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明嚇的一咧嘴,“哥,你發燒了吧?這地怎麼搶?世嘉開發公司都買走了,人家一百萬買的地方,你給人家五百萬,他未必會買,在說了,上那弄錢去啊?就算拿下這塊地,咱們沒有公司、沒有施工資質、沒有建築憑證、銷售憑證……”
賀東擺擺手,“瞻前顧後,只考慮問題的困難,這輩子注定一事無成。”
賈丹鼓掌,歡呼道︰“好,我哥就是我我哥,不對,姐夫!以後我喊你姐夫吧,牛逼,霸氣!嘿嘿。”
賀東一整臉,“別亂喊,我和你姐不可能。”
賈丹吐吐舌頭,“姐夫,你很有魄力啊,要是缺錢你說句話,多了沒有,十萬八萬的在我眼里不算事。”
賀東被她逗笑了,“行啊你,看不出你有這麼多錢。”
曹小明看看賈丹,正想說什麼,被賈丹充滿殺氣的眼神給逼了回去,不敢吭聲,“東哥,從小我就听你的,你說干啥我沒二話,知道為啥不?就是因為你有魄力,敢想敢拼,我曹小明就沒那麼大膽子,兩年前就想開個貸款公司,沒干成。要是干成了,現在起碼百萬富翁,現在的機遇遠遠比不上兩年前了。”
賀東拍怕他肩膀,“沒事,有哥呢,早晚幫你實現嘍,這塊地賣了多長時間了?”
“起碼四五年了吧。”曹小明說︰“很早就听說地皮賣掉了,上面的房屋有的賣了,有的產權不在供銷社的,像你家的,老範叔家的,這些私有制的都沒動。”
賀東吸了口氣想起了一條法律規定,“國家有規定,囤地兩年不蓋房子,有權力將土地重新收回,進行二次競拍!”
曹小明一愣,“真的?還有這事?”
賀東點點頭,“我記得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不知道放在白壺這里能不能行得通,回頭找個人問問。另外這塊土地的買賣手續也未必合法,就算合法也不一定合乎程序,回頭也找人打听打听。”
找到了方向,賀東感覺眼前一片烏雲散開,整個人輕松起來,“小丫頭片子,你跑這里做什麼?”
賈丹吞雲吐霧的說︰“找你玩唄,姐夫,昨個我姐回去後整個人都抑郁了,你給弄的?”
賀東一瞪眼,“別瞎說,我和你姐就是最純粹的普通朋友關系,還有你別瞎喊。”
“姐夫,昨天晚上我們幾個姐妹都覺得你挺能喝的,今天在來一場怎麼樣?”
“沒時間,你找曹小明吧。”
看著賀東抄兜低頭往前走,賈丹氣呼呼跺了下腳,“臭賀東牛逼什麼呀,哼!”
曹小明道︰“丹丹,你上次說給我介紹女朋友的事?”
“不好意思,我們姐妹都知道小明哥的秉性,不愛和你這種不專情的人打交道。”
……
晚上八點鐘,老城一鍋羊蠍子店前面停車場,賀東坐在a5里面,副駕駛是曹小明,手里撥弄著大扳手,後排坐著禿子、魁子、病秧子三人。
“不是八點嗎?怎麼還不來。”曹小明有些著急,好說歹說才說服賈丹,晚上一起唱歌,給他介紹個姑娘,這可不能遲到。
禿子連連看表,“快了快了。”
正說著,一輛出租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a5前面,韓子龍叼著煙從車上走了下來。
禿子伸手一指,“他來了。”
賀東下車,低頭跟隨韓子龍身後,快走幾步跟上他,伸手一抹他脖子,用力一按,韓子龍眼珠子一蹬,嘴巴張開,隨後眼神暗淡,身體癱瘓下去。
賀東伸手架住他,曹小明連忙跑過來幫忙,兩個人一左一右,韓子龍好似喝醉了一般,被人攙扶著塞進了一輛停好多時的出租車里面,兩人坐進去,出租車咆哮一聲,離開了停車場。
a5里面的三個人看的目瞪口呆,禿子咕嘟咕嘟咽著口水。
病秧子小聲道︰“嗨,真他媽牛逼啊,剛才他就這麼一按,韓子龍咋就昏了呢?怎麼弄的?”他拿著手在魁子脖子上比劃,魁子一耳光拍在他頭上,“少他媽在我身上摸。”
禿子連忙下車坐進駕駛位,“別管了,咱們走吧,以後韓子龍這個人少聯系。”
病秧子弱弱的問︰“他們會不會殺死他?我們要不要報警?”
“吧你,報警的話你也別想好過,你可是把一個上訪的老頭打傷了……”魁子惡狠狠的說,“出來混的,不和官差打交道!”
藍色的出租車猶如公路上的幽靈,左右超車,速度飛快的離開了城區,行駛上南外環的公路,旁邊一輛低調的北斗星發覺了出租車,在後面慢慢跟隨上。
出租車內,曹小明好奇的問︰“東哥,你剛才怎麼弄的?”
賀東一笑,“人脖子上有迷失神經,用力壓迫會產生暈厥和昏迷,當然,手法很重要。”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偏僻的荒野地里,把韓子龍拽了出來,幾個人不由分說一頓爆踹,昏迷中的韓子龍被巨疼弄醒,剛剛睜開眼,老黑兩記老拳揍在眼眶上,眼淚直冒,酸溜溜的難受,金星四射,兩只手捂著臉哇哇的叫。
幾個人下手狠辣,專門打臉,賀東本來還想問問背後誰指使他做的,但幾個人下手太快,韓子龍的戰斗力明顯太弱,加上心里害怕又昏迷了過去,如果弄醒他勢必會讓他認出幾人,索性留下一個懸念,幾個人坐車走了。
北風吹了起來,韓子龍感覺全身冰冷,激靈靈打了個哆嗦,終于醒了,全身衣服被脫光了,連三角褲衩子都不剩,風一吹凍的都縮進了毛里。
“我草了,誰他媽這麼狠!”韓子龍眼眶腫了,眼皮蓋住眼球,睜開眼皮與不睜開差不多,全身酸疼,在地上蹲了一會,然後兩只手捂著褲襠,慢慢挪向了公路,半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好不容看見一輛汽車,人家看見這麼個大冷天的不穿衣服,還以為神經病,更不會給他坐車。
走著太冷,怎麼辦?只能跑,一輛滿載旅客的大巴車從後面行駛過來。車上有幾個沒睡著的旅客看見了這一幕。
“媽媽,媽媽快看,魯州的特色,有人裸奔!”一個小女生拿著手機就拍,旁邊的母親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連忙捂住孩子的眼,“那是傻子,別拍。”
韓子龍看見一輛輛呼嘯而過的汽車,滿肚子的怒氣和委屈,最後在一個垃圾桶里面找到一件破舊的衣服套在身上,又走了很遠的道路,才認出是南外環,附近有個報亭,有公用電話,韓子龍連忙過去撥打禿子幾個人手機,都他媽關機,一瞬間韓子龍明白了,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氣的直罵娘,其他人的手機號碼都記不住,只記得自己媳婦的手機,便打了過去,等了半個小時,媳婦騎著電動車來了,付了電話費,帶著韓子龍直接去了醫院,身體多處軟組織損失、傷風感冒,在醫院住了下來。
接連幾天過去,老範頭傷好出院,本想繼續去上訪,這次準備去省城,最後被老黑和他弟弟勸阻下來,理由就是,賀東說了,準備找機會把供銷社的地從開發商手里拿過來,然後咱們自己蓋商貿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撐下去,和開發商比耐心。
老範頭第二天提著酒就去賀老連長家去了,將自己去市委上訪的經過說了一邊,賀東等幾個晚輩坐著听著唏噓不已。世嘉開發公司這兩天也消停了,劉琨繼續懷柔政策,挨家挨戶的說服,除了老賀家和老範家,都轉悠了一遍,收獲甚微,一時間又僵持了下來。
晚上十一點,烤面筋的老郭將剩下的面做兩個煎餅給了賀東,兩個人抽煙聊天,有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走了過來。這幾個人和普通小混混明顯不同,身上的冷氣逼人,只有真正見過大場面的人才會有這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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