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見這位前輩一開口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他也不指望其他師弟們能幫他接上一兩句話了,只得靠自己回答甦瓷的問題。
他在心里醞釀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回答。
依玄清所說,他們原本是特別調查處在調查一件案子,這件案子還與涂離現在就讀的a中有關,在調查中,他們就發現這件案子的其中一個關鍵人物似乎與涂離有些糾葛,所以他們就被涂離和甦瓷吸引了注意力,希望能從這邊獲得一些線索。
甦瓷听他們這麼說,也明白了他們調查的八成就是幕後控制肖貴的那個人,也就是那天古軼所說的那個邪修。
這樣看來,那天古軼說的那些關于這個邪修在策劃的什麼陰謀之類的八成都是真的了,看來那天的古軼確實沒有撒謊。
根據玄清的講述,這個邪修原本是幾十年前一個不出名的小門派門下的弟子,當時在門中的道號已經沒有人知道,而現在則是改名叫苦槐。
當年這個苦槐在門中還算是優秀,行事也很受門中長輩喜愛,但是也並不算是出類拔萃。
只是這人一直心高氣傲,即使在門中享受最好的資源,也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屈才,總覺得待在這樣一個門派委屈了自己。後來,這人慢慢開始在門派外面行走之後,還特意私下里接觸過與太古門同為修真界三大宗門之一的清越宗,想要轉投到清越宗門下。
然而,在修真界中最是忌諱這種半路改投師門的事情了,而且這苦槐也並不是多麼驚才絕艷之人,清越宗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人轉投到自己門下了,平白得罪了一個門派不多,更重要的是會影響自己整個門派的名聲。
後來,這苦槐被清越宗拒絕之後就也漸漸斷了這個心思,只是沒過多久,苦槐之前那點小心思不知怎麼的竟然被他當時的師門知道了,他師門上下,尤其是他的師父,自然是不能容忍這種幾乎等同于背叛的事情了。
就在他的門派在商量應該怎麼處置苦槐時,苦槐突然消失了,更是從此在眾人眼中銷聲匿跡。而他原本的那個小門派也不知道為何漸漸門庭冷落,人才凋零,後來竟然慢慢滅門了。
如今正是末法時代,修真界本來就一直青黃不接,像這種小門小派撐不下去導致宗門消失的事情也時不時會發生,所以沒有人對這件事情報以太多的關注。
直到這陣子,a中屢屢有學生遇害,特別辦事處經過調查,才發現這事情背後竟然還牽扯出這樣一宗往事。
b市作為特別辦事處的一個駐地之一,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修真界中的各中人修、妖修之類的在此地定居,要知道如今的修真界,除了少數資質極佳、一心向道的修士外,大多數都生活得與人類無異,融入了人類的社會中,為生活而奔波著,就好比甦瓷剛來b市時遇到的涂�、于菟等妖修一樣。
而這些修士中,有不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而他們的之女後輩,也因為父輩的血脈遺傳,或多或少都比平常人類多了一些修煉的天賦和靈氣。
而這些極具靈氣又缺乏自保能力的孩子們,似乎就是這個邪修苦槐的目標。
或許是由于b市修士們之間一些約定俗成的東西,他們的子女後代大多數都是通過各種途徑入了a中上學,涂離因為修為低見識少,所以一直以為他是班上惟一的非人類學生,但要是甦瓷到了他的學校就會發現,不管是涂離那個班,這整個學校都混跡著不少剛剛摸著修煉門檻的人族修士和各種因為種種原因化形了的妖修。
因為a中的特殊性,這所學校對于苦槐來說,無異于就像是一座面對老鼠敞開了大門的糧倉,他簡直是有些肆無忌憚地在這所學校里作惡。
而b市作為熱別辦事處的總部所在,竟然沒能及時揪出這個苦槐,玄清他們也不知是該自責他們修真界正派和特別辦事處辦事不力呢,還是該歸罪于這個苦槐太過于陰險狡猾。
說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里,玄清站起身向甦瓷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地說道︰“前輩,我也知道我們這幾天對您實在是太過于冒犯了,唉,也怪我們沒能力立刻將這個苦槐繩之于法,令a中那麼多修士後代還處在這樣的危險境地中。我們也是在沒辦法,才病急亂投醫,希望能從您這邊找到突破口。說實話,這苦槐在a中胡作非為這麼多天以來,不僅每次都能從我們的人手中逃脫,還每次都能得手。說來也是慚愧,您家的那位涂離小朋友,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從他手中脫身且安然無恙的。”
說完這話,玄清那堅毅深邃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眼眶也都紅了。他長得雖然說不上健壯,但也是濃眉大眼的陽剛長相,性格也是偏向穩重堅韌的,只是這會兒想到那些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喪生的學生們,心中不禁有些唏噓。這些可都是一條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啊,也是修真界未來的希望!
甦瓷過去因為同被人接觸的少,所以並不是那種能很好地體會別人的心情的人,也沒有太多同理心,可是看到此刻的玄清,她依然有些動容,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玄清他們口中的那個苦槐一樣,面對這樣年輕生命的消逝還能無動于衷。
“那你們說的那個苦槐,每次行凶的時候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的,還說他身邊有幫手相助呢?”甦瓷深呼了口氣,平靜了下心緒後問道。
听到甦瓷這麼問,玄清也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了然後回答︰“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了,那苦槐基本每次動手都是自己親自出馬,偶爾身邊還有個同樣修為也不低的人在幫他。但只有他針對涂離同學那次,並沒有讓他們那邊的任何人出面,只是控制了涂離同學班上的一只混進來的野鬼來試探了一番了。後來可能是被前輩您的修為震懾住了,所以也再沒有對涂離出手。要不是我們這邊有師弟細心發現,那個肖貴後來失蹤的事情也與苦槐有關,我們都沒發現這兩件事有牽連。”
听了玄清說的這些話,再結合古軼那天透露的那些消息,甦瓷心中也理清了一些頭緒了。
當時古軼向她尋求幫助時,她因為剛與這個社會接觸,而且她下山來的打算原本是先安定下來慢慢查找自己飛升失敗的原因,不欲與這凡塵俗事有太多牽扯,所以既沒有去求證古軼話中的真偽,也沒有打算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听了玄清的講解,甦瓷發現這件事□□態的發展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一點,她雖然性子清淡,與這現代社會也始終有所隔閡,但她並不是冷漠無情的人,甚至,很多時候,她還有些古道熱腸的善意。
尤其是隨著年歲的增加,她也漸漸不像年輕時那樣,嫌那些隨手為之的小事太過麻煩,反正這些事情于她現在的修為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總歸不至于眼看著無辜之人在自己面前平白受罪。
不過,甦瓷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出手幫助解決這件事情了,但她也沒有立刻就開口對玄清說明白,而是道︰“我想,他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對涂離出手,八成是因為涂離身上隨身帶著一件我送給他的護身法寶,他們有所忌憚,才控制了那個肖貴先來試探一下,後來因為發現了我的存在,所以也就對向涂離下手死心了。”
玄清听了恍然明白︰“怪不得了,他們想來應該是被前輩您的修為震懾住了,所以自然不敢胡來,只可惜……”玄清原本想說,只可惜其他遇害的孩子沒有涂離這麼走運,身邊有高人護著,但是想到這話似乎有一絲怪罪于甦瓷的意味,所以就及時止住了話頭。
甦瓷也不知道听沒听出來玄清未盡的話,只是對他們說道︰“行了,這件事情我也已經了解了,對你們這些天在我小區周圍徘徊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畢竟你們也是救人心切。只是今天以後你們也不必再在我這邊費心了,還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查苦槐上面吧。以後如果小離遇到什麼新的情況,我也會告知你們的,你們就先請便吧。”
既然甦瓷已經開口了,玄清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原本的希望就是能盡量不要得罪這位前輩,再給特別辦事處多添些麻煩就好了,也不指望甦瓷能再主動出手幫助他們,所以帶著師弟們告了辭就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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