去探望,徐將軍定會更加兢兢業業為國效力。”
端木妙雨臉微微紅了,嬌羞的扭過頭去,隱住的眼里是濃濃的笑意︰“那妹妹去做幾樣小菜送去。”
“徐將軍有口福了。”端木琴笑的更加曖.昧.
待端木妙雨遠去,端木弦說道︰“琴何必去摻這趟混水?”
“最近有些無聊而已。”端木琴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他很期待徐傾風的表現。
“是嗎?我讓琴無聊了啊!”端木弦說著攬住了琴,嘴里說出的話字字都帶著濃濃的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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