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莫羅,鐵爐堡!
終年的積雪覆蓋著鐵爐堡的外圍,這座矮人最宏偉的地下城市正處于巨變之中,不久前,矮人國王麥格尼.銅須因為察覺到艾澤拉斯世界元素的異動,預感到世界的危機,于是動用了其弟布萊恩.銅須自泰坦遺跡奧杜爾挖出的一塊石板,舉行了一場與大地溝通的儀式,嘗試知道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結果化為了大地的一部分,整個人在暴風城王子安度因.烏瑞恩的見證下鑽石化。
國王差不多等于升天,這使得矮人內部大亂,而此時獲得消息的麥格尼.銅須之女,黑鐵矮人皇帝索瑞森大帝的遺孀茉艾拉.銅須趁機攜黑鐵矮人進入鐵爐堡。
茉艾拉.銅須是矮人國王麥格尼.銅須唯一的女兒,但麥格尼.銅須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對艾莫拉.銅須這個女兒充滿偏見,在女兒與銅須矮人的死對頭黑鐵矮人的國王索瑞森大帝墜入愛河並私定終身生下一子後,固執的麥格尼.銅須認為女兒遭受到綁架和精神控制,于是率軍殺進黑石深淵,弄死了索瑞森大帝,讓女兒當了寡婦。父女之間的關系也因此降至冰點,茉艾拉.銅須拒絕回到鐵爐堡,而是留在黑石深淵繼續與黑鐵矮人為伍。
這出老丈人活活打死野女婿讓女兒變寡婦的家庭倫理劇的確是鐵爐堡王室的丑聞,但無論如何,茉艾拉.銅須就是麥格尼.銅須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她降臨鐵爐堡無人可以阻止,矮人們對她接任國王之位也不存在太大的反對意見,只是對追隨她的世仇黑鐵矮人充滿憂慮。
而且茉艾拉.銅須野心可不止這一點,她想要重新統一矮人的黑鐵、銅須、蠻錘三大部族,升格為女皇,將矮人王國轉為矮人帝國。這是很有可行性的方案,因為茉艾拉.銅須既是銅須部族的公主,又是黑鐵矮人的皇後和實際領導者,只要將銅須部族和黑鐵部族團結起來,壓制住蠻錘部族,恢復矮人古代榮光便指日可待了。
可惜矮人是聯盟的成員,矮人的崛起不符合聯盟的利益。為了取得聯盟的理解和支持,茉艾拉.銅須下令封閉了鐵爐堡,然後軟禁了暴風城王子安度因.烏瑞恩,結果安度因手握一塊他吉安娜阿姨贈予的塞拉摩的爐石,于是趁人不備就“正義撤退”回塞拉摩,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而矮人內部的政變也就暴露在人類眼中。
人類國王也是聯盟的盟主瓦里安.烏瑞恩便使用了精英突襲的斬首戰術,直接生擒了茉艾拉.銅須,正要處死茉艾拉.銅須的時候,安度因.烏瑞恩及時趕回,勸自己父親不要給自己做一個壞的表率,于是瓦里安.烏瑞恩手下留情,但是卻建議矮人成力“三錘議會”,由三個部族共同管理鐵爐堡,茉艾拉的權力受到極大削弱,本人也受到監視。
連續的政治巨變讓鐵爐堡至今仍有些紛亂,不過瓦里安.烏瑞恩卻已經心滿意足,他看著床上已經熟睡過去了安度因,那年輕的臉龐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但安度因還是太稚嫩了,他不明白“光明源于黑暗,而黑暗涌現光明”的道理,依舊認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不過他崇高的個人品德以及對生命的熱愛和尊重也讓瓦里安這個父親動容,父親想要教會兒子一些道理,卻無意間在兒子的身上學會了更多東西。
“安度因,我的兒子,在你出生後不久,我就在黑龍的陰謀下一分為二,迷失了自我。我的兒子,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但我會彌補你。我驕傲的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成為聖光與正義的化身,我更為你崇高的心靈而感到羞愧,但是安度因,身為王室,我們是政治生物。而想要統治好暴風王國和整個聯盟,你所需的不僅僅是寬容與博愛,更需要力量與智慧,而你,最終也沒有選擇成為一名聖騎士,而是選擇成為一名牧師。我既為你的自主與頑強而贊嘆,也為你的偏向而憂心。”瓦里安.烏瑞恩看著熟睡的安度因低語道,“從小我就看著洛丹倫的王子阿爾薩斯是如何從榮耀走向墮落,從聖光走向黑暗,這使我時刻警惕著,我也不想讓過多的壓力支配著你而使你在責任的困境中迷失。我希望給予你更多的自由.......”
“艾澤拉斯的脆弱不堪的,自第一次黑暗之門開啟,這個世界就一直處于戰亂和紛爭之中,我能感受到,我們的世界戰無休而禍不息,盡管阿爾薩斯造成的陰影已經過去,但黑暗中的某些存在已經蠢蠢欲動,我們所期待的和平的曙光從未真正降臨。”
“我是在戰亂與動蕩中成長起來的,我見過諸國化為血海,無數英雄白白犧牲,我見過我父親萊恩國王是如何在陰謀中死去,也看過暴風城在其它王國的刻意縱容下化為廢墟。我從泰瑞納斯國王那里學到了阿爾薩斯所沒能學到的東西,那些黑暗的手段,那些政治的污穢,但成為王者,必須學會這些。”
“時至今日,我已經很難相信任何人了,這個世界充滿謊言與背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和訴求,但你不同。”
“今天,你說我不能做一個壞榜樣,你對我過度干涉矮人內部的事務有所不滿,但你卻不知道,一旦三錘議會整合為一體,這對聯盟意味著什麼。”
“暴風城對于聯盟的控制,並非無堅不摧,而矮人做為人類最堅定的盟友,若非三錘議會的內部斗爭,話語權會更大,而暴風城再也不能有效的控制鐵爐堡。這意味著人類權威的下降,更意味著聯盟分裂的開始。”
“一開始,我的確想處死茉艾拉.銅須,但是轉念一想,我不能被某些野心家利用,維持平衡比打破平衡更有智慧。我若真想殺死矮人公主,在臥室的時候就會動手了,更不會給你阻攔的機會。我是希望你賣茉艾拉一個大人情,這對你以後的統治有好處,也在威懾茉艾拉,希望她能對我以及暴風城懷有敬畏之心。事實上,我成功了,她對你的以德報怨充滿感激,也對我的利刃加身充滿敬畏-----看哪,這就是政治,我的冷酷和你的寬容完全駕馭住了矮人公主,她從此不會再生異心。”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能順利鐵爐堡,一是熟悉地形,二是有內應啊.......我的兒子,你要明白,最大的危險往往來源于堡壘內部,來源于你最信任的人,尤其是當你勝券在握的時候,更不要得意忘形,你要時刻保持警惕,敵人無處不在。茉艾拉的失敗就在于此,矮人中有不想失去權勢的,統一對矮人利大于弊,但對個人並非最好的選擇。把自己的個人利益置于國家利益和種族利益之上,任何時候,都不缺乏這樣的野心家。但他們大大的低估了我,我采用了分化平衡的方式,使他們都不能成功,這就是政治,永遠要保證多方之間的勢均力敵,不能讓任何一方有和你談判的資格。”
“我正年富力強,卻已經身心俱疲,局勢並不順利,維持一個偌大的聯盟是如此的舉步維艱,而西部荒野的異動也引起我的注意-----世界太糟糕了,頻繁的戰爭透支著整個大陸的元氣,連年的賦稅和募兵給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多少人饑腸轆轆,而暴風城卻無力改變這一切,因為我們面臨的外部環境太過惡劣,我們必須征稅,必須征兵,部落虎視眈眈已非一天兩天,而各種天災人禍也是半點不消停。可是,這些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難民也許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王權從來就不是天經地義,當我戴上王冠之時,越發明白了這一點。”
“我的父親你的祖父積累下巨大的人望,這是暴風王國得以重建的基礎,奧妮克希亞的頭顱和連續的勝利是我們維持統治的資本,但資本總是在消減,勝利還能鼓舞多少次人心呢?我很懷疑.......”
瓦里安.烏瑞恩正在低語,忽然門外走進一名軍情七處的特工,放慢了腳步,在瓦里安的示意下,走近低聲道︰“國王陛下,有一封來自塞拉摩的魔法郵件,絕密。”
瓦里安.烏瑞恩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安度因的寢室。
而安度因也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看著瓦里安漸漸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父親,我是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不會辜負您的言傳身教,但我會走一條和您截然不同的道路,王國不需要兩位您這樣的英雄。”
瓦里安.烏瑞恩來到鐵爐堡的議政大廳,打開塞拉摩傳來的魔法郵件,一段影像出現在瓦里安的面前,那是一場戰斗的記錄,一場雷霆崖的全新戰役。
“加摩爾?”瓦里安看著戰斗影像,“還真是多事之秋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