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回到自己臥室放下書包,看著同樣一臉痛苦的小魚兒“以後不要再讓媽咪進廚房了!”
“嗯嗯,那兩盤能不能倒掉?估計嚼不爛啊!”小魚兒看著肉絲和土豆絲,這手指粗的該叫條吧!
“浪費!把土豆絲放冰箱速凍層去,晚上給你們做薯條,這些瘦肉條絞碎了做餃子餡吧!”
“還是哥哥厲害!”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稱贊我的廚藝,順便說以後咱家廚房就全部交給我了,絕對不能再讓媽咪進廚房了!對于一個對廚藝精益求精的優秀廚師來講,媽咪做的東西實在是太考驗我的承受力了!完全是對食物的不尊重,對味蕾的搽毒!”
“好,包在我身上!”小魚兒興奮地保證,這下不怕吃不到哥哥做的好吃的了!完全忘了之前為了吃上幾頓美食而簽訂的不平等合約。
晚上八點五十秦晴準時出門,出門前一再叮囑兒子們關好門窗做完功課後就早點兒睡覺,明天早上帶早餐回來,然後送他們上學。
看著秦晴出門後小魚兒快速打開電腦,慕容星也放下手里厚厚的經管理論坐在電腦旁,他們早就接到情報媽咪要給爹地做按摩,治療他的腿痛,只是媽咪什麼時候學的按摩他們怎麼不知道?再聯想到媽咪的家學淵源似乎又沒必要探究了!于是當媽咪說要去七號樓做兼職的時候他們都乖乖地點頭,慕容星還內疚地上前抱了抱秦晴,都怪他不好讓媽咪擔負了巨額債務!小魚兒在秦晴的項鏈里裝了微型竊听器,又改裝了她手腕上的呼吸燈設置,把一個錄音設備裝進去,交待媽咪要是遇到圖謀不軌的人記得要按下按鈕錄下事情經過留下鐵證。秦晴被小魚兒真摯單純的話弄的哭笑不得,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兩個寶貝慕容雲朗可能是他們老爸的事,慕容老爺子也沒有明確告知她兩個寶貝的父親就是慕容雲朗,而她腦袋里絲毫沒有關于慕容雲朗和自己是怎麼懷孕的信息,就只停留在莫名其妙的暈倒後被告知懷孕的那一段,而後就被慕容老爺子送出國了。一路上看著慕容雲朗似乎以前根本不認識自己的樣子,排除了以前想象的慕容雲朗找人抹去了自己記憶的一種猜測,那麼就剩下另外一種,是慕容老爺子拿了孫子的種子找到了她讓她當了一回代理孕母而且可能是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進行的。可是不論是哪一種,就像媽媽說的這幾年走來沒有慕容老爺子的幫助她是不可能靠自己生活下去的,所以認命也是一種選擇。只是感情的事情強逼不得,好在慕容老爺子說過不勉強他們在一起。
來到七號樓,先敲了兩下門沒有人開自己拿出備用鑰匙進去,看到屋里亮著燈,秦晴叫了兩聲也沒人應,猛然抬頭看到一個人立在樓梯口,被嚇了一跳。“九點鐘,準時到了!等我半小時,我把藥材煮好!有沒有木質的足浴桶,還有用哪個鍋煮藥水?”
“你住在幾棟幾樓?”慕容雲朗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下來,臉色不好地問。
“你不是腿疼嗎?干嘛不住一樓啊?為了你的腿能盡快達到預期目標未來的半年你要听我的安排,定時泡腳,定時按摩,還有住在一樓方便一些。這是醫囑!”秦晴看著慕容雲朗一手扶著扶手,左腿明顯不敢用力的樣子問道,爸爸說他的左腿經脈不通甚至扭曲移位了所以才會走一步痛一次,交待自己一定要用藥水浸泡後經常給他按摩否則時間長了經脈長住,他以後會痛的更嚴重,天氣一變就會鑽心的痛,進而牽動全身甚至要截肢保命。不管是因為什麼,就算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她也不會讓他殘廢,還有慕容老爺子對她和孩子的照顧和培養,給他治腿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醫囑又怎麼樣?達不到預期效果該跟老爺子有所交代的是你吧!”你不是孝順嗎?我倒要看看完不成老頭子的期望你還想怎麼哄騙老頭子!
“沒工夫跟你廢話,我做我該做的說我該說的就行了!廚房里隨便我用是吧?”
“秦小姐,請隨我來!”樓梯底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身灰褐色長衣長褲,一雙黑布鞋,修剪整齊的短發,黯淡無神的目光,平靜的語氣對著秦晴的方向說道,自己率先一步往客廳一角走去。看到自己家突然冒出的人,慕容雲朗也大吃一驚“嚴管家!”
“小少爺晚上好!我以後就住在這里了,直到您的腿徹底痊愈!”不是詢問而是敘述一個不容反駁的決定!所有接觸過慕容雲朗的僕人中唯有嚴粟一人敢違背慕容雲朗的意願替慕容雲朗做決定,而又不會輕易被慕容雲朗駁回。
慕容雲朗看著嚴粟和秦晴的背影獨自轉身回去,一步步踩在樓梯上,左小腿像是被荊棘緊緊纏繞由肌肉深處傳來的驚鸞和拉扯中的疼痛讓他繃緊了俊臉,眉頭不由自主地聚攏 。五年了,這樣的疼痛伴隨著他已經整整五年有余了,身上其他的傷害早已忘卻,只是這種每走一步就伴隨著的鑽心的痛讓他無比痛恨和厭煩。最初的兩年他覺得就這樣算了,只要坐在輪椅上不牽動腿部筋脈就不會感覺到痛所以沒怎麼配合做復健,也沒太當回事兒。後來被南逸風斥責,看著南逸風愧疚的眼神,那個溫潤如風的男人因為找不到適合他的治療方法用酒精麻痹自己,自暴自棄並且開始質疑自己舉世無雙的醫術,看著好兄弟為自己變成那個樣子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站起來就對不起他們出生入死多年的感情。那段時間他們一個不知疲倦地瘋狂地嘗試各種治療手段,一個忍受絞肉般的痛苦咬牙配合,同吃同睡同出同進,甚至傳出他們同性戀的傳聞,就那樣堅持了整整三個月多月,一百天才令他可以拄著拐杖,把腿放置在地上,然後又堅持鍛煉了半年時間才達到目前的狀態,扔掉拐杖也可以行動自如,只是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非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藥做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吧?”秦晴拒絕了嚴粟的幫忙,她怎麼好意思讓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翁幫她擔洗腳水呢,于是自己擔著大半盆的滿是藥香熱氣騰騰的水上了二樓,在嚴粟的帶領下直接把水放在了慕容雲朗的腳邊。慕容雲朗看著站在門後像一尊雕像的老人,對著滿是苦澀燻人的藥也只是露出嫌棄的表情並沒有發脾氣使性子,再看看穿著短袖和五分褲運動衣,扎著馬尾,劉海全部攏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因為熱氣燻蒸變得更加紛嫩細膩,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懷疑這個女人真的已經成年了嗎?那細膩的幾近透明的臉蛋讓他這個見慣了各色美女的總裁都晃了眼,在飛機上近距離觀察她睡著的樣子竟然控制不住地偷吻了她,看到她鼻尖聚攏的水珠頓時感覺口干舌燥,要不是嚴粟一本正經地立在那里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點兒什麼,想著逗弄兩句看著小貓咪炸毛的樣子似乎心情會不錯一些只是嚴粟像一尊門神似的讓他不方便打破一直以來維持的冷酷形象。
“你還是坐在*上吧,時間有些長,我按摩的時候你正好可以睡上一覺,免得你睡著了我也搬不動你!”自說自話把藥搬到*邊等著慕容雲朗自己過來。站在門後的嚴粟目不斜視,實際上什麼焦距都沒有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輕嗯了一下,慕容雲朗就乖乖地自己走過去坐在*邊,等著秦晴的伺候。秦晴看著嚴粟再看看慕容雲朗有些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嚴粟真的只是慕容雲朗的管家?知道大家族里秘辛多,秦晴也只是心里好奇絕對不會問出來作死。默默地按照太爺爺教導的方式給慕容雲朗按摩,在力道上她比不過父親,只能靠巧勁靠細膩去摸索一個適合慕容雲朗的度,一遍按摩一邊觀察慕容雲朗的臉色,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明顯區別只能詢問,每挪動一分詢問一遍慕容雲朗的感覺,但是看著慕容雲朗一副我听不到感覺不到的樣子秦晴對嚴粟投去求救的眼神,嚴粟從身上拿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走進幾步站定在他們身邊。
慕容雲朗看著那副嚴正以待的樣子臉色微變“搬個椅子來!”用腳踢踢秦晴,示意她去。秦晴看著慕容雲朗如此動作,簡直恨不得扔了那條腿“我不是你的下人,你要是學不會尊重就另請高明!”秦晴把慕容雲朗的腳按在熱湯里,自顧自地把沙發挪過來“嚴爺爺,您坐!時間可能有些長,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做治療,辛苦您了!”
“秦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的本分!”
再接下來一問一答一記沒有了任何溝通難題,房間里靜謐而和諧。而嚴粟始終沒有坐下他身後的那張椅子,直到秦晴漸漸上手,慕容雲朗扛不住腳上的舒適感緩緩入睡,嚴粟這才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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