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橋卻脖子一梗說道︰“胡說，我這些年從未貪墨半文錢！”
鳳柒點頭︰“這話我信！”
鳳橋以為鳳柒被自己的氣勢嚇怕了，面上顯出得意。
然而鳳柒接著說道︰“你是沒有貪墨半文錢，因為這世上並無半文錢！”
“你……”鳳橋氣的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有些煩躁︰“別說了，既然采買之事交給了柒兒就由柒兒說的算。”她這是擺明了態度不想管。
鳳橋眼神閃了閃，說道︰“哼，既然老夫人樂意讓子孫敗家，奴才就告退了！”
老夫人揉揉眉心，顯然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鳳柒問道︰“祖母可否怪孫女？”
老夫人搖頭︰“今日雖然花了三兩銀子買菜，但我知道這已經是非常小的數字，以前我看的是季度賬本，采買這一塊就是糊涂賬。”
鳳柒點點頭︰“這幾日我會整理好賬面，全部理順了再拿給祖母看！”
“嗯，別累著了。”老夫人不忘記叮囑鳳柒注意身體。
鳳柒點點頭，在老夫人這里吃過午膳才回去。
桌上已經擺滿了賬本，鳳柒只想查最近三年的，再往前查出來也沒什麼意思，因為這個鳳橋就是兩年前才開始接手采買。
用了兩天的時間查過賬本，鳳柒心里已經有了計較，單單是府中吃食這一塊那鳳橋就貪墨近萬兩，畢竟府中除了吃菜還要吃一些點心，甚至糧食購入的價格都有做手腳。
其余的衣物、家具、修繕等損失的銀子就更多。
林林總總加起竟然有幾十萬兩銀子，這麼大的虧空都被誰吞了？族里的幾個叔公可不是吃素了，除了自請搬出鳳府的二叔公，其余的可都是老狐狸。
這些老狐狸是得了好處還是真的沒發現？
甜兒見鳳柒眼神迷茫的盯著賬本，于是問道︰“郡主在想什麼？”
鳳柒回過神來說道︰“虧空不少銀子，鳳家雖然有自己的產業，一年也沒有多少收入，還有那些當官的也得給上峰送孝敬，這些都不是小數目。
真真正正算計起來鳳府一直是入不敷出，可是從祖母面上卻沒有看見什麼窘迫，難道鳳府還有什麼不見光的收入不成？”
甜兒不懂算賬，但是鳳柒說的話她听懂了，就是說鳳府現在的收入和支出不對，早就該捉襟見肘，可是老夫人卻沒有顯出窘迫，那就表示兜里還是有錢的。
“這事兒不如去問問老夫人，不管有什麼暗地里的收入，那也不能坐吃山空或者被這些人貪墨了。”
鳳柒點頭，整理好賬冊便帶著甜兒去找老夫人。
然而剛到老夫人那里就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明覺優雅的坐在那里，俊美的側臉令人有種恍惚的感覺，就像那種霧里看花的心情，想看清楚卻視線模糊。
老夫人看見鳳柒立即開心的說道︰“柒兒快過來見過明覺大師！”
鳳柒點點頭過去見禮︰“參見明覺大師！”
明覺嘴角微微一翹︰“施主無需多禮，今日貧僧前來是想找施主化個緣！”
鳳柒嘴角抽了抽，化緣？明覺乃是神人他能缺什麼？
明覺笑道︰“貴府小公子命格不錯，貧僧想收個徒弟！”
鳳柒心里大喜，原本就想求明覺收泉兒為弟子，這樣一來不僅弟弟的前途光明還能擺脫自己與明覺的那種尷尬氣氛。
“多謝大師。”鳳柒沒有理由去拒絕，這是天大的好事兒。
明覺淡淡的說道︰“先不必道謝，貧僧有個條件。”
鳳柒的心頓時被懸了起來，條件？會是什麼？強迫自己去看相思引盒子里的東西嗎？
明覺看了看鳳柒，讀懂了她的眼神，眸中閃過一絲受傷。
“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只不過是十年閉關而已！”明覺說道。
鳳柒松了口氣，泉兒六歲，十年後也才十六歲正是好年紀。
“如果是這個條件那根本就不算什麼。”鳳柒笑道。
明覺說道︰“三日後貧僧會來此接他離開。”
鳳柒猶豫了一下，說道︰“泉兒如今已經修煉一些功法，大師不如先在這里住下，也可了解一下泉兒的底子。”
明覺點頭︰“也好，那便叨擾幾日。”
老夫人是最開心的，連忙親自去張羅。
屋內只有明覺和鳳柒，氣氛一下子便詭異起來。
“你……怎麼想著收我弟弟當徒弟？”鳳柒忍不住問出來。
明覺說道︰“他會是你的軟肋！”
鳳柒聞言，眼楮瞬間濕潤，這個明覺到底是圖什麼？自己與他有什麼恩怨值得他傾力相幫！如果真是上輩子他欠了自己的也用不著去償還什麼，畢竟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你欠了我什麼？”鳳柒問道。
明覺一怔，自己欠了她什麼？上輩子欠的情債，這輩子還是不是來不及了？
鳳柒第一次看見明覺回答不出問題的神情，有些好笑︰“既然回答不出就不用回答了，你說上輩子欠我的，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要你還。
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再怎麼挽回都沒有用，所以我不需要你用愧疚的心來幫我！”
明覺說不出話來，多年的參禪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化作烏有，他有些無力。
良久，他才開口︰“因果。”
鳳柒笑道︰“我知道因果關系，你幫我，我心里會感激，以後也會想辦法報答，只不過這個報答卻不能違背我的心意！”
“好！”明覺點點頭，他心里是不求回報的，這樣回答只不過是想讓鳳柒安心。
雖然這一世的鳳柒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但如果不是自己令她傷心絕望也不至于轉世的她受到那麼多的苦楚，這便是師父說的逆天而行必遭天譴嗎？
鳳柒見他不說話，于是問道︰“大師會算卦嗎？”
明覺點點頭又搖搖頭︰“算與不算又能如何？上天注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若是逆天而行……下場便如我這樣！”
鳳柒挑眉問道︰“大師如今不是很好嗎？德高望重，受到百姓尊重，哪怕是皇帝到了您的面前都要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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