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甘薇家出來之後,小北拜別了虎爺後,我們帶著甘薇去了醫院。甘薇現在一會也離不開孩子。在路上的時候,她把我抓得緊緊的,我知道她惦記那孩子。
到醫院的時候,李燁的媽媽正抱著孩子一個勁地著急。而一邊的大玲子想了很多辦法哄李念。可是李念依舊一直哭鬧著,甘薇老遠就听見了孩子的哭聲,緊張地也不顧自己身上剛被打的傷,一個勁跑了過去。抱著李念摸著他的頭輕輕地撫摸了起來,很神奇這孩子立馬就停止了哭泣。
然後甘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找了一根凳子坐下後,也不顧大庭廣眾的,理起衣服就開始喂孩子吃奶。小小的李念像是餓極了。不用甘薇幫忙。自己就找準了位置猛吸了起來。邊吸就吧砸著小嘴,那小模樣可真是可愛極了。
看著李念那副可愛的模樣。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
你們永遠不能體會我心中的那種崩潰,我在最懵懂的年代懷過一個孩子,可笑的是我卻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更荒唐的是,這孩子還可能是我愛的人的爸爸的,最後我還親手殺死了這個孩子。
就算是以後的日子里,我想起這事,我的頭皮還是會一陣陣發麻,那是一種直顫心底的麻聳感,夾雜了太多的感情和無奈。
小北去醫生那里問了問,說李燁的爸爸沒什麼事了,就讓我去他那坐坐,說是有事給我商量,我也有很多事想要問他,給甘薇說了一聲,就跟著他走了。
到小北家的時候,店還是那個店,可是大門關得死死的,從老北叔走了之後,這家店也算是關了。
“你現在靠什麼謀生?”看著紋身機都起灰塵了,我有些擔心小北。
“我有自己的辦法,你別瞎操心了。”小北坐到了躺椅上,一臉的疲憊,給我說起了蝴蝶門的事。
就像倪妮打听的那樣,蝴蝶門現在已經基本散了,不過小北告訴我這只是緩兵之計,大家伙私底下都有聯系,只是行事低調了,避免王鋒會大規模進行報復。
“他都那個樣子了,還報復什麼啊,而且老北叔.......”一听小北說起王鋒我的情緒就不免激動起來。
“其實你明白他的手段,只是你不想承認而已。”小北听說我起老北叔的時候,語氣不禁有些低沉。
後來他又和我具體說了下現在的情況,現在的技校被李松陽牢牢地抓在手里,就連王鋒都沒有辦法插足,薛爺現在是完全退了,不管外面的事了,手里的事基本都交給李炎在做,這李炎很有手段,加上有在政府有很多關系,一上來就混得風生水起的,好多業內的老大都買他的賬。
小北讓我沒事可以去接觸接觸這李炎,這無疑是一條大魚,就沖當時他提議讓我報警來看,至少對我沒有惡意。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李雲鶴要這春苑做什麼,小北讓我先不要急,交代我讓我之前在技校的人好好打听打听其中的門道,既然他們已經坐穩了這個位置,那之後一定會有所動作的,不會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讓幾個人去花街賣的。
听了小北的話後,我想起了前幾天和黃慧珊打電話說的話,黃慧珊告訴我說,自從我和老鬼都不在之後,這技校就是何芝漫和李松陽做主了,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特別是之前跟過我的人,一個個都被何芝漫收拾過了。
我听著心疼,這些人跟著我一天好日子沒有過過,全受苦了,可是黃慧珊告訴我說,她和陳瑾瑗都等著我回去,幫她們報仇。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我回不去了,可是最後我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讓她忍忍,我總有一天會殺回去的。
最後我還是讓她留意技校的情況,發現什麼就立馬告訴我,她滿口答應著,不過這幾天也沒什麼信,估計是放假了吧,這轉眼就要過年了,是時候放假了。
“喜兒,你現在在哪里,我派人找過你,怎麼也沒有找到過你,只知道你被王鋒帶走了,你又怎麼出來的,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啊。”小北最終還是問了我這個問題,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特別是甘薇和張浩還有淑兒,我真的不敢想象他們知道後會怎麼樣。
雖然霍淑靜整天酗酒,可是她還是給我打了很多電話,一直惦記著我在,好幾次她都哭著說要來找我,我都打馬虎眼拒絕了。
“我從王鋒那逃出來了啊,被一個好心人救了,現在藏在她那里。”我用我騙甘薇和淑兒的那套說辭繼續忽悠著小北。
“好好說話,我不是甘薇,有什麼你就說吧,你懷孕了是吧,孩子呢?”小北直勾勾得盯著我的眼楮。
我被小北看得心虛,只能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他了。
听完之後,我看到他的拳頭捏緊了,睜大了眼楮看著我,半天一句話沒有說,本來沉悶的空氣變得更加尷尬了。
“那你現在就打算一直呆在倪妮那里,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怕她明天讓你去和一個乞丐睡覺。”小北咬緊了牙關最後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恩,只要能殺了王鋒,別說讓我和乞丐睡覺了,就是讓我去和狗睡,我都樂意。”听到小北這麼一說,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了。
“你就那麼賤嗎?”小北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恩,就是這麼賤,當一個人到這種絕望的時候,你和我說人格,說什麼尊嚴,你不覺得是天方夜譚嗎?”不知怎麼的,听到小北這麼說的時候,我還是挺難過的,即使我以為我已經可以賤到骨子里了,我以為我的心真的已經堅硬成石頭了。
“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的啊,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報仇啊,而且我爸爸和小娟的仇不用你來報,那都是我的事。”小北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我可以感受他十分地掙扎。
“你怎麼報,靠剛才的虎爺嗎?他要是能幫你報仇,估計早就動手了吧,還用得著等到現在?”我諷刺著小北,我知道現在無論什麼時候,我的精神都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
那虎爺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可是能讓甘薇的爸爸如此忌憚的人,還能在王鋒面前說上話的人,一定來頭不小,不過也只是能和王鋒說得上話,看得出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和老北叔的關系很好,不過他要是能有辦法給老北叔報仇,估計早就動手了,用得著現在嗎?
小北听我說完這些後,低下了頭,又是長久地沉默,面對現實的殘酷,我們都只能低下頭顱,顯示出孩子的無助,這時我真的挺心疼我們這些人的,一個個為什麼都這麼命運多舛。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或者要問的,你要是沒有那我去找薇薇了。”我不想再和小北待在一起了,我們都是不會說話的人,這種氣氛太容易讓人窒息了。
“我送你去吧,合適就接叔叔出院吧,你們幾個女生也夠嗆的。”小北站起來,眼神深邃地看向了遠方。
我們剛到醫院的時候就踫見了張浩,明顯他挺驚訝的,不過那種驚訝很久就變成了驚喜,那一刻他的眼楮都發亮了,那種眼神我只在他的眼中看見過,即使後來我遇見過很多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可是我都再沒有見過像張浩看我的那種眼神了。
情深,干淨,純粹,纏綿。
他似乎是不相信這個事實,喉結一上一下地動了動,嘴巴張了張,沒發出任何聲音來,可是我從他的口型看出了,他是在喊我的名字,“喜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