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河特種部隊,訓練場。
三百名接受特訓的戰士,正站在原地,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軍姿命令。
艷陽高照。
聶政穿著作訓服,作訓服的肩膀上,兩毛一的少校軍餃,倒是顯眼無比。
不過,相比之下,聶政卻是坐在遮陽傘下。
一眾戰士敢怒不敢言。
聶政喝了口水,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這群小兔崽子已經在太陽下曬了三個小時了,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聶政站了起來。
不過溫韻雅蜘蛛和核彈,依舊在哪玩著手機,好像跟哪些在太陽下受暴曬的戰士,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但是確實如此,畢竟遮陽傘下,太涼快了。
“很好,還是這麼有精氣神啊!”聶政前後繞了兩圈,發現這群隴河特種部隊的戰士,有一半以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朝向太陽。
眼神堅毅,面部毫無動容之色。
“非常好!”聶政走了一圈,站回到隊伍最前方。
“你們這麼有精氣神,上級領導來檢查,一定覺得你們很厲害啊,很有殺氣,很凌厲啊,嘖嘖,不愧是南方軍區最出色的特種部隊……”
聶政笑著說道,語氣平淡無比,听不出是褒是貶。
“報告!”
“說!”聶政看了打報告的那名戰士一眼。
“我們不僅是應付上級領導檢查,我們作戰能力,也很強……”
“呦呵,是嗎?”聶政雙手背後,滿臉嘲弄的笑了笑︰“沒看出來啊!”
“教官,我們可以視為這是你對我們的侮辱嗎?”
“侮辱?”
聶政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道︰“你們還沒有任何資格,能接受我的侮辱!”
“教官,我不服!”
聶政看了一眼天,點點頭︰“不服是吧?”
“是!”挑釁聶政的戰士,直勾勾的看著聶政,雙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甚至連周圍隴河特種部隊的戰士,都能感受到。
“不服憋著!”
聶政淡淡的回了一句,朝著隊伍里面走了過去。
“你們以為你們自己有多厲害?層層選拔?隴河特種部隊?呵呵,你們有多少人上過戰場?什麼特種作戰,毛線啊!我就問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們誰上過千人以上的戰場?”
聶政轉頭掃視了這群口口聲聲說著,什麼驕傲,不能被侮辱的隴河特種部隊戰士。
“報告!”
“說!”聶政道。
“現在是和平年代,根本不可能有一千人以上的戰場……”
“放屁!”聶政怒喝一聲。
“戰爭會突然爆發,到時候,會因為這是和平年代,你沒有上過一千人以上的戰場,而憐憫你嗎?”
“教官,你的假設根本不可能!”
“那老子就告訴你,我就剛剛從戰場上下來……”
聶政皺著眉頭,指著他吼道。
“中東,阿富汗,伊朗,非洲,東南亞,你以為都是什麼?你以為你自己糊弄自己就可以了?進入和平年代?什麼時候和平過,邊境線上每分鐘都有可能發生沖突,甚至,爆發大規模戰爭,戰爭是要死人的,不是上下嘴皮一對,就完事!”聶政怒斥道。
“教官,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但是我們就想知道,你能教給我們什麼?”
人群中,有人反駁道。
聶政抱著膀子,把帽子帶了回去。
“問得好!”
鼓鼓掌,聶政停了下來,豎起一根手指頭。
“如果戰爭爆發,作為軍人的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敵!”
“但光殺敵是不夠的,你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在戰場上活下來!”
“但是按照你們現在的情況,如果戰爭是一本書,你們活不過兩行!”
聶政晃了晃兩根手指。
“為什麼,我們這麼拼命的訓練,怎麼可能上戰場活不下來?”
“勤能補拙,但是本身的道路就是錯的,怎麼補拙呢?”聶政看著他回道。
“你們的鋒芒太旺盛了,你們是什麼?你們是隴河特種部隊,特種作戰,特種任務,當兵特有的鋒芒和精氣神,你們可以擁有,但是,也要懂得隱藏,因為你們不是一般的戰士……”
“記住,想要在戰場上活下來,殺更多的人,就首先要偽裝自己,摒棄你們身上所謂戰無不勝的精氣神,把他偽裝到自己骨子里,把自己變的不起眼,那你就成功了……”
“這就是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聶政看著艷陽高照的日頭,指了一下太陽。
“記住它照射在你臉上,讓你痛不欲生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有可能,就能幫助你在戰場上很好的活下來,你們要記住,一個人再強大,控制不住自己的鋒芒和殺氣,那也一定會死在戰場上……”
“我要的,不是你們徹底與這股精氣神分離,而是把它變成自己骨子里的一部分,鋒芒內斂,要知道,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聶政說著,原本平穩的自身,瞬間迸發出強大的殺意……
甚至讓特訓大隊,足足三百名戰士,都感覺到一陣膽寒。
就像是被狼盯上的感覺。
你不敢動,也不敢把眼楮離開他的身上,因為你怕你動了,他就會撲上來,那種壓力,是一般人無法感受到的。
尸山血海,仿佛無數的尸體在找你索命,眼前盡然一片猩紅。
戰場,尸體,鮮血……
直到聶政慢慢走遠,站在訓練場上的戰士,才是緩過神來。
原來,這就是鋒芒內斂。
內斂的鋒芒,不是為了示弱,而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就如同狙擊手全力收縮殺意,放空自身,讓自己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為的,就是最關鍵的時刻,開出那一槍。
隴河特種部隊訓練場不遠處。
陸天海趙沽清和參謀長,全都站在高台上,朝下望去。
剛剛聶政那番話,也完全印入到了他們三個人的心底。
“他這樣搞,能信嗎?”參謀長還是有些不確信,實在是聶政的訓練方法,太獨秀一枝了。
“他是狼魂佣兵團的團長,你要相信他……更何況,他講的很對!”陸天海說道。
“可是,這種訓練方法,已經超出了我們以前任何一種訓練方法的範疇,這算是什麼訓練?心理訓練?”參謀長問道。
陸天海搖搖頭。
趙沽清笑道︰“天才的想法,跟常人總是不同的,如果我們隴河特種部隊,繼續故步自封,守著以前的榮耀不放,那談什麼進步呢?一些看似荒謬的東西,實際上很有可能卻有著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也不能讓人暴曬三個小時再開始訓練啊,而且講幾句話,訓練就結束了?這也太敷衍了吧?他大可以把人都聚集在禮堂里啊!”參謀長說道。
陸天海搖搖頭。
趙沽清也笑著搖搖頭。
參謀長看著他們兩個嘲笑自己的樣子,也是犯了狠,一把把帽子拽了下來。
“反正我就是沒看出來,這小子究竟哪里是個教官了,無非能打點,你讓他當格斗教官,我心服口服,可是特訓教官……”
“老喬啊老喬,你這可就犯了大錯了,我覺得,有些東西,是可以讓你受益一生的,聶政說得對,咱們隴河特種部隊的戰士,鋒芒必漏,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鋒芒內斂了,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是好狗!”陸天海拿著帽子扇了扇風。
他站在這里足足三個小時,等了聶政三個小時,雖然只等到了寥寥幾句話,卻讓陸天海一顆心,無比的踏實了下來。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消化的。
包括很多道理。
想要在戰場上干掉更多的敵人,就要保證自己先活下去。
那他也不至于讓人曬三個小時啊。
“呦,老喬,感情你是心疼了啊!”趙沽清呵呵一聲笑道。
陸天海也笑了笑。
“當初魔鬼訓練營,選拔的時候,暴曬三個小時算個屁啊,這才哪到哪,你就心疼了?”
“哪能一樣嗎,我們那是為了選拔人員,他這是干什麼?純粹小孩子過家家胡鬧啊!”參謀長老喬還是不太相信聶政。
趙沽清搖搖頭︰“所以說你只是個參謀長,不是主官,也不是政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經歷過,和听別人說,完全是兩碼事!”
“你被暴曬過三個小時嗎?”趙沽清問道。
“當然啊!”老喬道。
“那你說說你被暴曬過三個小時之後,是什麼感覺?”陸天海插話道。
“額,非常渴,口干舌燥,頭重腳輕,很暈,很想倒下,都是咬牙硬挺,而且汗黏在身上,很難受……”
參謀長老喬回憶道。
“對嘍,那你說說,這種狀態下,一個壯漢偷襲你,能不能把你干掉?”陸天海又問道。
“那當然能了,我都虛弱到那種地步了,現在你別說曬三個小時,就是軍姿,我都未必能站三個小時!”老喬道。
陸天海哈哈一笑︰“我也站不了,但是有人能啊,你為什麼不相信一個能完成諸多非人行為的特訓教官呢?所謂的鋒芒內斂,就是你那種極度虛弱的狀態啊,那種感覺,人體自身的存在感,是非常低的……”
“這時候如果有人偷襲,那麼,你就是必死無疑……”
【作者題外話】︰第二更奉上……其實我最怕大家較真,畢竟這就是個小說,大家yy一把算了,我也沒當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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