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政啊,這紋身的事情,我雖然知道一些,但是畢竟不如幫里負責紋身的老師傅知道的多,這樣,我給你個地址,你就說是我介紹去的,你去問問他,或許會有答案,我只能跟你說,你這個紋身,很不平凡,絕對不是簡單的紋身。”
顏成風皺起了眉頭,看著聶政背後上的九條龍幾眼,眉頭又徐徐舒展開。
“你若是能扛得住,那恐怕,後半輩子是受用不盡!”
聶政從顏成風手里接過一張全英文的名片,顏雨欣看了兩眼,知道聶政肯定找不到這個地方,直接拽過名片一揮手。
“跟我走!”
聶政朝著顏成風告了個歉,跟在顏雨欣身後穿好衣服下了樓。
這次顏雨欣倒是沒有那麼張揚,可能是剛剛的刺殺讓他張了點記性,只是開了一輛不怎麼起眼的車,就拽著聶政上車了。
車在路上行駛著,顏雨欣用余光看著聶政,聶政還在研究著手里的那張名片,顏雨欣只是看過地址之後,就把名片還給了聶政。
顏雨欣雖然是顏成風的女兒,但是華人幫的事情,顏成風也很少讓顏雨欣插手,主要就是顏雨欣並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喜歡參與到這些事情里面。
所以平時華人幫里的門頭派系,她雖然知道一些,但卻也不是那麼太清楚,就比如這個專門負責幫里紋身的老師傅,說實話,顏雨欣從小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二十多年了,這老頭還活著。
這就厲害了啊。
但要說見過,顏雨欣卻是一次也沒見過,因為無論是她還是顏成風全都不紋身,這個紋身的老師傅,只有幫里一些小輩,或者一些雙花紅棍之類的金牌,才過去紋身,象征的是身份。
雖說沒見過,但顏雨欣知道,這個老師傅,絕對不是一般人,至少在華人幫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紋身老師傅,更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顏雨欣可是听說過,這個老師傅,以前主管香堂。
但凡新入門的弟子和懇親的門人,以及華人幫各地的堂主回來,開香堂,都得是這位老師傅主持的。
作為華人幫目前來說年紀最大的幾個人之一,這位老師傅的權利未必有顏成風大,但是在以輩分為尊的華人幫,顏成風按照輩分,是應該行跪禮的,只不過因為是華人幫的幫主,所以在一些場合,都是行鞠躬禮。
但就算是這樣,也足夠能顯示出現這位老師傅到底在華人幫,有多大的面子了。
車一步步的朝著外面開著,對于這個地方,沒來過幾次的聶政,自然是不認路的,但是但凡走過的路,聶政還是記得的,聶政隱約記得,這篇有一個別墅區,雖然沒來過,但他知道,這里面住的都是華人幫的前輩大佬。
就像是各個堂口的堂主,還有顏成風,雖然不在這個地方住,但還是有一棟房子的。
說白了這就是華人幫的養老所。
別說是這幾棟別墅,就是周圍佔地幾十里的位置,都是華人幫的地盤,在這個地方,有時候找黑幫比找警察好使。
但同時,輝煌下暗藏的也是落寞和黑暗。
舊金山只有這麼大,一條街只能養活那麼多人,雖然名義上他們都是華人幫的人,也都听華人幫的命令,但實際上行動卻十分渙散,因為他們要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個時候,整個華人幫就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擴張,既然這麼大的地方養不了這麼多人,那就打,那就掃了整個美國,地方多了人不就能養了。
另一面則是主張穩扎穩打,優勝劣汰。
簡單來說就是一條街如果有兩個帶頭大哥,那你們就打一場,誰贏了,這條街就是誰的。
華人幫只要這麼多人,但你們誰輸誰贏,怎麼比,那不歸他們管。
這是無奈,也是現實……
所以,這兩派一直成分歧狀態,但是事實證明,兩種做法,都成功了。
因為主張第一種方法的,直接對周邊進行擴張,為華人幫稱霸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而第二種……
這是為華人幫稱霸提供了最直接的武力。
當初縱橫地下世界的華人幫十三太保,幾乎有一半都是在第二種方法,優勝劣汰下挑選出來的。
只不過發展至今,填飽肚子已經不過是最簡單的問題了。
因為現在的華人幫,已經徹底做大做強,別說養不了這麼多人,就是再養那麼多人,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是顏成風的成功之處,也是華人幫數代領袖共同的努力。
而很多游人知道,就算是顏成風都不知道,曾經為華人幫打下天下的十三太保之中,最小的那個太保,名為王寅仁,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紋刀。
也是曾經華人幫香堂的堂主,現在華人幫的老師傅,掌管著整個華人幫上下紋身的老頭,王寅仁。
滿頭的白發,手里拎著個旱煙袋子。
老師傅靠在凳子上,抽一口老旱煙,喝一口酒,咂咂嘴,好不快活。
顏雨欣把車停在別墅的門前下了車,名片上的位置,就是這里了,聶政也跟著下了車,從護欄外面往里面看去,聶政一眼就看見了老師傅正靠在椅子上喝著小酒。
聶政過去按響了門鈴,里面的了老師傅沒有動彈,反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開的門,身上穿著圍裙,中年女人看了一眼兩人,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聶政拿出名片︰“您好,我們是來拜訪老師傅的,這是顏先生給我們的名片。”
“顏先生?今天我沒听說誰要來拜訪老爺子啊,不過既然這樣,你們就先進來吧。”中年女人讓開了路,聶子跟顏雨欣走了進去。
中年女人帶著兩人坐在凳子上,從旁邊給兩人倒了杯茶。
“謝謝。”聶政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渾身一顫。
“這個茶,是武夷山的那個?”聶政真是傻眼了,這茶他之前也喝過一次,是偷他師傅趙無涯的。
被他師傅發現之後,一頓胖揍,雖然只喝過一次,但聶政卻深刻的記住了這個味道。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是從中國拿來的,但到底是那,我也不知道,你們要覺得好喝,就多喝點,我去跟老爺子說一聲,說顏幫主叫人來看他了。”
“麻煩了。”聶政點點頭說道。
顏雨欣還在喝著茶,微微喝了一口,原本皺著的眉頭,也是舒展開了。
“這茶還真不錯,比我爸爸放在辦公室里的好多了。”
“那是當然,論克賣的茶,你認為能差到哪里去?”
“論克賣?”顏雨欣又喝了一口,紅色的茶水在嘴里蔓延,先是有些苦澀,但轉瞬就盡數變為甘甜。
茶顏雨欣也喝過不少,雖然她更喜歡喝咖啡,但對于論克賣的茶,顏雨欣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金子也是論克賣的,難不成這茶跟金子一個價格?
事實證明,顏雨欣還是太小看她喝的這個茶了,論克賣,這茶可要比金子貴得多了,甚至不是一倍兩倍,而是十數倍。
金子跟這茶比起來,只能算是個屁。
這麼好的茶,就拿出來給兩個來路不明的客人給喝了?
聶政可是記得,當初他就喝了一杯,還是偷偷喝的,被趙無涯發現之後,追著他打了足足三天。
但是這個味道,聶政發誓,自己是至今難忘。
約莫不大一會,中年女人就回來了,請聶政進來里面跟老師傅說話。
聶政把茶一飲而盡,帶著顏雨欣就走了進去。
王老師傅抬頭看了聶政一眼,也是有些驚訝,他是沒想到來找自己的人竟然這麼年輕,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找他的,哪一個不是五十多歲的小年輕,對于王老師傅的年紀來說,五六十歲,的確是小年輕。
可是今天竟然來了兩個三十,不,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倒是新鮮啊。
“老師傅您好,我叫聶政,是顏先生,介紹我們來的。”聶政把名片遞給了王寅仁。
王老師傅看了兩眼名片,吧嗒了一口旱煙點點頭,站了起來,把旱煙在地上敲了敲。
“坐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小家伙來是干什麼的,但是老頭子我這來的都是一群老頭,弄得都沒有什麼生氣,你們年輕人願意來,我還是很樂意的。”王老師傅指著中年女人,搬了兩張凳子過來。
看著聶政和顏雨欣坐了下來,王老師傅也坐回了凳子上。
“小芬啊,既然是顏小子介紹來的,那就上酒,把酒滿上,拿最左面的那瓶。”王老師傅對著中年婦女說道。
中年女人錯了下手,有些焦急︰“老爺子,大夫不讓你喝酒,尤其還是烈酒,您把那白酒當水喝,這身子怎麼辦?”
“放屁!”
王寅仁眼楮一橫。
“老子我當年殺人之前都得先喝二兩酒壯壯膽子,都這把年紀了,一不讓我喝酒,二不讓我抽煙,我活著干什麼啊?男人嗎,活著一天,就得喝一天,你去拿,出了事我負責。”
王老師傅一揮手,中年女人只能去拿酒。
坐在凳子上,王老師傅嘿嘿一笑。
“好啊好啊,我就喜歡有人來,平時看的太緊,那酒我可是眼饞很久了,今天就你們兩個陪我喝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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