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曠野上,周倉肩扛著大刀,拿握一桿旌旗,縱馬飛奔在右,烈烈旌旗迎風招展,上面繡著斗大的“張”字,如同厲鬼般張牙舞瓜。臧霸壯碩身軀,充滿著即將爆炸氣息宛如殺神跨馬在左。張遼毫不掩飾對高順擔憂,焦慮呵斥坐騎,狂奔在前。
曹性,孫觀,陳登,領著三千狼騎如影隨影緊緊跟隨在後。龐大騎陣仿佛來自沖出十八層地獄的惡魔,裹協著毀滅一切的威勢,如天崩地裂,如天河倒泄,向著芒場山方向漫卷而來。
腳下的大地猶如潮水般訊速向後退去。天下間只剩下數千匹戰馬,不斷踏擊大地所發出轟鳴聲。大地在戰栗,在顫抖,在哭泣。漫天的風塵,如同陰間的幽濤,伴隨著惡魔腳步,沖出大地,肆虐人間。
芒碭山腳下,曹軍精兵已攻上寨樓,在寨樓展開肉肉博,花牛領著千余悍卒拼命抵擋,一旁持立著兩百余陷陣之士,手執巨盾,每當寨樓上涌上來敵人超過五十人,陷陣之士暴吼,迅速連結盾牆,硬生生將敵人擠下城樓。千余箭手立于陷陣士之後,漫天地箭矢不斷刺破虛空,朝著曹兵撲殺而下。
從守寨士兵排布來看,花牛可算得上中規中矩。也不枉,張遼對他一番悉心栽培。只是面對涌上越來越多,殺之不盡敵兵,花牛焦慮臉色,也頗感無奈。
寨樓前倒著數千具尸肢,殘骸,曹兵居多,佔大部份。振天吶喊,淒淒的殘叫,連成一片,不斷回響于天地間。
程昱神情凶厲,沉著指揮士兵,陸續沖上前,卻對接連不斷被迫跳下寨樓,發出哀嚎士兵,無動于衷,神色不變。整齊步兵立于寨樓前,約四千余人,隊列前面兩排盾牌兵,將大多數箭矢阻擋在外。五百陌刀手執染血鋼刀,立于盾牌之後,但見令不從者,臨陣退縮者,立斬刀下。隊列最後站立數百騎兵。許褚神情木吶立于程昱旁,仿佛除了高順,等少數人外,這天下間再沒有令他感興趣。
原來兩百余陷陣士帶著高順來到芒碭山腳下,程昱領軍隨後趕到,山上五百伏騎,盡出。殺了千千余曹軍步卒後,程昱令鐵騎上前堵住,再施以箭矢,五百狼騎如浪花很快就漉滅在歷史長河中。
“報,五里外發現並州狼騎,約三千騎”,聞听稟報之聲,程昱神色一變,來得真及時,再給我半個時辰,足以拿下寨樓。
“傳令兵,吹號,停止攻寨,令士兵退回來”
“仲康”
“在”
“率兩千步兵,五百盾牌手出列集合”
“報,並州狼騎已到三里外”
“報,。。。兩里外。。。”
程昱神色一暗,來得真快。
張遼于二里外,緩緩放慢馬速,漸站定。招來高順親隨信史,了解高順布局。心中暗顫,難道來遲了,陷陣營已全亡。。。
“臧霸”
“在”
“率五百狼騎上前,沖開許儲步陣”
“遵命”
“曹性,率一千狼騎上前,多以箭矢,避開許褚,以箭襲擊曹軍,騷擾為主,不可深入”
“來人,通知花牛,放系營寨,向曹軍進攻。。。”
“余者五百騎出列,保護元龍先生,听候指揮”
“其余眾騎听令,手握長予者在前,陌刀者在後”
陳登眸子精芒連閃,暗含狡猾。好個張遼不愧是能夠擊退曹操,行軍布陣起來,竟然滴水不漏,可笑,我還在想能否趁機滅了他,再投曹操。。。
回去當與父親相量,當一心一意做事,不可妄想。須知此等狠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先生替我壓陣,這里就交給你了”,張遼眸子掠過駭人光茫,盯著陳登道。心中卻陰狠想到,此子戰場上還走神,在胡思亂想什麼?難道有什麼鬼計?老子最恨朝三暮四之人,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家族梨一遍。
“誓死追逐主公,祝主公凱旋歸來”,陳登機智非凡,觸到張遼濃烈殺機,臉色凜然,心中驚駭,劇烈怦怦直跳,當下不再猶豫,老實道。
“吹號,隨我出擊,堵了曹軍後路”,張遼不再理會陳登,領著千余騎兵,直逼曹軍最後步兵。
“嗚”
“嗚”
“嗚”
千余騎驟然爆發敲擊大地之聲,再次匯聚在一起,震搖河山,撕開大地,撲向曹軍。
待狼騎遠離,久久後,陳登才直起身子,抹了抹額上冷汗,愧然長嘆,直如鬼魔,魔王之怒,不可踫。
程昱面容核變,全面包圍?許褚已被臧霸纏住,受狼騎箭射,騷擾,步兵亂象已起,難以變陣。軍後,騎兵對騎兵,望著前面奔下來兩千余守寨之士。程昱狠辣神色再現,既然不能退,那我就往前沖,看你如何圍住我數千兵馬。
“來人啊”
。。。
“死開,你這黑牛”
“你他娘的,誰是牛,你是許胖子吧”
“他娘的,敢叫我胖子,不想活了”
。。。
許褚,夏侯淵自交手以來,兩人同時心驚,暗道遇上生平之勁敵了。于是龍騰虎躍,你來我來,一番惡斗就地展開。不知誰先開口,于是不停漫罵,勢均力敵踫撞,好不驚人。霎時間,已交手百來回合。只見火星四射,刀茫滿天飛。
五百余狼騎,輕易撞開盾牌,輾向步兵,沒有大將壓陣,適時調整的步兵,直如一盤散沙,敗亡,已是遲早的事。程昱正在不斷抽掉步兵,試圖沖開寨前守軍,已然無暇顧及。曹性領狼騎游走曹軍步兵兩旁,時而箭射,時而退卻,雜亂無章地箭矢,更能擊碎曹軍士氣,騷亂此起彼伏,漫至全軍。
張遼取過周倉遞上鋼刀,神情冷卻,眸子如熾,爆發出灼人光茫。
“殺”,“為陷陣營報仇””
千余狼騎轟然回應,聲如炸雷,數千鐵蹄攪起漫天風暴,如海嘯卷向曹騎。最前面一排騎兵將虛指天空長予往下一壓,幾百支鋒利長予泛著幽深,詭異藍茫,形成令人窒息的地獄森林。
陌刀騎,手握鋼刀,高舉過頭,鋒利刀刃折射出寒意冷輝,射向虛空。
“報仇”,“報仇”,“報仇”
排山倒海吶喊中,劇烈踫撞再起,“噗”,“噗”,“啊,呃”,“唏捷捷”
血濺,馬倒,肢體翻飛,人命賤如草芥,殺人,或被人殺。
峽路相逢,勇者勝。並州狼騎勝在布陣上,更因其激昂士氣。許褚雖然不在,但是他親手帶領鐵騎,自然有其凶焊脾性,敢于以命搏命。當張遼感到眼前空氣一新,不再是窒息灼流時,驚回頭,倒在血泊中,除了曹軍鐵騎,還有自己三四百狼騎,心中無奈嘆息。
張遼,手搭涼蓬,極目曠野,營寨前守兵,已堪堪告破,眸子里爆起陰狠凶厲,找過一柄無人鋼刀,兩相對踫,一陣極其剌耳鋼鐵轟嗚聲,傳向虛空,
花牛聞听鋼鐵交擊聲,血如潮涌,臉色暗紅,時機倒了,忙指揮眾人往兩旁。。。
程昱臉色一喜,守軍已抵擋不住,騎兵已敗,盾牌兵已破,許褚被纏,只有沖開面前守軍,越過營寨,才有活路。當下不再遲疑,狂聲大吼,“沖啊,沖過去才能回家啊”
兩千余,約三千曹軍步卒,發力猛沖,花牛見低擋不住,索性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