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忙了一天的陳平,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客棧之中,見苗白雲跟程書杳都還未歸,便找那掌櫃的要了壺桂花釀跟一盤炒花生,坐在角落里頭自斟自飲了起來,嘴里哼著不著調的曲子。
一壺酒下肚,陳平閑著無聊,直打哈欠,就先上樓睡覺去了。
天剛蒙蒙亮,苗白雲跟鯤才從警務府回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頭。
又過半晌,披頭散發的程書杳翻窗而入,進到了陳平的房間,那家伙,喝了點小酒就睡得跟死豬一樣,絲毫沒有察覺,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方那落地細無聲的輕功當真了得。。
程書杳沒有吵醒熟睡中陳平,邁步走到房門前,剛要開門出去,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跟叫喊聲,皺了皺眉頭,又把手給縮了回來,心想:定是侯衣府來找來了。
轉頭回到陳平床邊,使勁的晃了床上那頭死豬幾下。
“地...”
陳平自夢中的地震里驚醒過來,剛叫出口,一只柔軟的手掌便捂住了他的嘴巴,鼻子里全是清新的香氣,陶醉之即,抬頭看去,小心髒撲通一下,被那披頭散發的“女鬼”給嚇得差點七竅升天,要不是肩膀被按著,早就跳起來了。
“是我。”程書杳騰出一只手,將頭發撩到了耳後。
這會陳平看清了後,才拍了拍胸脯,長長的疏了口氣,問道:“你怎麼成這樣了,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程書杳道:“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去幫我應付外面那些人。”
陳平正奇怪呢,程書杳已經開了櫃子鑽進去,與此同時,房門“咚咚咚”的急響了起來,只听外面的人喊道:“侯衣府抓人,快點開門。”
陳平整理了一下裝束,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將門打開,見三名身穿侯衣府制服、手提大刀的男子正怒目圓睜的站在門口,當下打了個哈欠,問道:“干什麼呢,老頭子我剛剛睡著就被你們給吵醒了,有沒有點...”
話還沒有說完,其中一人便喝斷了他,道:“少廢話,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侯衣府的女人進來過?”
陳平笑著道:“幾位真愛開玩笑,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哪里會有女人三更半夜爬我窗戶。”
“有沒有,我們搜一下就知道了。”
三人說著就要硬闖,陳平當然不能讓,把手撐在房門上,將那三人給攔了下來,道:“幾位,老夫這房間可剛行了氣運,你們這麼一沖,要是把我的氣運給撞散了,可跟你們沒完。”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人哪里管得了那麼多,見老道士不讓,先頭的那人拿刀便砍。只是那刀才剛抬起來,陳平的腳掌已經踹到了他的胸口,飛出兩米,撞上了身後的牆壁。另外兩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陳平兩拳齊出,打在了他們的眼眶上,當場眼冒金星,不分東西南北,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陳平拍了拍手,道:“一命二運三風水,風水改氣運,氣運決天命,要被你們給撞散了,老頭子這輩子都發不了財了知道嗎。”
這邊的打斗,將侯衣府的人都引了過來,本就不怎麼寬敞的走廊,這會是被擠得水泄不通。
陳平走出了房間,隨手將門關住,笑了笑,道:“看來...今天是不想給我老頭子睡個安穩覺嘍。”
話剛落下,只見人群分開,從中走出了一人,便是侯衣府長老,曹曜。
曹曜這人圓滑且狡猾,表面跟你笑臉相迎,實則心中全是小算盤,他見這老道士氣宇非凡,且武功不低,便不與之為敵,拱手作揖,道:“在下侯衣府長老曹曜,見過老先生,方才有一賊人入我侯衣府鬧事,而後逃進了這家客棧之中,此人窮凶極惡,罪大惡極,必須正法,還望老先生諒解,讓我們檢查一番。”
陳平看著曹曜,冷聲道:“我房間里有沒有人自己還不知道嗎,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要刻著窩藏嗎?”
那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氣場,讓曹曜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起來,心驚:這老道士不簡單,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曹曜道:“老先生息怒,在下並非此意,若老先生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還望告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陳平揮了揮手,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三更半夜吵吵鬧鬧的。”說完打著哈欠進了房間。
曹曜直起身子,雙手負在背後,深呼吸了口氣,臉色很是難看,問旁邊一人,道︰“找到了嗎?”
那人搖頭,道︰“沒。”
曹曜目光陰寒的看著陳平的房間,道︰“派人給我盯著這個房間,一只蒼蠅都別給我放出去,听見了沒有?”
眾人應聲︰“是。”
在陳平跟侯衣府那些人周旋的這段時間,程書杳已經換好一身男裝溜出去了,前後兩個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
很光明正大的從客棧里頭走了進去,踫巧遇到了剛從樓上下來的侯衣府眾人。
在與曹曜踫面的時候,程書杳很自然的讓到了一邊,想讓他們先行。
然而曹曜路過時卻停下了腳步,眼神在那書生裝扮的程書杳身上打量了一番。
程書杳微微一笑,作揖問道︰“這位老爺,小生這身上可有不對?”
曹曜問道︰“看公子不像本地人,不知從何而來,來此作甚啊?”
程書杳回道︰“小生姓姚,自甦州而來,看山水風景,听奇聞趣事,結四方好友。”
曹曜又問︰“公子可是一人來的?”
程書杳道︰“本是一人前來,但途中偶遇幾位知己朋友,便結伴而行,一路上也幸得他們相助,否則小生怕早已小命不保。”
曹曜看不出來這個瘦弱書生有何不對,言語之中也是毫無破綻,便不與之糾纏,帶人人馬離開了。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少主人被殺,不知道要迎來褚洪光何等雷霆怒火,倘若另外一件事也辦不成的話,那他就別想活了。
看著曹曜走了,程書杳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起步朝樓上走去。
如今整間客棧都是侯衣府的眼線,他們幾個不便公開聯絡,特別是陳平那個房間,幾乎是被盯死的,有點風吹草動,盡收他人眼底。好在如今科技發達,還有手機這種通信工具。
程書杳建了個微信群,將陳平他們幾人都給拉了進來後,率先發了條信息出去︰『把你們的情報都匯上來。』
陳平『據我所知,褚洪光似乎在練什麼邪門歪道的武功,孕婦失蹤就是侯衣府自己做的,清剿山賊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苗白雲『孕婦失蹤的時間,大概都是在冬天季節,每五年最少四個,失蹤者或多或少都與其家人有過爭吵,懷胎時間長短不一,最少兩個月,最多七個月,這些案子明明沒破,卻每一份都結了案,回來的路上,我偷偷的去了受害者家里問過,說是這私底下有人拿錢給他們』
陳平『還有,當年褚洪光的夫人從小體弱多病,本就有生育困難,可一向疼愛夫人的褚洪光得知她有身孕後,不顧醫生勸阻,非要生,結果夫人難產而死,生出來的還是個怪胎,那土匪說,接生的十幾個產婆沒一個活著走出去的,很顯然,褚洪光殺人滅口』
程書杳『看來孕婦失蹤事件,與褚洪光所練的那門武功有關』
陳平『什麼樣的武功需要拿孕婦來練啊,也太奇怪了吧』
程書杳『關鍵的不是孕婦,而是胎兒,所謂胎氣,謂無味之味,自然之正氣也,我記得百年之前還位列七門的天一教中就有拿胎兒練先天一氣的武功,先天氣為人之根本,雖可運用後天之氣補充,但後天之氣乃雜氣,不夠純正,不足以完全補充虧損的先天之氣,所以就算內功練到巔峰的人,也會老,會死,而天一教這先天一氣功則不練後天,直接是取孕婦胎中的胎氣來練,以此來達到長生不老的境界,後來事情傳了出去,引起了武林正道的怒火,將其從七門中除去,因此天一教便逐漸沒落,最終成了一段歷史』
陳平『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為了練功,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程書杳『除此之外,我還確認了一件事情,屠殺白雲寨的是侯衣府的少主人』
苗白雲『既然已經確認,那明天是否可以去討個說法了』
程書杳『不急,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先辦,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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