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衣服凌亂著,地上甩著兩個用過的套套。骯髒惡心。而空間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是一個啤酒瓶子的底下壓著一百塊錢。
我立馬明白了。我是被那個猥瑣的男人強上了,可是那時候我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醉地那麼死,心里不禁涌起一絲絲的悲涼。這就算是我的第一次出台。不過我強忍住了淚水。把那一百塊錢裝進了自己的包里,整理了下衣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這個房間。
我剛到化妝間。里面只有幾個人,但是我一進門就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悶頭走到了自己的化妝鏡面前補著妝。
這時扎姐走了進來了,一進來就吆喝著叫了幾個人出去。在扎姐出門之前走到了我的面前來說了一句讓我早點回去休息,我看著她的眼神不辨深意。這時我才明白她應該是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了。
不過她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說,只能收拾收拾走出了華庭,走出這條街的時候,我走到了一個還沒有收攤的面館里點了一碗牛肉面,我說了我要在今天晚上收工的時候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
我現在達到了不是嗎?可是當那碗冒著熱氣,飄著肉香的牛肉面端到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地可笑,我的胃里翻騰著泛著一陣陣的惡心,可我只能強忍著,強迫自己吃下這一碗面,我必須吃下去,要不然明天我怎麼上班,要不我明天怎麼戰斗?
當湯湯水水地牛肉面下肚的時候,我突然很想老鬼,我記得我們在一起喝醉的第一個晚上,醒來的時候老鬼帶我去吃的就是牛肉面,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傻丫頭,那時候李燁剛死,我滿心想著的都是怎麼給李燁報仇,想著怎麼拿下春苑,那時候我以為那就是血淋淋的青春,可是我現在又算什麼呢?
我無法對我的現在做一個明確的定義,可是我知道我必須走下去,而且這一次我要孤軍奮戰。
吃飽後,我去了一家看起來破爛的旅社,一晚上五十,我尋思著還不錯,就住下了。
五十塊錢的一晚的房間當然沒有多好,有好幾塊地方牆皮都脫落了,斑斑駁駁的,頭頂的吊燈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一樣,隔音效果十分差,我一直可以听見隔壁傳來的〞shen yin〞,一聲比一聲叫得浪,一聲比一聲叫得歡快。
但可能是因為累了兩天吧,那個晚上我睡得還不錯,一覺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下樓去吃了早飯,看著天空飛著的白鴿時,突然覺得生活也不是我想象的那麼苦。
看著時間還早,我又返回了那個小旅館,那個微胖的老板娘蹲在門口發呆,看著我又回來了有些驚訝,我問她可不可以在這里長包一個房間。
“可以啊,一個月一千,一次性付清。”那個老板娘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我來歷不明吧,但是又想著到手的生意沒有不賺的道理,又答應了。
我算了算,這樣確實比我一天天開房劃算些,可是我又猶豫了,我怎麼去掙一千塊錢,昨天的那一百塊錢根本不夠啊。
最後想了想我打算先攢錢,再沒有攢夠錢之前我就一天五十啊,反正也貴不了太多。
其實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即使小時候那麼窮過,可是小時候我沒有什麼要用錢的地方,那時候我也不太懂事,特別是後來跟了王鋒後,花錢更是大手大腳的,我也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好好活下去,現在我的包里現在還有39塊錢,這是我第一次出台賺來的,雖然和之前賣給王鋒沒有什麼兩樣,可是我還是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
看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又去了華庭,對我來說只有這里才可以承載我的夢想。
可是我沒想到我剛一進華庭就感覺到了很多異樣的眼光,這些異樣的眼光像一根根刺一樣向我扎了過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化妝間。
可是我一進去,原本熱熱鬧鬧的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我隱約猜到我又惹事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事,只知道昨天被人那個了,難道這事在這里不是算很正常的事嗎?
看著眾人異樣的眼神,我還是只能和進門的時候一樣硬著頭皮走到了自己的化妝間面前,若無其事地化著妝。
這時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進來了,伴隨著這高跟鞋的聲音,我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甦靜瑤進來了。
不知怎麼的,感覺到甦靜瑤進來之後,我有種預感,她今天一定要找我的茬,再加上昨天朵朵警告我的那些話,還有昨晚和今天那些不明所以的眼神,我突然有些緊張。
“哎喲,這便宜貨怎麼還有臉坐這啊,我要是她非得羞死了,這是做的什麼事啊?”果不其然,甦靜瑤一進來就把矛頭指向了我,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是說的我。
其實那時候我並不明白甦靜瑤為什麼就要揪住我不放,我不就說錯了一句話嗎,不就是過早地顯示出了自己的野心嗎,至于她那樣對我嗎?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其實做這一行的心理怎麼都有點扭曲,那甦靜瑤或者是其他幾個混得不錯的頭牌,就算在花街再怎麼如魚得水,可是始終都是男人手里的玩物,她們面對男人的時候怎麼也要甘心當著玩偶,長期以往,心理就會不平衡,甚至會扭曲,所以一般有錢的小姐都會去鴨店找鴨子釋放自己心中的壓抑,或者包養幾個小白臉,自己就當養著玩的,這甦靜瑤就是這樣的人,她被男人玩了,心理不平衡,剛好又遇見了我這麼一個不懂事的丫頭,所以就一時興起,想玩玩我,反正她閑著也是無聊。
可是那時候我並不懂啊,一直在心里尋思著我是怎麼得罪這甦靜瑤了,還想著找個機會和她和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初出茅廬,也不想處處樹敵,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明白,這世上很多事很多人,不是你一味忍讓,一味想著息事寧人就可以好好生活的,有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你的。
我沒有理甦靜瑤的挑釁,繼續化妝,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今天我要繼續賺錢。
“哼,賤人,你不知道規矩都被你破壞完了嗎,昨天第一次出台,就賣了一百塊,臉呢,你知不知道這這價就和街上的站街女沒什麼兩樣?”甦靜瑤見我不理她,走到我的身邊嗎,把我的粉撲一把搶了過去。
而我听到她的話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賣低了,我完全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陰謀,繼續低下了頭,拿起了口紅。
“操,你還有臉在這坐著,你知不知道姐妹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說好要做金魚的,結果呢,最後做了什麼,連木魚都做不上,你還有臉這坐著?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昨天那樣搞,我們華庭成了整個花街的笑柄,知道了有個妞被一百塊買走了第一次出台。”甦靜瑤傲然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一幅高傲地樣子盯著我。
“那又和你有什麼關系?”我看著甦靜瑤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是不想再忍了。
“怎麼和我沒有關系,今天我就要替扎姐把你趕出去,你和站街女有什麼區別,我听說你之前就是在一家發廊呆的吧,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我們這看不起你這種人,太賤了。”甦靜瑤用一根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一副玩弄的意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