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權只是在床邊坐下，表情並沒有表現得多柔和，文染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慣性地保持沉默。
失憶的穆非權，在她眼里，性情變化不大。
有時候他的沉默和冷峻還是會讓她不知所措。
譬如現在。
她有很多話想要問，可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她愣愣看著自己，穆非權側了側眸，問道，“怎麼了？睡不著？”
“嗯……”文染情哼出一個鼻音。
其實哪里是睡不著，只是想這樣和他待在一起。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一種奢侈。
溫熱的小手從被子下鑽出來，小指勾上了他放在床沿上的手。
太缺乏安全感，太想要靠近他。
近乎挑逗的動作，讓穆非權雙眸深幽了幾分，薄削的唇帶著撩人的色彩。
他俯身將她連帶被子一起擁進懷里，在她微抿的唇上輕啄。
突如其來的親熱，讓文染情臉頰緋紅。
自從那天浴室後，他們就沒有這麼親近過。
她微微垂眸，能看到男人長長的睫毛。
他身上的溫度也很高，再加上那灼熱的呼吸，好像籠罩著她全身一樣，讓她變得滾燙不已。
穆非權凝著她濕漉漉的眼楮，掀了掀唇，“這麼緊張？”
那眼神似是在調侃。
文染情很想挺直背脊反駁他，但是看到自己握得他死緊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愣是開不了口。
“怕我會吃了你？”他繼續開口。
嗓音性感至極。
說話時薄唇時而踫觸到她的嘴角，癢癢的，卻好像能把她心髒都填滿。
正在這時，穆非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朝文染情眼神示意了一下，又走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穆非乾打來的。
穆非權按掉鈴聲，抬頭就看到旁邊穆非乾似笑非笑把玩著手機。
“進來吃藥。”他丟下四個字，就走進了門。
還真是算準了時間來叫人。
屋內，文染情臉上余熱未消，怔怔看著天花板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染染。”忽然耳邊一道聲音將她的意識喚了回來。
文染情一楞，轉過頭才看到是戴希。
“阿姨？”
醒來之後沒有見過她，此時見到她在這里出現，不可能不感到驚訝。
戴希只是點點頭，面上卻沒有任何笑容，那深沉的目光甚至讓文染情感到一絲害怕和拘謹。
“阿姨怎麼會在這里？這麼晚了，有事嗎？”
文染情低聲問。
戴希定定看著她，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問道，“染染，小書的事，你知道了嗎？”
“小書？”文染情不解地看著她。
並沒有人跟她提醒過姜書的事。
戴希從她的神情里猜到了幾分。
這段日子，她連靠近文染情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姜肆都被拒之門外。
現在她也是覷了空才見到文染情。
“小書昨天剛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但是醫生說，她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戴希說話的聲音很輕。
如果不是周圍很安靜，文染情可能都听不到她的聲音。
等她說話後，文染情更是驚詫，“為什麼？她病了？”
戴希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眼楮卻好像散發著寒光。
沒有了以前的寧靜和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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