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能在我的被褥上撒尿的,只有我兒子!”劉忙眼神變了,說話間,廁所旁邊的一根拖把已經被抄在了手里。學校里都是那種老式拖把,木頭上釘了些棉花,再按個木頭把就成了,劉忙晃了晃手中的拖把,覺得有點長,不順手,兩邊一使勁,中間往膝蓋上一磕,生生把拖布把掰斷了。
酒盅粗細的木棍,成年人要是想弄斷也未見得是難事,只不過需要點蠻力而已,不過放到高中生手里,就有點駭人了,這時拉毛和黑眼圈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劉忙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知道麼?那床被是我媽在開學前,一針一線縫的,做被子要在雙月份,我媽為了趕在九月份之前做完,熬了整整兩個晚上。”劉忙一邊說,一邊在水池子上刮弄著半截拖布把上的毛刺,全神貫注,一眼都沒看他倆,可是拉毛和黑眼圈已經快嚇堆了,想跑,可是被劉忙堵在了門口。
“你們做這些事情之前想沒想過,那是一個母親三天兩夜不眠不休的勞動成果?”劉忙說話的時候,手里的棍子已經掄了出去,拉毛用胳膊擋了一下,護住了臉,卻也疼得呲牙咧嘴。一棍劈完,緊跟著下面照肚子一腳,直接蹬到小便池里,拉毛渾身沾滿了穢物,衣服也被尿液浸濕了大半,本能的剛要往起起,又一棍子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一下,兩下,三下,拉毛根本沒敢反抗或者說干脆忘了反抗,只是單純的用胳膊抵擋,劉忙也像發了瘋一樣,全身上下,哪都招呼,拉毛幾次想從小便池爬出來都失敗了,最後索性抱著腦袋,趴在小便池里一動不動。
整個過程中,黑眼圈就站在牆邊,不敢跑更不敢上,解決了拉毛,劉忙把目光轉到了他身上,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別……別,別打我,我……我錯了!”黑眼圈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過,只有我兒子能在我的被褥上撒尿!”
“別打我,我是你兒子,我就是你兒子,爸!爹!”黑眼圈已經嚇沒了魂,劉忙這個狀態已經不是打架了,這是要殺人的節奏。
“去吧被褥撿起來,給他蓋上!”劉忙沉聲說。
“好,我這就撿。”黑眼圈哆嗦著把尿池子旁邊的被褥撿了起來,蓋在了拉毛身上,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髒不髒了,回頭看著劉忙,眼神里滿是驚恐。
劉忙只是往前進了一步,黑眼圈又是一哆嗦,哀求道︰“忙哥,不是,爹,你也別打他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你的被子我賠給你,我十倍賠給你。”
“不用你賠,你把它洗干淨,然後讓拉毛用三天,之後再洗一遍,給我送來。”劉忙扔掉手里的棍子,轉身走出廁所,“我寢室你認識吧?”
“認識!”黑眼圈趕緊點頭。
把拉毛暴打了一頓,可是劉忙心里一點都沒有發泄的快感,有的只是無奈,自己以三十多歲的高齡,成功的墮落到了17歲的環境中,兩個根本沒怨沒仇的人,就是因為年輕氣盛而大打出手,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找到了理智,劉忙很可能把手里的木棍捅到對方的臉上,人類啊,為什麼要彼此傷害?
劉忙此刻突然涌現出一種深深的孤獨感,一個不屬于這個時空的人,和這里的規則格格不入,周圍的朋友並不少,班里也是一呼百應的,只不過心里的話卻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曾經一輩子的兄弟金龜子,現在還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二貨,寢室里的哥幾個都是小弟弟,和他們也只能說說孩子話,沒有誰能和自己推心置腹,更別說和自己一起擔當什麼了。
只因為和韓露說了兩句話,就被一個班的人圍追堵截,只因為在群毆中全身而退,讓人沒面子就被抄了寢室,只因為想化敵為友就被人認為是自己軟弱,而變本加厲——直至最後自己失控。宋宇飛為什麼會掏刀子殺人已經很容易理解了,不過,這個社會怎麼了?自己一個三十來歲的人了也要用暴力解決問題。
此刻,劉忙很沮喪,晃晃蕩蕩的走出了宿舍樓,逆著上學的學生流走出了學校,一時間,方向的不同更讓劉忙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和拉毛之間的爭斗,自己無疑勝了,可是在和這種校園里勝者為王的叢林規則的較量中,自己卻一敗涂地。
如果是前世,這種心情應該去酒吧喝點悶酒,或者找三五個狐朋狗友去ktv狂嚎一通宣泄一番,不過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礦中的校服,因為剛剛打架還髒兮兮的,不僅搖頭苦笑,這身行頭,坐在酒吧里同樣是個異類,如果有女孩過來搭訕,問自己怎麼稱呼,那自己完全可以回答,我是紅領巾。劉忙想到這一陣懊惱,三十歲的頭腦和17歲的身體,放在一起的結果是,不僅無法融入17歲的圈子,在成年人的隊伍里也混不下去。
來自另一個時空這個秘密此刻幾乎壓得劉忙喘不過氣來,不自覺地找到了手機里存了好久,幾乎被放進黑名單的一個號碼。
“陪我喝點酒。”
“早就想把你灌多了,我現在不在盛陽,回去的時候會和你聯系。”
這個外國老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劉忙釋然一笑,又找到朵兒的電話,想了好久,才編輯了一條短信︰朵兒,我們分手吧,我不值得你愛。”長痛不如短痛,盡管心里很痛,但卻很踏實,如果一定要放手的話,不如趁早。自己沒法給她17歲的愛情,愛情觀不同,是沒辦法在一起的。
說起愛情,劉忙不自覺地從兜里掏出了那個紅色的蝴蝶結,那是12歲的妻子送給自己的禮物,這也是和前世妻子唯一的信物,沒有生生世世的承諾,也沒有生生世世的結合,兩個人能在一起幾十年就已經很難得了……
“哎?小帥哥,你干嘛呢?拿個蝴蝶結干什麼?”看到坐在路邊的劉忙,路過的媚貂蟬問道。
劉忙此刻一陣蛋疼,手里拿著蝴蝶結被對方看到,其實和拿雙女孩的絲襪放在鼻子上聞只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區別,媚貂蟬雖然和自己只見過一面,那也是在馬路邊一起吃西瓜的交情,被抓現行實在太尷尬了。
“我這是睹物思人。”這和承認自己有戀物癖也差不多了吧。
“還睹物思人,睹物思春還差不多!”媚貂蟬本身就有點自來熟,而且對劉忙這個比較有趣的人也不反感。索性坐在劉忙身邊,和他聊了起來。
“你都不用上課嗎?”面對美女,劉忙不好意思直接下逐客令,但這句的潛台詞已經很明顯了,別理我,煩著呢。
“反正也遲到了,早去也是門口站著,你呢?這是準備逃課?”劉忙逃課,媚貂蟬一點都不奇怪,上次吃完飯劉忙也想跑來著,只不過被溫雪生擒活拿,後來才觸發了鬧事買瓜的情節。
“真沒看出來你是要去上課去,你這打扮倒像是要逛街。”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媚貂蟬這一身實在太時尚了,身上甭說校服,連書包都沒有,黑色小皮裙配的白色針織衫,也不知道想要性感還是清純,下面露著一大截,上面卻系著圍巾,也不知道是冷是熱,不管是腳上的皮靴還是腿上的黑絲,甚至包括胸前的凶器,全身上下,怎麼看都不像是高中生。
“逛街我才不會起這麼早呢!”媚貂蟬笑道。“別轉移話題,睹物思春到底思誰呢?讓我猜猜啊——你老跟我們四妹、五妹在一起,一般女孩兒你肯定看不上,我們姐五個都不帶這東西,盧嫣家里有錢,肯定也不會買這種地攤貨,你看上的是病西施楊柳依對不對?”
媚貂蟬,你應該去當檢察官,斷葫蘆案你是一絕啊,我都沒見過楊柳依就暗戀上了?
“就不能是我自己心理變態,喜歡易裝嗎?其實我是異裝癖,這個紅色的蝴蝶結是我自己戴的。”
“切,我才不信呢,大名鼎鼎的覺主,不可能是娘炮,看你別的時候挺強悍,對女孩還真是優柔寡斷呢,寧願承認自己是異裝癖也不願承認喜歡楊柳依?”
你是來給楊柳依做媒的嗎?拿了人家什麼好處啊?我都異裝癖了都不放過我?非得讓我把女式內褲套頭上才可以嗎?劉忙還想否定,可是又一想,承認喜歡個女孩也無所謂,不過讓媚貂蟬深究起來為什麼自己一個人拿著個蝴蝶結還一臉猥瑣的表情可就麻煩了。“好吧,我是喜歡楊柳依,你咬我啊?”
“哦。”
這就完事了?早知道不費那麼多話了,不過剛剛心情不好,被媚貂蟬這麼一打岔倒是好多了。
“二小姐,都這個點了,你一點都不著急,是打算把遲到變成曠課嗎?”
“人才啊你!我怎麼沒想到呢?你一會兒曠課準備去哪啊?我跟你混了!”喂,你說話歸說話,拍大腿下次拍自己的行不?劉忙自己揉了揉大腿,心想下次我也拍你,倒是不用用力,摸摸也好。“光想好了逃學,還真沒想好要干嘛去,你可把我問住了。”
“為了逃學而逃學,有前途啊小伙子!”媚貂蟬又狠狠地拍了劉忙一下,“逃學這麼刺激的事情,你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怎麼了?”
“早上打了一架,覺得挺沒意思的,就想跑出來散散心,你別管我了,趕緊上學去吧,回頭再說我給你拉下水。”我不想拉你下水,我只想拉你上床,劉忙腦子一走神兒,眼楮不自覺地又瞄上對方的胸部,橫看成嶺側成峰啊!
“得了吧,姐姐我早下水了,還用你拉?”媚貂蟬也不客氣,一把拉住劉忙的手,“我們去哪?先陪我吃早點,再慢慢想!”
被媚貂蟬拉著,看著那傲人的〞shuang feng〞和修長的美腿,去哪?床啊!
劉忙日記︰
1、三十多歲的人用暴力解決問題,至少我還知道羞愧,你們面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依然用暴力解決問題,還要不要臉了?
2、那個蝴蝶結也是我的心結,那紅色象征著熱情、奔放,而不是烈士的鮮血。那是我心中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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