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到營地的馮舞直奔主帳回復軍令,剛好遇見正在听取報告的趙銘與蕭博。
今晚蕭博並不在營地,正是他出馬帶領著西南二營圍死了叛軍。而趙銘是沒辦法只能待在營地之內,還要待在顯眼的地方,他是這次伏擊最大的誘餌。
為此蕭博還與趙銘不小的吵過一架。實在說服不了趙銘才听從趙銘的安排,把自己武力最是出眾的手下韓世玉留下來,交代好了一有不妙便攜帶趙銘遠遁三千里。
誰知道這交代沒用上,反把韓世玉交代成了小兵兵。剛才看著韓世玉一身親兵裝扮站在門外蕭博也有幾分尷尬,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這時,趙銘和蕭博正在听取戰損報告。馮舞覺得自己這邊沒有什麼好說的便站在一旁旁听。
“稟殿下,我軍俘虜叛軍共兩千三百六十五人,殺敵兩百二十一。我軍戰損二十五,傷八十一。”
趙銘一直沒有和叛軍短兵相接,唯一戰損的還是蕭博奪取營門的強襲,對方留下守營門的不過二百余人,蕭博為了求快,不然死傷還要少。
“大勝!這數據真奇葩,表弟,表哥服了,以後你叫走西表哥絕不向東。”這離奇的大勝讓蕭博興奮不已,蕭博跟隨父親也算經歷數場戰事,第一次以如此小的損失取得這麼大的戰果。
“嗯,還好。”趙銘嘴上這麼說,裂開的嘴角早已經說明此刻的心情,“在營地里分五百人看押降兵,二十人一組。用麻繩連起來,若有異動格殺!將領分開看管。”
“應有之意,但是不用另外再立營寨看管?這也太擠了吧。”
“不用,將就一天。明天我要拿下寧縣。小舞?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時候趙銘才發現默默站在一旁的馮舞。
“沒多久,魏子期寧死也不願投降!”馮舞將今晚的行動如實報告。
“頭疼了。”蕭博皺起眉頭,“看來明天會吃一場結實的攻城戰了。攻城器具都沒有打造呢。寧縣還有三千叛軍,無數災民。看來明天很難一天攻下寧縣。”
“明天必定攻下寧縣!”趙銘眼光閃速,面色一片堅定,“明天我軍不攻城!誅心!”
帳內燭光明滅,把趙銘的身影照耀著若隱若無,仿佛一個等著飽餐的魔王。
第二日,天氣陰沉涼風陣陣,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天氣,除了看守叛軍的五百人,其他的靜寨軍與神武軍全軍而出,列陣于北門之外。看來趙銘並不打算攻打其他三門。
靜寨軍步卒居中,前方刀盾兵,後方長槍陣,最後才是弓箭手,神武軍騎兵布余兩旁,游騎四出。平淡無奇的陣形,但是沒有一件攻城兵器。
城門之上魏子期披甲而立,三千兵力大部分布置在北門之上,除了留下一千人的預備隊,其他的都蜂擁在不寬的被門城牆,旌旗招展人頭涌動。看起來氣勢到不弱。
趙銘在蕭博和馮舞的陪伴下策馬來到陣前,對著城牆努了努嘴,傳令兵會意策馬上前傳話。這次趙銘並不會自己上前,萬一對方魚死網破來個萬箭齊發,死得也太不值了。
至于傳令兵,取其性命沒有任何意義,想必對方不會這麼無恥。
傳令兵打著白旗跑到城門不遠的地方保證對方能听到,“傳六殿下話,事已至此。貴軍還不肯投降,徒增殺戮。”
“休要多言。”魏子期走到前面,自己親自答話,“魏某已經征求過兄弟的意見,肯投降的已經下馬為民,剩下的全是寧肯一死的好漢。趙銘小兒別再做妄想!”
見傳令兵不再喊話也不離開,魏子期不禁有些氣急。“還不退去,小心羽箭無眼!”
“請魏將軍稍待,我家殿下還有話要說,不過要魏將軍等上一刻鐘即可。”傳令兵收到趙銘的意思,留在陣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好,我便要看看趙銘還有什麼奇計能屈服某的意志。”魏子期不再理會城下的傳令兵,坐回城牆里的閣樓閉目養神起來。
在靜寨軍陣前,趙銘听完傳令兵的回報,面色無奈對著蕭博說道︰“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啊!以後的寧縣怕是少了個出入口了,按計劃行動吧,蕭將軍!”
“是。”蕭博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放心說道,“真的有用?”
“叫你做就去,不然你來攻下寧縣。”趙銘瞪了一下蕭博,“死傷不可超過一百!”
“死傷不超過一百的攻城戰。”蕭博回瞪趙銘,“你當城上站的都是稻草人啊!”
“那還不按我說的去做。”趙銘與蕭博在陣前互瞪雙眼,像兩頭互不服氣的斗牛,“你沒見我計算的草紙都有一箱子了。沒錯的!”
“可是這種方法听都沒听說過。第一次見識還有這種攻城方法的!”
“那是你見識短,不讀書。現在知道智商壓制了吧。”
“我說二位。”馮舞實在看不下去,“蕭將軍還是听令吧,不成再打造好攻城兵器再行攻城。試試反正我軍又沒損失。”
“還是我家小舞明理。”
“你家的當然向著你說話了。”
見馮舞寶劍都拔出來了,自知道又說錯話的蕭博趕緊開溜。他試過了,步戰馬戰他都打不過馮舞。
一刻鐘時間很快過去,魏子期重新回到牆頭望著下面還沒離去的傳令兵恥笑道︰“看來趙銘計窮,什麼都沒有發生,今日還是讓你家殿下退下,打造好兵器再來戰過!”
話音剛落,一陣轟隆巨響在東方響起,跟著的連北門城牆都晃動起來,仿佛末日的來臨。東方一陣陣不停的巨響沖刷這魏子期的神經。
地龍翻身嗎?巨大的不確定讓魏子夫渾身發寒,若是那趙銘連天象都能控制,他還是人嗎?自己到底和什麼一樣的對手在對陣啊!
說一刻鐘就一刻鐘,異變發生了!如此聲勢的異象真的是人能辦到的嗎?對方是人?是鬼?是神?
魏子期四下張望,身邊的將士都已經茫然無措,眼楮里透露著無比的恐懼,對不能理解的事物喪失了抵抗的之心,還有很多將士干脆跪在城牆上不停磕首,祈求上天收斂怒火。
反觀城外,敵方像是預料到將要發生什麼一樣,陣形不見一絲異動。
“速去東門,到底發生了什麼!”魏子期心底寒氣不停往外冒,在不清楚發生什麼情況之下這仗已經沒法打了,將士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還沒等斥候出發,慌慌張張跑來幾個身上還帶這泥土的士兵,魂不守舍瘋狂向北城牆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天意!神罰!這難道是對抗真龍天子的處罰嗎?”
魏子期急忙上前擠開跪地的兵卒,抓住一個雙眼已經毫無光彩的士兵連甩了幾個巴掌怒喝到︰“胡說什麼,東門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好一會,那個身上還帶這泥土的兵卒才回過神來,帶著哭腔斷斷續續說道︰“將軍,東門外的山崩了,泥沙俱下。留守東門的三百軍士全被埋了,只跑出卑下幾人,整個東門已經完全被掩埋!”
“什麼!”魏子夫瞪著眼楮,手里松開癱倒一地的兵卒,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山崩?連老天都再幫趙銘嗎?”
魏子期一邊失神的往回走一邊不停念叨︰“這不可能,這怎麼是人力能辦到的事情!山崩!山崩!”
“魏將軍請再來答話。”城下傳來傳令兵的喊聲。
魏子期失魂落魄走到牆頭,這時候他仍然不敢相信山崩是人力能制造的!這只出現在神話故事里!他魏子期所讀的史書從來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攻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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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魏將軍?魏將軍?”
在傳令兵幾次呼喊之下,魏子期才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幾次都發不出任何聲音,強吸了數口氣直到再也忍受不住才吐氣開聲,聲音中沙啞苦澀讓自己都不敢相信。
“城牆優勢已失,六殿下可以來取魏某的人頭了!”左右望著還在不停跪拜的將士,魏子期現在沒有一絲抵抗的心思。
這是什麼樣的對手啊!自己還指望城牆的保護讓對方看下自己的血氣。這一切怕在六殿下眼里不過是一個笑話吧。可憐!
“我要你人頭何用?”
魏子期這才發現趙銘已經來到城下,左蕭博右馮舞,身邊還有數十名雙手持巨型鐵盾的親衛!
“六殿下好手段,魏某拜服!”魏子期現在再也沒有對抗眼前之人的勇氣,一個連山崩都能控制的人,還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那就開城門投降!”
“魏某可以命令手下將士投降,望殿下勿加殺戮。不然魏某做鬼也要纏著殿下!”
“哦,你願意死都不願意投降?”趙銘皺起眉頭,又遇見一個死腦筋!
“魏某已經降過一次,死里逃生卻拋下了八百手下。那時魏某就立誓不會再投降第二次!”魏子期一掃自己頹廢,再此挺直自己的脊梁。
他魏子期可以死但不能彎下脊梁苟活!
“魏子期!你听好!假若你不降自裁于此,我軍不會接受貴軍的投降,貴軍三千將士將視為叛逆全體屠殺,城內百姓視為幫凶一齊發配邊疆服役!”趙銘整理一下表情,正色說到,語氣里沒有一絲開玩笑。
這一段話一出不僅是魏子期血灌雙目,就連身邊的蕭博和馮舞也一齊訝異轉頭看他。弄不清趙銘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趙銘賊子,爾敢!”魏子期雙目通紅,牙關緊咬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哈哈,開個玩笑!”趙銘哈哈大笑起來,在馬上笑得直不起腰來,沒多久卻突然停下認真說道,“這個玩笑最可笑的地方在于!它是真的!”
“當然,你可以試試,拿滿城百姓的性命試試!”
“啊!趙銘!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魏子期瘋狂 抽出寶劍,對著城牆就一陣亂砍,亂石飛濺劃傷了臉部,虎口鮮血淋灕也不管不顧。
趙銘就在下方一臉微笑看著對方也不言語。
反而蕭博渾身打了個冷顫,低下頭喃喃自語︰“誅心!這就是誅心!比殺人還要狠!從此還是少惹這表弟生氣吧。太可怕了。魏子期真可憐,現在沒瘋算是心智堅強了!”
蕭博抬頭望了望身邊的趙銘與馮舞,特別是滿臉笑容卻沒有一絲笑意,渾身還散發一股陰冷的趙銘,趕緊別過頭。此時的趙銘根本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生生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鬼!
這兩位都不是一般人,一個除了戰場之外的事情一點不懂,木訥得不像個女孩。武力值更不像一個女孩子應有的。
另一個平時正常和善,可有時就會像是換了一個人,如此狠毒的話語都可以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讓人求死不得。
現在連蕭博都吃不準趙銘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就現在來看,自己這種狀態的表弟真的連屠城的事情都干得出的!
直到魏子期力歇,揮動的頻率越來越慢,鮮血越流越多。趙銘就這樣微笑著,等待著。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魏子期終于脫力,整個人癱瘓在城牆之上,“我降。”用盡了最後一口氣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字,整個人愣愣躺在城牆上,天空灰暗如常….
趙銘調轉馬頭緩緩離去,半路才傳來趙銘的聲音,“靜寨軍受降,此次平叛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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