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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風曜機械地走著,雨水打在他蒼白的臉上。
原以為柔體的難受能減輕內心的痛苦,可是他錯了。自己反而深陷在悲傷里。
他的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心瑤說過的話,一字一句都戳中他的痛處。
以前壓抑著的難過和悲傷,如洪水般一下子迸發出來,似乎要把他活活吞沒。
不知道多久以後,他才走到家。
他早已全身濕透。但是他的身體卻感覺不到冰冷。冰冷的只是他眼神里的冷漠。
鋼琴上,是那首熟悉的歌曲。
字里行間全都是她的影子。
盛風曜一把抓起來,開始撕起來,一半又一半,直到撕成碎片。
紙片在空氣中一片一片緩緩飄落,掉在他的腳邊。
他的心情也如此,就像從高中掉落的紙片,隨風擺弄。
他坐了下來,彈起了一首曲子,輕輕淺唱起來。
《心如刀割》
我的天是灰色
我的心是藍色
觸摸著你的心竟是透明的
……
其實我不想對你戀戀不舍
……
除了讓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
听著突然想起的鋼琴聲,葉尚湘走了過來。想到一定是盛風曜回來了,她就開心不已。
盛風曜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飛舞著,嘴巴輕輕唱著。他的眼神里是濃重的憂郁。
葉尚湘看到他一臉反常的樣子。擔憂地問道,“風曜,你怎麼了?”
盛風曜沒有回應,繼續自顧自彈著琴。
他微卷的發梢上,有雨滴輕輕滑落。雨滴在空氣中*,啪嗒滴在琴鍵上。
葉尚湘已經拿了毛巾過來,默默幫他擦起了頭發。
鋼琴聲停了下來。
“你不用管我。”盛風曜冷冷地說道,沒有一絲感**彩。
“我就要管你。”葉尚湘說道,繼續安靜地幫他擦著頭發。一臉的細心溫柔。
盛風曜微卷的頭發散亂著,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亂糟糟,理不出頭緒。
“我自己來。”盛風曜面無表情的說道。
盛風曜一把奪過葉尚湘手中的毛巾,然後坐到沙發上,自己擦了起來。
葉尚湘側過頭看著他,她的眼神有些失落。
“你淋雨了,小心感冒,去洗個澡吧。”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倒是你,你大病初愈。記憶還沒恢復,我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恩,會的。”
“那就好。”
“風曜,為什麼你一直在跟我保持距離?”
“你覺得呢?”
“自從我搬進你家後,除了禮貌性的關心,你都沒有接近我,這樣的關系很奇怪,不是嗎?”
“我們的關系其實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嗎?”葉尚湘皺著眉頭,問道。
“別問我,以後等你恢復些,我再告訴你。”
“每次都是這句話。”
葉尚湘開了瓶酒,悶聲喝了起來。
“你還是沒變,那麼喜歡喝酒。一個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做什麼呢?”
“酒能忘情。”
說完,葉尚湘一口氣猛喝了一杯。
盛風曜看了她一眼,說道,“就怕是越喝越多情。”
葉尚湘咯咯笑了起來,“酒不醉人人自醉,酒能讓人忘掉世間煩心事。”
盛風曜一把搶過她的酒瓶。
“你少喝點,讓我來吧。”
“憑什麼只允許你喝,就不許我多喝點。”
葉尚湘不滿地說道,她湊上去伸手去夠酒瓶。
盛風曜立馬站了起來,高舉著酒瓶。
“你給我,快拿下來。”
葉尚湘踮著腳,緊貼著盛風曜,高舉著手拼命夠著酒瓶。
“不能給你。”
“哎,你就別折磨我了,再讓我喝一點,就一點。絕不多喝。”
盛風曜考慮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
……
盛風曜喝了一杯又一杯,一陣一陣的醉意襲來。他只覺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的。
葉尚湘坐在一邊,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
突然,盛風曜一個起身將葉尚湘撲在沙發上。葉尚湘被壓在下面,驚的動都不動。
盛風曜的呼吸聲很重,還有一股濃重的酒味。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盛風曜定了定神,然後用力眨了眨眼楮。他的表情漸漸露出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尹心瑤,我想要的就這麼難麼?”
盛風曜問著,他站起身,身體微晃。
葉尚湘抽了抽嘴角,她的眼楮里有液體閃動。
“你怎麼了,風曜。”
盛風曜站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事,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他冰冷的眼神卻似乎在說︰葉尚湘,都怪你。可是我又不能怪你。
然後盛風曜轉身上樓,鎖上了門。
他斜靠著門,閉著眼楮,微皺著眉。
他沒有開燈,只是讓自己淹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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