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到了。但是說的這幾句話,把原本和諧的氣氛,給攪得蕩然無存。
說話的人叫張軍山,醫院的另一位副院長,是一名西醫,醫術一般但是善于鑽營,所以坐上了副院長的位子。不過他和顧青雲不和,因為當年張軍山競選院長之時,顧青雲極力反對過,這才沒成。
顧青雲之所以極力反對張軍山,就是因為看出他善于鑽營,如果坐上了院長的位置,醫院的風氣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而且他也听過一些張軍山非常不好的傳言,比如利用職務之便調戲女醫生,實習醫生之類的事情。
二人在醫院的對立,可謂是人盡皆知。所以張軍山听見顧青雲笑的如此開心,自然要出言打擊。
顧青雲見張軍山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剛想說話,卻被楊天問搶先了。
“你剛才說的什麼,你再說一遍!”楊天問的語氣非常不好,眼光也很冷,他可以接受別人看不起中醫,但是當著他的面這麼貶低,他就必須要給點顏色看看了。
張軍山排開人群進來,果然長得一副偽君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會提防注意的那種長相,看著楊天問笑著回道︰“怎麼,還不讓人說了?”
楊天問向前一步,站在張軍山面前,低頭看著他,道︰“能說,但是你再說一遍給我听听?”
張軍山被楊天問的氣勢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但是畢竟上了年紀也經歷過不少事情,馬上調整過來,說︰“不要以為有姓顧的給你撐腰,你就敢為所欲為,這京城第一醫院,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我與那位老先生初次相識,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他犯不著我也不用他來給我撐腰。”楊天問聲音冷峻的說︰“但是你敢把剛才污蔑中醫的那些話,再說一遍麼?”
張軍山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楊天問一下,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家世顯貴的人,而且又一腔熱血為中醫的樣子,想想也知道就是個憤青的中醫學徒,心中更不怕了。
“怎麼了,明明就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還不讓說了?”張軍山呵呵笑著道︰“你看看中醫現在還有幾個人提起,有幾個人去看?你問問你身後的顧老,作為我們醫院的中醫第一人,他們中醫一年掙的錢,頂的上我們西醫一個月掙的錢麼?”
“難道醫術就是用錢來衡量的?”楊天問冷聲說。
“拿在當下這個社會,你告訴我用什麼來衡量?”張軍山嗤笑一聲說︰“難道要用錦旗的數量來衡量麼,年輕人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錦旗也是要錢才能買來的!我看你年紀還不大,轉學西醫還來的及,你要自己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楊天問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顧青雲,說︰“老先生,我之前一直學藝,學成之後也在國外待了很多年,沒有回國。我雖然知道中醫式微,但是真的到了這個人嘴里說的這般地步了嗎?”
顧青雲無奈嘆了一口氣,說︰“孩子,我剛才見你使用中醫手法,一時激動,才問你願不願意振興中醫,但是實際上……唉,哪里是說的這般容易啊。”
楊天問咬咬牙,目光卻變的格外堅毅,後退了幾步,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道︰“你們也是這麼認為的嗎,真的認為中醫就這麼比不上西醫,就這麼不值一提?”
一片安靜,鴉雀無聲。
小護士卻上前拉了拉楊天問的一宿,示意他不要這麼激動。
“小伙子,大家的反應你也看見了。”張軍山呵呵笑著說︰“還是改行學西醫吧,中醫就讓它隨著某些老頭子的死亡,漸漸消亡就好了。”
其實張軍山真的這麼恨中醫麼,那倒是沒有。只不過能看見顧青雲擰眉瞪眼的樣子,他就格外的開心。
“你給我閉嘴!”楊天問怒吼一聲,道︰“我一身醫術,學成而來。我答應過我師傅一定要為中醫之崛起而奮不顧身,今日之前,中醫多難我不管,之日之後,我不管中醫多難,都要扛起這桿大旗,讓像你這種無知的人閉嘴!”
“呵呵,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張軍山呵呵笑了一聲,聲音里盡是鄙視。
“呵呵,既然你這麼鄙視中醫,我就讓你先見識見識中醫的厲害。”楊天問接著說︰“人身之血有一頭,日夜行走不停留;遇時遇穴如傷損,一切不治命要休;子時走在心窩穴,丑時需向涌泉求;對口是寅山根卯,辰封天平巳風頭;午時卻與中脕會,左右命宮分在未;鳳尾屬申封門酉,丹腎俱為戌時位;六宮直等亥時來,不教汝搏斯為貴。這是一首《打穴歌》,現在是上午快十點,也就是巳時。”
楊天問一根銀針出現在手上,直接扎在了張青山的風頭穴上。
“啊——”張青山疼痛難忍,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滿地打滾。
楊天問冷笑一聲,說︰“你不是說中醫無用嗎,為什麼我一根小小的銀針一扎,你就倒在地上打滾了?我還友情提示你,不對我們之間並沒有友情,我如果不在六十個呼吸之內,拔掉穴位上的銀針,然後給你治病,你就會終生癱瘓,再也站不起來了,呵呵。”
“啊——救我,救我!”張青山疼的臉都白了,沒有一點血色。
楊天問冷笑一聲,說︰“現在就像中醫道歉……”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污蔑中醫,我錯了,你快救救我!”楊天問還沒說完,就被張青山的話給打斷了。
楊天問拿掉銀針,心中對張青山的鄙視又加了幾分,這種男人也是沒有什麼骨氣。
銀針被拿掉,張青山的疼痛感漸漸消退,終于不再掙扎了。只是仍舊面色蒼白,滿頭大汗。
楊天問看了看地上的張青山,說︰“我沒想傷人,但是你出言不遜,自己找死。以後夾著尾巴做人,中醫不是你想罵就能罵的。而且你瞪大了眼楮看著,早晚有一天,中醫會讓你仰視的!”
說完,也沒管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就朝著門外走去。
但是楊天問剛走出醫院,一群黑衣人就圍了上來,將楊天問團團圍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