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裴染的父親三年前在一場事故中離開了他們母子,自此以後,留下裴染和他的母親譚萍相依為命,他們就緊靠著裴染父親留下來的賠償金和譚萍打工來維持生計,日子過得緊緊巴巴。裴染在學校算不上優秀,但也不至于淪落到最後去,在班上的他的學習成績一直是中等,老師對他的評價也很中肯,他是一個並不起眼的人。可誰都有著另一面,而恰恰,裴染的另一面極為可怕。
在父親死後,他變得極其的沉默寡言,無論是面對母親譚萍還是自己班的同學,都沒有多少話說。可在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只被車壓死的貓,那惡心的場景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適,他倒是隱約感覺到了一種興奮。漸漸地,他也想去嘗試一下,在一次殺死一只烏龜後,他竟然發現那種感覺還蠻好,于是他開始選擇找一些其他的活物,比如貓或者狗來虐殺。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每看著那些動物在他面前停止呼吸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壓力得到了釋放,這讓他的生活變得有趣起來。他總是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可,沒辦法,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控制。
三周前的一天放學後,他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只流浪狗,他的心里第一時間就產生了那些邪惡的想法,于是,他悄悄把那只狗引到了一個角落里,那地方沒有人,當他拿出小刀,切下那只流浪狗耳朵的時候,幾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他知道,那是三中高二四班的韓宇他們,韓宇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當然,除了知道他的父親就是韓校長之外,更多的是他的無賴和在學校到處惹是生非的事情。
韓宇幾人與裴染在第一時間對視在了一起,一眼認出三中校服的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蹲在地上的人,但當他看到裴染手中的刀,以及地上的鮮血和狗耳朵後,他笑了。
“喂,你干嘛呢?”韓宇沖著地上的韓宇笑了笑,隨後,就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此時的裴染感到了極大的恐懼,他知道,如果韓宇等人將這件事說出去,他就徹底沒有辦法在學校待下去了,不僅如此,他的母親也可能因此受到牽連,他們一家都將活在陰影之下,瞬間,他的心里又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殺掉眼前的幾人,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好好的活下去。當然,他這個想法第一時間就被韓宇看穿了,韓宇等人還未等他回應,就已經將他踢翻在地,一頓痛毆。
韓宇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地上的裴染,說道。
“還想殺人,呵呵,你是電視看多了吧,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叫你干什麼,你必須听話,不然,我就把這些照片傳出去,我想,到時候,你也沒臉在學校待下去了吧。”
滿身是土的裴染跪在地上,爬到韓宇的面前,抱著他的腳,哭到,“韓宇,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告訴別人,不要,求求你了。”
看著地上眼淚鼻涕一塊流出的裴染,韓宇感到有些好笑,他將裴染踢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笑著離開了。
地上只留下裴染一人,他坐在地上好久,才起身,回了家。
他回到家的時候,母親譚萍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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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的裴染鎖好門,躺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里,失聲痛哭著。
他懊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做,韓宇就根本不會抓到他,他現在根本不會會有這些顧慮,除了懊悔,他的腦海里還有憤怒,他憤怒韓宇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欺負他,當然,在他心里更多的還是害怕,他害怕他的秘密暴露。這天晚上,他連作業都沒有寫,就這樣在後怕中睡著了。
第二天的一早,裴染早早起來,趴在桌子前,勉強寫完了作業,隨後,就背上書包離開了家里。他的母親在工廠做工,很多時候都是夜班,所以,昨夜在做好飯後,裴染的母親譚萍就離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裴染一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該怎麼辦,甚至差點在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撞到,就這樣,心懷不安的他走到了學校。
上午的課,他甚至都沒有心思認真听,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裴染跑到了高二四班的門口,主動去找韓宇,最後,在天台發現了正在抽煙的韓宇。
“喲,又是你,有什麼事?”韓宇蹲在地上吸著煙,看著走到面前的裴染,笑問道。
裴染有些發抖,從口袋里掏出500塊錢,那是他下午的時候,向母親譚萍撒謊要來的,手里握著那5張鈔票,他遞到了韓宇的面前。
“宇哥,這給你,求你把照片還給我,求求你了。”
韓宇吐出一口煙霧,嘲笑著看看裴染,接過去,對他的幾個同伴說道。
“嘿嘿,看看,我怎麼說的來著,你們還不信。”
韓宇的幾個跟班是一臉的羨慕,沖著韓宇點點頭,吹捧到。
“宇哥神了啊。”
“宇哥真牛!”
“宇哥果然是我們的老大。”
韓宇笑了笑,像是很受用一般,數起了那些錢。
站在他面前的裴染有些發抖,他小聲的說,“宇哥,錢給你了,能把照片還給我了嗎?”
韓宇慢悠悠的把錢放進兜里,站起來,扔掉煙蒂,拍了拍裴染的臉,笑著說。
“別做夢了,我又沒管你要錢,呵呵,沙比,記住了,你的命把握在老子的手里,走。”隨後,韓宇帶著他那幾個跟班離開了。
天台上只留下了裴染一個人,此時,他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不論裴染怎麼懇求韓宇,換來的除了毆打,就是不屑與辱罵。在裴染的心里,他極度的仇恨韓宇,但卻又極度的害怕韓宇,他甚至連死都想到了,可惜,過于懦弱的他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勇氣。
韓宇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接下來的兩周,經常找到裴染,讓他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為韓宇一伙人做壞事打掩護,放風,甚至還跟著他們一起敲詐,勒索學校里的學生。
就在案發的晚上,裴染接到了韓宇跟班王東的電話,告訴他來長安路的一個巷子里,有東西給他,裴染在晚上10點左右出了門,他在經過一條街後,從旁邊的小巷子繞近路來到了長安路,可那里,並沒有任何人的蹤影,直到11點多,裴染才回了家。
裴染講述完這一切,他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但他並未哭出聲來,也許是害怕他的母親听到吧。
“陸警官,我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將這些事告訴別人好嗎?”
陸禾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裴染點了點頭,二人在房間里聊了一些別的事,陸禾就離開了。
在裴染家的樓下,陸禾對那兩個負責看著裴染的警察說道。
“裴染一定要看住了,雖然他只是個學生,但我們的工作不能因此就有所松懈。”
“是,陸隊,知道了。”
此時,坐在警局辦公室里的陸禾,照著台燈,在燈光下不停的翻看著樸東林的卷宗和有關報告,夜已經深了,這個城市的很多人已經進入了夢想,但陸禾卻並未感到一絲的困意,他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他在告訴自己這起案子的蹊蹺之處是在是太多了,必須盡快找到真凶。
首先,如果凶手是韓宇的話,時間上說不通,根據永,韓宇等人在放學後到達那里,一晚上都沒有離開。
其次,如果凶手是裴染的話,根據他所說,也沒有在學校的監控里發現他的身影,可案發現場的那把沾有他指紋的凶器又如何解釋?又是誰將那把水果刀藏在牆內的,是裴染嗎?如果是,為什麼他不將凶器帶走,還要藏在那塊瓷磚後?
還有,為什麼案發當晚那個王東要給裴染打電話,根據裴染所說,這個電話應該是在樸東林死之前打的,那個時候,這個王東在哪里?他打的這個電話,是不是韓宇示意的,如果是,用意是什麼呢?
更加奇怪的是,根據裴染的交待,他出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為什麼偏偏只有那條街的監控拍到了他,他是在撒謊嗎?而且,為何監控並未拍到他回家的畫面呢?根據他所說,他是按照原路返回的,可為什麼,監控沒有在一次拍到他的身影呢?如果根本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叫他出去,可他的手機通訊記錄上,為何又確實有那時有人打過電話的證據呢?還有,王東電話里所說的東西,又是什麼,為何,他們又為何沒有出現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看來,必須還要從這個王東的身上下手了。
而此時,城市中同樣有一個人輾轉反側,並未入眠。那是一個身體微胖的人,他年紀不大,也就十幾歲的樣子,他圓睜著眼楮,靜靜的看著黑暗。
在他的記憶中,當晚,趴在地上的那個身影,他的脈搏,並未停止,依舊是在跳動的,雖然有些微弱。這個胖子將身子翻過來,側過去,看起來有些不安,好久,他才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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