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歌原本紅潤的臉色有點蒼白,紅唇微微一抿,露出一抹淡笑來,“好的,你們慢慢聊。”
說完,便要站起來離開客廳。
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她訝異地轉頭一看,就看到唐靳言也站了起來,將她打橫抱起,一邊對唐碩秋淡聲解釋,“歌歌的腳受傷了,我抱她上去,您先等等。”
說完,也不管唐碩秋臉色如何,抱著景如歌便上了樓,將她安置好之後,才下樓回到客廳。
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茶,霧氣氤氳,朦朧了他如刀刻骨一般俊美的容顏,薄唇勾著一抹矜貴淡雅的笑意。
“說吧,你把歌歌支開,是想對我說什麼?”
“你和她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唐碩秋不解地道,對此,有些不悅,“你可別忘了,她是推你媽媽下樓的凶手。”
聞言,唐靳言深眸凝聚起一抹凌厲的光,“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就算是您也不能斷言就是歌歌做的。”
“林管家在唐家工作十多年,向來忠心,難道他會騙人?”
“只要是人,就不會不變,再忠心的人,有一天也有可能為了利益拋棄本性。”
唐碩秋冷笑一聲,“我看你是被那丫頭迷了心!如果你不信是她做的,當初會吧她帶離唐家?”
邊說著,他邊用手敲了敲玻璃桌,冷哼出聲。
唐靳言抿了口清茶,感覺著茶香彌漫在口腔的感覺,旋即,才漫聲道,“我帶歌歌離開,從來都不是因為懷疑她。”
而是為了保護她。
當初母親出事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唐家有人想害她了。
恰好唐碩秋提出這件事,他便順理成章帶著景如歌離開了唐家,特意買下這里作為他和景如歌的新家。
而他要給別人的,正是他和唐家都不認同景如歌的錯覺。
這樣,才能引蛇出洞。
如果他真的懷疑她,大可以直接和她離婚,何必這麼麻煩,糾纏兩年之久?
“真是混賬!你母親都躺在醫院里了,你竟然說這些鬼話!”
唐碩秋氣得不行,覺得就是景如歌在唐靳言耳邊吹了風,才導致他說說出這種話來。
只不過,這麼久以來,唐靳言都沒有提出要和她離婚,這番話的可能性……很高。
“父親,仇恨是會蒙蔽人的雙眼的,我相信歌歌,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而且,母親是她的婆婆,您認為,究竟她有什麼理由,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引來整個唐家的厭惡?”
唐靳言第一次和唐碩秋解釋這麼長一番話。
他向來不喜解釋,做事隨心所欲,自己知道結果便可,別人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可是看自己的父親這麼誤會明如何,他的心里,可以說很不舒服。
慢慢滋生出心疼的情緒來,為她這兩年受到的委屈而心疼。
這兩年因為誤會她和風景的事情,他常年在外出任務,很少回家,為了減輕心底對她的愛戀以及期望,用任務麻痹自己。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也都如他所願一般,就那麼平靜地發展著。
可是就是酒店那一晚,他收到了一個生日禮物的碩大盒子。
本以為只是江逸辰搞的鬼,一時興起就拆開了那個盒子,沒想到,里面的生日禮物,會是她。
當時他是震驚的,也是慌張的,不過一會兒他便想明白了,她是他的妻子,他有什麼好慌張的。
起初他也並沒有打算要她,可是,她醉酒後像只貓咪一樣一直湊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她竟是吻了他。
一切控制不住,就那般水到渠成了。
醒來後,他才發現已經晚了,心口是難掩的悲涼,因為他愛的女人心里有別的男人。
以至于,她醒來後,他為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出了那番狠話,看見她露出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心疼。
可那會的心疼,遠不如這一刻,如同胸口被人硬生生剜了一刀一般,滋滋往外冒著血泡。
這回,唐碩秋卻是沉默了,只是臉上的固執,卻並沒有散去。
“您來這里應該不是只為了提醒我這件事吧?”唐靳言像是沒有看到唐碩秋臉上的陰霾一般,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聲音清淡,仿佛渺然。
回想起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唐碩秋臉上的固執與陰霾總算稍稍散去了一些,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現在且不管你媽媽到底是不是她推下去的。靳言,作為唐家的嫡長子,你也已經不小了,是時候該要一個繼承者了。”
聞言,唐靳言如同潑墨般的眼眸漸漸暈開一抹復雜的光,手上的動作卻未停頓,一派自然的模樣。
只是杯沿,不小心灑出了些許水漬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和你爺爺都知道你身份的特殊性,只要你有了自己的孩子,這些擔子在你身上就會輕松一些了,更何況,你們都結婚兩年了,就還沒有個孩子,像什麼樣子。”
“當初你說要轉型成娛樂公司時我和你爺爺就不同意,現今還和一個女明星頻頻傳緋聞,別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唐碩秋緊接著說道。
為了這件事,老爺子在唐家發了好大一通火,這才讓他來和唐靳言談談。
唐靳言涼涼勾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眸光一片清明,“我做事自有分寸。而且,父親,這個特殊的身份,也應該從我這里完結了。”
這個身份有多特殊,就有多危險。
曾經他可以不懼一切,更不用擔心自己身後有人會放不下,因為每次出任務時他擬好的遺書,都和景如歌有關。
若是他不幸喪生,那麼他名下所有的產業將都會歸屬于景如歌一人,與之一起遞上的,還有一紙離婚協議書。
曾經他以為景如歌心系風景,所以從來不害怕他若是死了,沒有人來照顧她,他若是死了,她還可以去尋找自己的真愛,多好。
可是現在,唐靳言自問已經做不到當初那般瀟灑了,他放不下她,不管吧她交給誰,他都放不下。
唯有自己親自守護。
可是听到唐靳言說出這句話的唐碩秋,卻是震住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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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主臥。
房間里留著明亮的大燈,像是為了等他回來一般,驀地讓他冰寒的心口都漸漸溫暖了,渾身寒氣,也漸漸散去。
剛剛和唐碩秋的談話,顯而易見的不歡而散了。
可是這件事,唐靳言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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