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海洋無邊無際,湛藍深邃,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兩艘戰船如兩片樹葉一般在大海中搖曳。
由于浪高風急,到達對岸的戰船比預定晚到了一個時辰,現在已是漆黑的夜晚,海中漆黑如墨,前方岸邊卻是燈火通明,隨著號子手一聲呼喊,滿載金銀的兩艘戰船緩緩的停了下來。
“隊長,我們到岸了。”王浩小聲說道。
“恩,大家做好準備,現在大伙都好點了吧?”這時船體稍微頓了一下,即刻不動了。
看著隊員們紛紛點頭回應,陳之川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招手讓隊員們聚集過來,對他們又吩咐了一下作戰任務。
正當任務命令好時,頭頂處響起了多人飛快的腳步聲,聲音到達門口,只听見“鈴鐺”的開鎖聲,隨著大門“呀”的一聲,從門口處沖進幾名倭人,對著隊員們就是一陣鞭打,讓他們起身出去。
“隊長,倭人這是要讓我們現在就搬這些珠寶去島上啊?”
“對,小點聲,待會多注意。”還沒等陳之川把話講完,旁邊的倭人就是一皮鞭抽到他後背的傷口處,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吱吱”的邊走邊咬著牙。
倭人把人趕到貨倉後,坐在倉內一位將軍裝扮的倭人指指陳之川和王浩讓他倆上前搬運第一個箱子,葛毛和李根搬第二個箱子,趙永飛和孫行幫第三個箱子,讓徐峰扛著一根長長的東西,先人一步的由旁邊的倭人帶領先下了船。
下船時,陳之川環視了下剩下的隊員,用手語示意他們不要慌亂,注意觀察,听信號行事。
待他們下船後,這位為將的倭人讓剩下的隊員把其他箱子搬運到島上的倉庫去。
下了船的陳之川他們在倭人的帶領下,在岸邊等了一等,待船艙內的為將倭人下船匯合後,就一起往島上走去。
在漆黑的夜晚,有條兩邊燃著火把的大道,蜿蜒著一直延伸到島的中央,格外顯眼,陳之川與王浩抬著一個重重的箱子走在前頭,經過一段時間的趕路,眼前的火光越來越亮,當他們到達這條道的盡頭時,一片極其開闊的平地映入眼簾,平地上倭人搭建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大營,大營內燈火通明,但營房內的燈火卻很稀少,尺寸相同的營房整齊劃一,錯落有致的擺放在這片平地上,進營有條通衢大道,道的盡頭是一座金帳大營,無有其他,這座大營就是倭人東南戰事的主大營,陳之川與王浩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就在他們要進營時,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他們,詢問著進營事情。為首倭人上前與這位守衛嘀咕了一會後,就讓他們進去了,在進去之前,門口的幾名守衛對著陳之川他們就是一陣狂抽亂打,打的他們個個頭上出包,背後起痕,抽完後這些倭人包括運財隊的倭人都在那里肆意放聲大笑,還指指他們不知說了一些啥。
“媽的,你們完了。”王浩狠狠的看著他們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沒等他說完,旁邊的倭人又是一鞭,催促著他們快點進去。
“隊長,待會這些人給我,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王爺爺的厲害。”看著倭人走的比較快,王浩小聲的說道。
“好,待會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筆直道路,走的比較快,沒過一會已經走到這座大營的金帳門口,為首的倭人上前稟明來意後,就讓陳之川他們抬著箱子進去了。
進入大帳後絲竹聲頓時入耳,彈琴的是一位美艷女子,身穿著一襲白紗,正在那里眼神落寞的點點彈著,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奪目美麗。當他們進去後,這位女子突然精神一振,當陳之川與她對眼時,這位女子一個勁地與他眨眨眼。陳之川一看心中頓時一怔,心想︰“這個女子難道認識我們?怎麼一直跟我眨眼呢?莫非在跟我提示什麼?她不是倭人嗎?”一連串的問題,讓陳之川一時無心抬箱。
在箱子慢慢傾斜時,王浩小聲叫道︰“隊長!”
這一聲叫喚,不僅傳到了陳之川的耳里,還傳到了這位女子的耳里,話到琴歇,彈琴的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有點緊張的看著陳之川他們。
陳之川听到王浩的聲音,立馬反應過來順勢抬平了箱子。
就在琴聲停止時,大帳內走出一位身著長衫,手握軍刀的中年男子。這位男子一副梁人打扮,留有一手長須,面色紅潤,兩眼有神。
在場的隊員們一看,臉上都是一驚,陳之川更是,心想︰“莫非這麼長時間與之為敵的幕後推手是一位梁人?”,就在他思索時,這位中年人走到大帳主座位開口說道︰“月夕,琴聲怎麼停了呢?剛才我從你的琴聲中听到你內心有所波動,一會惆悵,一會激動,一會更是震驚,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你認識的人了?”
此語一出,立馬讓陳之川他們震驚了,這位雖是梁人打扮,又會說梁話,但卻是一口純正的倭人梁話。
彈琴的女子听到中年人喚她,理了理內心的情緒,走上前去盈盈一拜道︰“啟稟將軍,月夕剛才確實情緒有點波動,將軍果然是音律痴人,惆悵是將軍把我虜來,讓我見不到家人使我內心憂郁無比;興奮是剛才那位將軍我們認識而且比較熟,就是他把我抓了過來,今天又能見面實屬激動無比。震驚是我見到了我的同胞,這麼小就被你們俘虜充做苦力實屬震驚無比。”這位女子指指陳之川,心生憐昔的說道,完了又道︰“這充分說明了你們倭人是暴殄天物,慘無人性,連這麼小的大梁人你們都不放過,這是一場不義之戰,最終勝利的肯定是我們大梁,我奉勸你們還是止兵回去吧,回頭是岸。”說完,這位女子雙手合十的在倭人中年人面前拜了下去。
就在她把話說完時,押運大箱的倭人領頭“唰”的一聲拔出軍刀,正欲砍過去。
“住手!”中年人站了起來呵斥道。而後走到彈琴女子的面前說道︰“月夕,你先下去吧,不管以後結果怎樣,音律是不分國與國的。”說完,就讓他的親衛把這位彈琴的女子帶下去了。
陳之川一看,心想︰“這位女子叫月夕,看來這里面肯定有一段悲慘的故事,但沒想到這位倭人將軍是一位音痴。”就在他在心里嘀咕時。
倭人押運大箱的將軍,笑嘻嘻的走到這位大將的面前用倭語說道︰“將軍,我們從象城搜尋出一些金銀財寶,您看下,這些都是孝敬您的,先搬進來有三箱,外面還有好多,我已經命人搬到倉庫去了。”
說完,就走到陳之川和王浩抬的箱子面前,打開了箱蓋,滿滿一箱琳瑯滿目的珠寶呈現在他眼前,中年人一看沒精打采的說道︰“把它們放到倉庫去吧?”,說完,就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押運將軍一看送金銀拍馬屁拍到馬屁股上,臉上頓時一驚內心掙扎了一下,而後一拍腦袋,又笑嘻嘻的說道︰“將軍,這些金銀不合您意,那麼就看看字畫吧?”說完,對著陳之川的抬箱人揮揮手,把徐峰叫了上去,就在徐峰走過陳之川面前時,陳之川用手語讓他先不要行動,擦肩而過的徐峰緩緩的走到倭人面前,只見這位倭人說道︰“將軍,這些都是大梁江南士族收藏的名貴字畫,請您觀覽下。”完了,就從徐峰手上把東西拿了過去,在地上把里面的字畫平鋪了出來。
當他平鋪出一副女子畫卷時,立馬吸引了倭人大將的注意,此畫為西子浣紗圖,畫的是西子在水池旁浣紗沉魚之美。
倭人大將看到後立馬走上前去彎腰仔細觀察了起來,看了一會兒,笑著拍拍送畫人道︰“恩,佐佐君,做的很好,這幅畫果然不一樣。”
送畫人一看讓自己的大將軍對女子比較感興趣,就如找到門道,道︰“將軍要不要找一個大梁的美女過來服侍您?”
中年人一听,立馬揮手道︰“不用了。”
就在他倆在那里嘀咕時,陳之川從箱內拿出一支半圓形金簪走上前去,雙手向前躬身道︰“將軍這支金簪名叫月灣,如果送給月夕姑娘的話,她肯定很開心。”
正在講話的兩位倭人被陳之川這麼一打擾,立馬停下講話,目光都朝他看來。
這時倭人押財將軍,極其憤怒的抽出腰刀走到陳之川面前,就欲砍刀過去,而陳之川卻是眼楮眨都沒眨一眼。
“住手!”本來臉上面帶微笑的倭人大將,看到陳之川的表現後,頓時嚴肅了起來說道︰“佐佐君,你讓開。”完了,就走到陳之川面前,把他的臉抬了起來說道︰“你怎麼知道月夕喜歡金簪?而且剛才佐佐君拔刀砍你時,你怎麼不躲閃,大梁的百姓可不像你這樣鎮定,你是何人?”。
听到倭人大將的話,陳之川內心暗暗納罕,因為多年的遇事經驗讓他養成了臨危不亂的習慣,這時心中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內心一怔使高舉的雙手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一幕被倭人大將細細的看在眼里,只見他大吼一聲︰“來人!”
門口處唰唰的來了一隊衛兵,把陳之川他們團團的圍了起來。
“將軍,這位小子說的沒錯,這副金簪確實叫月灣,在東南一帶,富家千金可遇不可求,可謂是世上稀有,如果將軍能把它送給我,我感激不盡。”這時月夕從門口匆匆進來,走到倭人大將面前後就緩緩的拜了下去說道,當她低頭往陳之川那邊看去,只見他褲襠處一片潮濕,立刻“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倭人大將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
“將軍這個小子被你們嚇的都尿尿了,怎麼會是過來救我的呢?”月夕指指陳之川,捂臉笑道。
被她這麼一指的陳之川臉上潮紅一片,剛才怕露陷,突然急中生智讓自己表現的是震驚被嚇住了而不是冷靜。
倭人大將看看陳之川的褲襠,突然大笑了起來︰“果然是位豎子,朽木也。你們都下去吧。”說完,一揮手讓他的親衛下去了,而後就從陳之川的手里拿過了這副月灣金簪。
就在這時,陳之川大吼一聲︰“動手!”,說完,順手把倭人大將拉了過去,一只手死死的鎖住他的喉嚨,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臂,讓他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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