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出現的男音好听得不得了,可就是這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好听到極致的男音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面如死灰,了無一絲生氣。
“我應該感謝你麼……”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這麼特別的女人應該留給公子才是。”禿鷹冷不防的宣布。
何況,別人要對她好關她什麼事?
人,向來善變。
那是普通女人才會想的,她,永遠也不可能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慕容流甦享受被人保護呵護的,畢竟,不要白不要。她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是,她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會對自己好一輩子。
真是好笑,的確好笑,她慕容流甦有一天居然會想這樣的問題。雖然只是惡趣味的想想,可未免太幼稚了……幼稚得不像她慕容流甦會想的事。
心愛?幫她報仇?慕容流甦突然又笑了,只是想到這些就笑了。
怎麼覺得這句話有些小女兒拿自己心愛之人的名頭來嚇唬別人的意味兒呢。或者潛台詞說‘我是黑玄的妻子,誰敢動我?黑玄一定會幫我報仇的。我夫君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是黑玄的妻子。
這一說了才發現最開始是試探性的說說,畢竟雖然她不過問黑玄的一切,可是她多少知道點的。沒想到那些人還當真有些懼怕。眼下本來她是隨便說說,可是話再說出來心里的感覺完全又不一樣了。
“我是黑玄的妻子。”她不是簡單說兩個字‘我是’而是又重復了一句。
慕容流甦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知道誰才是最危險的,她的注意力都不動聲色的集中在禿鷹身上。對于欲上台那種三流貨色並不打算用自己的命去賭,怎麼都不劃算。
“老子不管了,那也顧及這也顧及!今天晚上真是邪門了,盡遇到掃興的事!黑玄的妻子又怎麼樣,是听說過他有多殘忍冷血,可我偏偏不信邪!老子就要上了他的女人,看他能拿我怎麼樣!”有人暴躁的吼。不知道基于什麼心理,又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沖慕容流甦吼道,“你說說,你真是黑玄的妻子?”
慕容流甦的話說得很平緩,好像在平常不過。若不是她身上血痕越來越深,漸漸染紅了那雪白絹帛,大家會認為她在談天說笑……
“我們賭賭看,是我先被這冰蠶絲分筋錯骨攪成血塊還是在被攪成血塊前殺了你。”
慕容流甦挑眉,“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很多。”又淺淺一笑,明媚得晃人眼楮,可總讓人覺得全身血液都凝結在了一塊兒的發寒。
禿鷹像是自說自話,“我只想你不是一般人,卻沒想到是黑玄的妻子。”
愛妻如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人的手段。對待敵人的手段。盡管他們沒和黑玄有過接觸,可是听說過,特別是最近十多年。
那個愛妻如命的男人。
滄禹國玄王黑玄。
黑玄……
下面那些看見血就興奮的人此刻也有又跳上了台的,也听到了慕容流甦說的話,皆是震住了。
禿鷹本是隨便問問,只為游戲更加有趣。只是,慕容流甦的答案的確把他震住了一剎那。因為慕容流甦說——“我是黑玄的妻子。”
禿鷹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都可以,誰不知道我禿鷹是公子的人。”想了想,又惡作劇般的湊近了一些慕容流甦,那張平凡得要死的臉生生的透出了詭異,“那麼,你又是誰的人呢?”
慕容流甦冷冷的側開臉,譏諷道,“我是應該感謝你的無辜呢還是應該感謝所謂‘公子’的成全?”
你可別怨我,我禿鷹也就是跑跑腿的,‘公子’的規矩沒有人能違背。”
禿鷹蹲下來,拍拍慕容流甦的臉頰,狀似無奈極了的語氣,“按照規矩,你傷了人,得由我們親自廢了你,然後再把你交給買下你的人。
死了人,有人鬧騰起來。
她的身體豈是這些東西可以侮辱的!
慕容流甦自然知道,可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禿鷹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遠遠沒有他的長相猥瑣,居然有幾分惑人的味道。他說,“沒想到,荷葉上用來裝飾的珍珠也能讓你運氣殺了人。不過,你這一運氣,冰蠶絲完全陷入你身體了,你在動下去身體就會被硬生生割斷了呢……”
死一般的寂靜。
這下子,沒有人因為慕容流甦被綁住又是女子而輕視她了。
一個手腳都被綁住的人居然在頃刻間殺了一個道上的二流高手!
然而就在那個人低下頭欲匍匐在慕容流甦身上時,快如閃電的意外,就那麼發生了。
這些人鬧鬧穰穰,慕容流甦這個當事人一直沒發表多余的言論,甚至表情都沒變一下。
那人說著就率先跳上台,三兩步急色鬼一樣撲倒蓮花里,甚至,那骯髒的手也搭上了慕容流甦的小腿。
有人一扯衣衫露出健碩的胸膛,滿臉興奮,“呵,老子還就喜歡玩玩那些皇親國戚的女人,在床上保管讓她叫得比閣子里的婆娘都浪!”
自然,也有那更來勁的。
這下當真有人打心底開始放棄了。
雖然都是劣跡斑斑的人,可畢竟是生活在黑暗中,還不敢堂而皇之的和朝廷作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國家的力量不是一個人幾個人可以抗衡的。
皇親國戚?
“對,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好像是皇親國戚!”
呵呵,正因為不簡單,他才要把她留下來使勁侮辱……
也就是說這個人身份也許還很不簡單!
話雖如此,禿鷹也不著痕跡的再度打量起慕容流甦起來。他隱約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僅僅武功不簡單,先前綁她來時,她身上的服飾樣式雖然簡單可那料子他可看得真切,那是朝廷才有的貢品錦緞!
當時禿鷹給慕容流甦吃了很多散功的藥,只是沒想到完全對昏迷中的慕容流甦沒有影響。最後只得用了千年難遇的寶貝冰蠶絲把她綁了起來,還打了一個他本家傳來來只有他一個人才解得了的‘紅塵結’。
手下的人把這個女人抓回來時,他就探尋到這個人的內力簡直深不可測。雖然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抓了她,可他知道若不讓她行動不了絕對是後患無窮。
禿鷹的倒三角眼射出寒光,“這位,規矩你應該知道。貨物就是不問出處和來路,以後圈養起來,誰知道你藏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我好像見過……”
“狗娘養的,為啥不能動?你他媽的想吃獨食?”
終于達成了共識,誰料先前喊話‘等等’那個人再度出口,眉頭皺得死緊望向慕容流甦,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這個女人不能動。”
“我們懂你的意思了,那好,我們就給‘公子’這個面子,你把那女人留下,我們一個個輪著來!”
青衫男人也就是叫做禿鷹的笑道,“鄙人自然不會阻止,可也不會任由你們拆了公子的場子。”
奇跡般的,那些牛都拉不回的人瞬間按捺住躁動。雖說如此還是有人站出來說話,“禿鷹,公子既然準許你來進行人肉買賣,這銀貨兩訖就要遵守。那兄弟付了銀子說把這女人給兄弟們玩樂,你就沒有權利阻止!”
眼見如此,主事者揮手暗示那些武功高強的同伙圍住了所有人。冷聲道,“看來,真有人不把公子放在眼里了。”
那些迫不及待的人誰又真的會等等,頓了一下繼續奔赴。只是誰都想搶第一反倒是打了起來,行進無比緩慢。
不知是誰,陡然一聲大吼,“等等,這個女人有問題!”
這是墮落的,黑暗的深淵。
人群集體又噤聲了片刻,而後就像山洪爆發一般向台上奔。
慕容流甦終于找到了那無緣無故恨意的緣由,原來,遇到一個受過傷心理變態的瘋子。
就在這時,先前吼五萬兩那個人站出來,毫不掩飾自己臉上扭曲變態的神情,“公子的場子我等自然不敢鬧,所以……這個女人我送給大家一起玩!就在這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最好是把她的肉一塊一塊咬下來!哈哈,就像那個負了我的賤女人一樣,哈哈,天下的女人都賤!都賤!特別是這種假正經的女人!”
無法想象……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剛剛那叫做人間獄的男人氣場就夠強大了,可是眼下只是主事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就達到這個效果,簡直無法想象……
下面的人臉上都是駭色,那種駭色是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
此話一出,那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涂爺就像泄了氣的冬瓜,瞬間癟了下去。
主事者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冷笑道,“公子的場子,你也敢鬧。”
被喚著涂爺的刀疤男人臉憋得通紅,一抽劍不遠處的桌子就裂成了片。“老子今天還就要這個女人了!”
主事者瞧了那喊話之人一眼,干這行的自然清楚別人的底細。話說得還算客氣,“涂爺,道上的規矩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可都是要現銀的。”
“十萬兩!”有人又吼。
他們雖然也怕死,知道恐懼,可他們也是活著的鬼,是那亡命之徒!
慕容流甦這一出口,果然又激起千層浪。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一個張狂的地獄,如果可以,誰願意受別人的鳥氣,自己什麼都不順心啊。
那種滋味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是心變得奇怪,非常奇怪。奇怪而又不能掌控的東西,她不喜歡,素來都不喜歡!因為,那不安全!
慕容流甦心底自嘲,黑玄把她變得快要像個普通女人了。原來她的警覺慢慢消失在了黑玄毫無原則的寵溺里……
別人……腦海里閃過黑玄的影子。
至少要先拖延時間,不管是她找到自救的方法還是等著別人來到……
五萬兩是天價。就在主事者要宣布結果時,慕容流甦淺淺一笑,卻盡是別樣的嫵媚風華。輕啟朱唇,微歪頭道,“我就值那點銀子麼。”
來這里的人會把人的丑陋毫無遺漏的表現出來,這個地方就是讓他們宣泄這些東西的。毫不隱藏。
天生對危險的感知讓慕容流甦無比冷靜的分析著形式,那人眼中的恨意不假,那種恨是一種近乎于變態要將她大卸十八塊的殘忍。若是她現在的處境被帶走,後果不難想象。
五萬兩,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听說有人賣到這個價錢的!
寂靜,絕對的寂靜。
先前吼的人又喊話,“五萬兩!”
“那,那我一萬五千五百兩!”另一人吼,不難听出他的心都在為心疼銀子而滴血。
那人明明不識,緣何眼中都是恨意?
慕容流甦看向發聲的人,微微眯起眼楮。
“一萬五千兩!”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淡忘了,淡忘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她本也屬于黑暗,屬于黑暗地獄的生物怎麼會那麼安逸的享受起生活而失去該有的警覺!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不能原諒的!簡直都不能稱之為錯誤的存在!
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只是,只是……
關于這樣黑暗的場所,慕容流甦是知道存在的。盡管她並沒有見過。畢竟,任何一個時代的人性都有陰暗面,這不難猜測,所以當她醒來時看見自己所處的境地並沒有多吃驚。
她身上的銀白繩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憑她的內力都完全掙脫不斷,而且越使力越緊。她已經感覺到被勒到的皮膚硬生生的痛,想來是破皮了。
而被綁縛在荷花中間的慕容流甦緩緩抬頭,看向那些瘋狂而又墮落的人,嘴角勾起冷魅嗜血的笑。
自主事者喊價後場子里沉默了好幾秒,這期間大家都在觀察台上的慕容流甦。畢竟,誰都想看明白,有什麼樣的人起價就值一萬兩的?
而那主事者的確也沒有看走眼,慕容流甦這樣的女人倘若你第一眼沒有被她吸引就千萬不要看她第二眼,因為她是那種越看就會發現她身上有一種致命吸引力的女人,在不知不覺中讓你墜入迷惘,她卻完全無所謂不在意。
但人就是這樣,什麼都講究一個包裝,排場越大,越是故弄玄虛,別人越來勁。
一萬兩,那人是瘋了麼?!
下面的人先前只是被那氣場吸引,眼下听主事者這樣一說,皆是張大了嘴巴。
主事的青衫男人裝模作樣的咳了咳,待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之後才說道,“各位,這是今天的鎮場之寶!起價一萬兩!”
她不是頂尖絕色的,可在那螢火蟲集成的光照下,當真像極了那勾得仙人墜入凡塵而不自知的凌波仙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昏迷被擄來的慕容流甦!
那女子的衣衫是齊胸裹的,完美的玉腿基本完全裸露在外,引誘著人的視覺神經。關鍵是,那女子的表情,她沒有先前所有拍賣的奴隸臉上出現過的害怕,恐慌,絕望,可憐……什麼都沒有,她的表情融冷情和恬淡為一體,好像這紅塵繁雜的地方在她眼中壓根不存在一般。
綠瑩瑩的亮光綻出,一朵碩大的碧荷中間女子穿著只能勉強蔽體的雪白布帛,雖然看不清楚,可那站立的樣子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束縛在了荷花中間的鐵柱子上。
少年被拍走,著實讓很多人心有不甘,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就在這時,通火明亮的燈光突然盡數熄滅,就在眾人不明就理罵罵咧咧之時,台上最後一段帷幕被拉開。
自然,這些是後話。(貓腐了,原諒我,小小yy一下)
華夏是誰?听說是一個有著麋鹿般閃爍大眼楮像個娘們一樣好看的少年……
听說他放出話,誰敢收留華夏就死無葬身之地。
听說他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說是讓一個人看看……
這些听說是前話。
听說他素來獨來獨往,無情無義。
听說他還是某某國皇帝的遺腹子呢,看那恐怖之氣中的貴氣和傲氣就知道了。
听說他無門無派,卻有著深不可測讓人驚懼的恐怖武功。
听說他專采集美少男的精氣練魔功,死在他手上的少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大家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看來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鬼人間獄喜好男色是真的。
話說現在,待到兩人身影消失,眾人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般,包括台上主事的男人,中途都沒敢插一句話。
讓人意外的事那男人並沒有離開,直接抱著少年上了樓,走之前還深深的看了全場的人一眼。也有人想,自然不好走太遠,畢竟他懷中的尤物中了春藥,可堅持不了多遠,還是就近解決得好。當然,在幾柱香之後,所有人都為他們的想法而後悔,要是早知道會有那樣的結局,拼了命也要趕緊離開啊。
“你閉嘴!”年輕男人低吼,而後狠狠一口咬在少年粉嫩的水唇上,瞬間見血。
“獄~我……”少年臉色越加的紅媚,艱難的開口要說什麼。
男人袍子一揮包裹住那全身光裸的少年,目光掃視全場,嚇得那些人下意識以為他要挖掉自己的眼珠。
也奇怪,那少年在他懷里並沒有掙扎,那麋鹿般亮晶晶的大眼楮直直的看著他,還往他懷里蹭了蹭。
抱過少年的男人雖然什麼都沒說就讓在場的人噤若寒蟬,可那張臉並非生得恐怖嚇人,相反,那是一個身形挺拔無比清傲英俊的年輕男人,只是那抿起的好看薄唇說明這人也足夠的無情……可怕。
成交。
何況五千兩可不是少數目啊,有人想,他殺一輩子人還得不到這麼多銀子呢。最恐怖的是,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剛剛只感覺一陣風吹過……
都是出來混的,一看站出來的人絕大多數人都自動靜音了。畢竟,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有點腦子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小命白白送掉。
“五千兩!”似乎壓抑著火氣的冷冽男音想起,場子里空前靜默下來。
“媽的!一千兩!”在青衫男人一掐那少年,少年惑人的聲音出口後,又一人吼價。
“八百兩!”有人看看籠子里顯然被喂了春藥此刻渾身都泛著誘人粉紅的少年咬咬牙開口。
“六百五十兩!”有面罩紗帽的貴婦人讓旁邊的心腹吼價。
場子里片刻靜默,陡然,一男音吼道,“六百兩!”
台上主事的青衫男子眼光掃過下面目不轉楮盯著鐵籠少年的人群,嘴角微微揚起,氣定神閑的開價,“此品開價五百兩!”真是獅子大張口,五百兩夠一般人家幾輩子都花不完。
雖然這不是一個男風盛行的時代,可這癖好並非沒有,只不過大家不會搬上台面而已。眼下,這是連皇帝老子都管不了的地下黑市,又恰逢每個月一次最隆重的‘人肉’買賣,就更是肆無忌憚了。要知道,這人堆里,周圍樓上的雅間里說不準有多少吃皇糧的人在這里面呢。
吸口水的聲音相當的明顯,有女人也有男人。
那是一個光溜溜的少年,身上什麼都沒穿,巴掌大的小臉絕對讓人雌雄莫辯的好看,可能被喂了藥,那麋鹿般的大眼楮此刻閃爍著層層霧靄,那青澀的媚態,端的一個勾人心魄。
這時,先前的籠子已經被撤下,而籠子旁邊原來的帷布緩緩又向右移動了一些露出另外一個相較于狹小奇怪很多的籠子。此籠子非平常所見的反正而是就像一人形曲起,還是那種很誘惑的弧度,在一看籠中的人時,下面一片倒吸氣聲。
早已經有兩男子打開籠子提起奄奄一息的少女送了過來,那被稱為胡爺的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過去接手過來,在眾人的唏噓聲中火急火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話音一落,下面的人一陣哄堂大笑,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兒。青衣男子符合著笑,大聲宣布道,“既然沒有比二百兩更高的,下面我宣布,此輪競價胡爺拔籌~!”又轉向那個一臉淫邪笑意的中年白面男子貌似恭敬的說道,“胡爺,你請。”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道,“雛兒買回去還不好調教呢,就是圖個新鮮。爺我不如去春香樓找月香姑娘來得銷魂~!”
青衣男人在手里拍拍棍子眯著狡詐貪婪的眼楮大聲道,“胡爺出二百兩銀子,還有沒有比二百兩更高的?”
對象是——籠子里那個貌美的少女。
這地方就像一個地下的巨型廣場,高台上有一排帷幔,帷幔盡頭有一個鐵籠子,籠子旁邊站著一個瘦不拉幾的青衣男人拿著細細的棍子在那里競拍,看台下站著形形色色的人在下面吼價。
燈火搖曳,人聲鼎沸。
而就在慕容流甦看準時機打算出手時,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回來’兩字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回響,眼見著前面伸來數只手,慕容流甦卻無法,在也承受不住耳邊回蕩的兩個字,猛然一頓,完全不受控制的昏了過去。
那群人宛然不覺自己離死神越來越近。
看著他們逼近,慕容流甦淺淺冷笑。這些人雖然不弱,可她慕容流甦還沒落魄到會敗于這等三流貨色之手。何況,近身作戰是她的長項。
被稱為大哥的男子裂開嘴,“滄禹果然出美人。”揮手間,一群人步步逼近。
“大哥,你說得真準,果然是個俏生生的美人~!”
吸了口氣,慕容流甦睜開眼楮,準備去叫小狐狸。正準備走,敏感的察覺到突然靠近的好幾個人。
捂住胸口,慕容流甦低咒了一聲,為那聲音里莫名的情緒壓得心口喘不過氣來。
‘……回來’‘……回來……’
耳邊是不遠處街道上的鼎沸人聲,可慕容流甦卻覺得周圍萬籟俱靜一般,就在那靜得恐怖的空間有一絲淺而深情的呼喚隱隱約約——
三個多月了,身體偶爾會不受控制。慕容流甦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平復那種對身體的無力感。曾經,她試圖讓小狐狸給她把脈,可小狐狸的答案是身體很健康。
慕容流甦退離人群,尋了一僻靜處閉目養神。
粗心大意的小狐狸並沒有發現慕容流甦此刻臉色的蒼白,還興匆匆的咋咋呼呼的。待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小攤子時不知不覺間放開了慕容流甦的手拿起攤位上的八寶玲瓏骰滿眼認真的要解開。
而慕容流甦變得嗜睡並不是身體不適,也不是懷孕。完全不知道原因。現下被小狐狸這樣拉來拉去,即便內力深厚的她也覺得有些乏力,身體的力量好像是被莫名其妙抽走了一般。
慕容流甦近來總覺得變得嗜睡,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這也是她和小狐狸提前離宮的原因,只是黑玄等人一直不知道,只以為她是普通的困了。
各種吆喝聲絡繹不絕,新奇的玩意兒更是不在話下。小狐狸素來都在山中研究藥草,鮮少下山,何況本來就是孩子心性貪玩得很,此刻正興致勃勃的拉著慕容流甦在人群里鑽來鑽去,玩得不亦樂乎。
華燈初上,夕陽還沒完全落下,滄禹京城的夜市已經是非常的熱鬧了。只見來往的人群中有兩個頗有姿色氣質迥異的佳人,只一眼就能吸引人的視線。一個俏皮可愛,一個恬淡清雅。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皇宮里出來的慕容流甦和小狐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