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跑一面開槍。
砰砰砰砰,五發子彈,甚至連三秒都沒有用上,但是三秒過後,聶政已經沖到了約翰的狙擊陣地。
約翰慌忙起身抵擋,狙擊槍剛剛抬起,聶政眼疾手快,將手中鐵質的手槍扔了出區,砸在約翰的槍口上,同時小腿猛地抬起。
順著慣性,靴子里的刀飛了起來,聶政一把握在手中,踢飛了約翰的狙擊槍,將匕首架在了約翰的脖子上。
“你……”咕嚕一下,約翰咽了口唾沫,看著還反射著太陽光的匕首,不甘心的看著聶政。
他純粹是被聶政消耗死的,如果給他一個完好的體力,那麼剛剛聶政根本沖不過來,就一下,只需要一發子彈,就能干掉聶政。
但是,凡事沒有絕對,約翰也知道,自己栽了,落在了聶政的手里。
“約翰,你個孫子,還認識我嗎?”聶政把匕首往里逼了逼,刀刃劃在約翰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約翰仔細的看著聶政,透過偽裝迷彩,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是crazydragon(狂龍)?”
“還他媽不瞎啊!”聶政猛地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一到這種時候,他就特別想抽煙。
“你還記得“紅豺”嗎?”聶政看著約翰,真有一種一刀結束他的沖動。
“那個華裔特種兵?”約翰用英語恍如自問的問道。
當初追殺聶政的時候,聶政正在執行任務,就是約翰開槍擊殺了聶政的隊友紅豺。
換句話說,是紅豺救了聶政一命,因為約翰原本瞄準的,是聶政的眉心!
“冤有頭債有主,記得又能怎麼樣,死在狂龍的手里,哈哈,真是上帝的垂憐。”不待約翰听到聶政的回答,就用英語說道,放聲笑了起來。
“讓老子殺你,你還不配!”聶政手中刀迅速刺出,劃過約翰的手腳腕,挑斷了約翰的手腳筋腱,看著鮮血迅速從約翰身上流了出來,才是將槍踢走,將約翰綁在樹上。
約翰掙扎著,驚恐的看著聶政,聶政這是要活活把他放血死在這山里啊,而且聞到血腥味,這深山老林里,老虎,狼,蛇一類的東西特別多,到時候身體逐漸冰冷,然後被動物分尸。
“狂龍,你個懦夫,你殺了我啊,你個下賤的種,你個惡魔!”約翰拼命的叫喊的,想要借此激怒聶政,好讓聶政給他一刀了解。
听著約翰喋喋不休的在這廢話,聶政直接把他身上的偽裝服塞進了他嘴里,弄得約翰只能嗚嗚嗚的亂叫。
“別想激怒我,你就好好等死吧,血被放干,身體變冷,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聶政將刀插回靴子里,看著約翰,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聶政不嗜殺,也沒有喜歡虐人的毛病,做這些,只是為了報仇,為了當初那個一見自己就說要跟自己混的紅豺,聶政說好了要罩著他,可是後來,約翰打死了他……
紅豺為了救他,站在了約翰的槍口下,一槍從眉心打了過去,聶政就站在他身邊,甚至子彈打進去濺射出來的鮮血,還冒著熱氣就噴到了聶政的臉上。
直接死亡……
看著紅豺那雙沒有閉上的眼楮,聶政就發誓,絕對不能讓約翰這小子逍遙的活著,絕對不能讓紅豺白死,一定要……手刃了他!
聶政扶著樹沉沉的喘著氣,一路追殺,距離國境線不到三公里,鬼知道境外還有多少人在接應劍齒虎佣兵團,還好,在聶政預料之內解決掉了約翰。
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聶政才從崎嶇的山地,找到了那間別墅。
半個小時前,何寒就坐著直升飛機來到了別墅附近,狼魂佣兵團的人也全都在別墅駐扎了下來,聶政蹭了蹭臉上干涸的血,用水洗了洗手,走回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何寒已經沏好了一杯濃茶,還在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有人拼命,有人喝茶!”聶政端起茶來一飲而盡。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這種入口便有些澀的東西,而且,明顯沒有什麼味道,這個時候,就應該喝點二鍋頭!
“喝茶的人,比拼命的人更揪心!”何寒放下茶杯,看著聶政說道。
聶政笑而不語。
“怎麼樣?出境了嗎?”何寒問道。
聶政翹起二郎腿,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原本方形的煙盒,已經被聶政折磨得不成樣子,一根煙皺皺巴巴的,聶政放在桌子上磕了磕,才放在嘴里點燃。
“沒有,他跑不動了。”聶政如實說道。
如果當時約翰不妥協,繼續跑下去,那麼甚至連十幾分鐘都用不上,兩個人就會穿過國境線。
何寒忽然問道︰“那個狙擊手呢?”
聶政抽了一口煙道︰“被我綁在樹上,割斷了動脈,應該已經死了!”
綁在樹上割斷了動脈!
何寒听著,背後一涼,光是听著這種死法都讓人覺得可怕。
似乎察覺到了何寒的異樣目光,聶政無所謂的解釋道︰“我跟他有仇,我一個兄弟,死在了他的槍下,給你們干活,是為了公事,順便解決私仇。”
“任寒雲呢?”聶政把煙夾在手里問道,雖然何寒來到,任寒雲應該已經送到醫院了,不過聶政還是問了一句。
“已經送到醫院了,剛剛傳來消息,正在手術中,子彈從後背穿了過去,很有可能傷到肺葉,就算沒傷到肺葉,一旦傷到其它地方,那恐怕,也只能讓她轉業到地方了。”何寒說道。
很多人都知道,空軍飛行員,甚至戰斗機駕駛員,身體素質的要求十分高。
但很多人不知道,跟隴河特種部隊的特種兵來比,空軍選拔人員的標準,只能排到後面。
任何一名隴河特種部隊的特種兵,身體素質達標是首要前提。
他們的作戰需要適應海陸空三種形式,無論是心髒問題,還是身體問題,都不能進入隴河特種部隊。
一旦在執行任務中,身體受到損傷,那麼只有一個結果。
轉業……
“你覺得她會想要離開隴河特種部隊嗎?”聶政抽著煙,很鄭重其事的看向何寒問道。
何寒被聶政噎住了。
任寒雲怎麼可能想要離開隴河特種部隊,可是規矩就是規矩,即使是他也無力改變。
“她在哪家醫院?”聶政把煙頭扔到腳下踩滅。
“軍區直屬醫院。”
“帶我去見見她……”聶政抬了抬頭說道。
……
消毒水的味道在醫院的走廊里蔓延著,聶政身著一身得體的黑色上衣,身穿著黑色褲子,里面穿著一件襯衫,手里抱著一束花。
花是郁金香和風信子的搭配,還好不是菊花,不然一定有人以為聶政是來參加追悼會的。
其實聶政晚來了一天,昨天就被何寒送到了這里,只不過那時候任寒雲還在手術中,直到昨天晚上才手術完畢,脫離了危險,說來僥幸,子彈距離任寒雲的肺葉,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
任寒雲的病房在最拐角的地方,聶政走過去,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所幸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任寒雲還在熟睡,聶政把花放在軍區醫院病床頭的花瓶里,坐在一旁看著任寒雲有些泛白的臉也是犯了難。
聶政這可是是欠了任寒雲一條命啊,本來中槍的就應該是聶政,是任寒雲替聶政擋了這一槍,這事情讓聶政怎麼償還?
干他們這行的,一項講究有仇必報,有恩必償。
可是干點什麼事情,才能還上任寒雲的這條命?
聶政撓著腦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讓他犯難了。
“我說你撓什麼呢?”任寒雲一張開眼楮,就看見聶政在那撓頭,而且越撓越使勁。
“咳咳咳咳!”任寒雲話沒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雖然那枚子彈沒有打到肺葉,但也是從肺葉旁邊擦過去的,多少難免受到一些影響,大聲說話,就會像這樣陷入到劇烈的咳嗽之中。
不過倒不是無法根治,等傷好了,這個毛病應該也就能好很多了。
“我……”任寒雲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感受著背後的傷口,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呆滯了起來。
“我是不是……要離開隴河了?”
任寒雲已經想到了這個最壞的結果,仿佛失去了目標一般,看向聶政。
“還沒有通知下來呢,你的事情,還得要看後期恢復才是,隴河特種部隊再厲害,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聶政寬慰任寒雲道。
任寒雲失魂落魄的深出了一口氣,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十五年……
她為了進入隴河特種部隊,整整努力了十五年。
任寒雲出身軍人家族,從小就是被當成男孩子來訓練的,十歲那年開始,一直到參軍,入伍,進入隴河特種部隊,一共努力了十五年。
如今,這十五年的努力就要化為烏有。
可是哭又有什麼用呢?
任寒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她知道,隴河特種部隊,有隴河特種部隊的規矩,不會因為她開了個先例。
大家都開先例,那便是亂了套了。
可是她也不想轉業,她還不想放下槍,她想繼續待在這。
沒有什麼原因,她熱愛這里,就足夠了!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