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權盯著前方，依舊不敢一下子打死方向，千鈞一發之際！車身順利偏右！
堪堪順著冰湖邊緣行駛，好長一段距離，最後才停了下來。
文染情驚魂未定，穆非權緊緊摟著她，急促微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邊。
“染染，沒事了。”
文染情抬起頭，恍惚地點頭。
臉頰上他的指腹也同樣冰冷著，讓她忍不住打起冷顫。
穆非權捧著她的臉，指腹一點點幫她拭去臉上干涸的紅色物體。
等如玉般精致溫涼的肌膚重現在眼前，他低頭吻在她冰冷蒼白的唇上。
輕輕咬噬吸吮著，極盡纏綿和憐惜。
方玖抱著葉子停在了半坡上。
在看到穆非權撞開車門的那瞬間，他就知道，文染情不用他來救了。
葉子怔怔看著方玖，剛才那種速度的滑行，他很害怕，感覺隨時都會摔倒，但是j真的很厲害，滑地很穩。
葉子可能是冷了，又可能是剛才滑行時嚇到了，此時睜著黑白分明的眼楮看方玖，“j？我媽媽呢？”
方玖看著他的眼楮，覺得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有色彩。
很奇怪的感覺。
方玖示意他看向坡下冰湖邊上，“在那里，沒事了。”
隔著有點遠，葉子看不到，他想到剛才的事，又抽抽搭搭起來，“我要去找媽媽，你放開我。”
他不想和j一起，這個人太壞了。
方玖沒有松開他，只是神情緩了下來。
“剛才的游戲，喜歡嗎？”他問葉子，努力讓自己不要顫抖。
但是葉子卻感覺到了，他想起剛才j那麼壞，一時間又不想跟他多說話了，擰開了頭。
“不喜歡。”
j剛才是跟他玩游戲嗎？可是……他不喜歡。
媽媽哭了，他也哭了，j那麼壞。
j將他塞到自己大衣里，溫暖著他的身子，說道。
“那以後，再也不玩了。”
葉子看著他，這一刻，有些猶豫了。
“好。”
j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對他很好的。
直升機轟隆隆的聲音在接近，探射燈一照，冰湖邊燈光大亮，j看向那個方向，幾道身影從直升機上沿著繩子滑下。
葉子興奮地看向那里，興奮地叫了出來，“是葉爸爸！”
方玖眸光一凝，定定看著那個方向。
葉落跑到了冰湖邊停著的車輛前，氣喘吁吁停下，看到里面相擁熱吻的身影，心里才松了口氣，目光從文染情半張臉上移開，腳步也同時離開。
他回過頭，看向遠遠的地方，j抱著葉子站在那里。
明明看不到彼此的眼神，但是葉落好像能感覺到那道炙烈的目光。
方玖……知道了。
他邁開腿，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他怕方玖再一次將葉子帶走。
遠遠的那頭，葉子看到葉落跑上來，也掙扎著要從方玖懷里出來。
“j，放開我，葉爸爸過來了！”
他叫葉落爸爸，卻叫他j。
方玖心里其實想過，如果文染情真的只是騙他，葉子不是他的孩子……
但是……莫名地，他卻更傾向于相信文染情。
他看向掙扎著，一臉不滿的葉子，心頭微軟。
不可否認，這些天來，他對這個孩子有著不可割舍的感情。
來的很莫名其妙，但是卻牽絆很深的感情。
“葉子，我當你的爸爸怎麼樣？”他說道。
葉子頓時不動了，怔怔看向他，“可是我有爸爸了……”
葉落爸爸，還有穆家爸爸。
方玖像是沒听到，又問，“葉子是想跟他們回去，還是跟我走？”
葉子這下听明白了，他看向奔跑過來的葉落，說，“j，我想跟葉爸爸回去。”
方玖靜靜看他半晌，眼里的復雜葉子還暫時看不懂。
但是他覺得，j好像很傷心。
方玖緩緩將葉子放下，卻將那把他隨身攜帶的軍刀地給了他。
“小家伙，送你的禮物，我要走了。”
葉子看著那鋒利的刀，心里害怕，遲遲不敢接。
等到他想要伸手時，方玖卻又將刀收了回去。
這刀對他來說很重要，但是卻也太髒了。
“算了，還是下次再給你吧。”
葉子從始至終都一臉懵懂，可是，他看著方玖忽然站起，轉身時，他急了，“j，你要去哪里？”
方玖沒有回頭，聲音隨著冷風傳過來，“葉子，跟你爸爸回家吧。”
他大步往前走，葉子卻急紅了眼楮，不知道為什麼就跑了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j，你要走了嗎？還會回來看葉子嗎？”
方玖回頭看著他黑黑的頭顱，回答他，“會的。”
“葉子！”葉落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
他將葉子和方玖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里除了震驚，再沒有其他。
或許說，血緣有時候，是真的挺奇妙的。
葉子听到了葉落的聲音，松開了方玖，回頭去看他，朝他揮了揮手，喊了出來，“爸爸！”
那聲爸爸讓走了幾步遠的方玖身形微僵，隨後又加速，邁步離開。
等葉子再回頭，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逐漸又消失在幽暗之中。
“j……”葉子看著那個方向，心里很難過。
葉落跑到他身邊，將他抱起，“葉子冷嗎？”
葉子緊緊抱著葉落，嗚咽著搖頭。
葉落一邊安撫他，一邊看向方玖離開的方向，微微喘著氣，“跟爸爸回去吧。”
“嗯……我要見媽媽……”葉子聲音帶著哭腔。
“好，現在就過去。”
雪已經停了一會兒，大路邊的燈光也因此變得更加清晰。
折騰了這麼久，所有人俱是身心疲憊。
蔣鑫帶著人趕到湖邊，看到安然無恙的眾人，眼楮都濕潤了。
一行人上了直升機，在夜空中穿行，葉子從再見了文染情後，就一直膩在她身邊，直到困乏地睡過去。
文染情本來也是精神不濟，靠著穆非權，所有的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放松，也昏睡了過去。
葉落從她懷里接過葉子，看向穆非權，“待會兒我帶葉子回去就好。”
穆非權凝著文染情憔悴的臉，點了點頭，將她瘦弱的身子擁了過來。
“方玖走了，我怕他還會再來，你……照顧好她。”葉落看了眼文染情，眼神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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