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還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其實不過是馮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糖糖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將軍說當她的價值觀世界觀被塑造的略有雛形的時候,就應該讓她接觸正常的生活,跟在沈玉身邊,她總不會受到欺負。其實馮雲並不擔心糖糖,他擔心的是糖糖日後的同學們。
只能說,小朋友們,自求多福了!
糖糖拿著自己的小錘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上了尋找沈玉的道路,只是沒走多遠她就敗下陣來。
糖糖站在路燈下,看著手里寫有沈玉現住所地址的紙,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京都是哪里,要往哪個方向走啊?
算了,不管了。
糖糖將紙揣回了小口袋,又將嘴里將糖味兒都舔舐干淨的糖棍扔在了地上,從那小小的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個棒棒糖,祛除了糖紙叼在了嘴里。隨後左看看右看看,隨便找了個方向繼續前進。
躲在一旁的人差點給跪了,那是去郊野的方向啊,去京都要去火車站坐火車啊喂~
負責糖糖安全抵達沈玉身邊的人欲哭無淚,他真想一把抓起糖糖將她丟給沈玉,但將軍說糖糖已經不小了,應該學著獨立,學著掌控生活技巧了。
但是…。他實在是懷疑糖糖是否真的能到京都。
只是將軍竟然吩咐她保護糖糖,他就只能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後了,其實在武力上誰又是糖糖的對手,將軍恐怕是怕糖糖一個用力不穩將人打成重傷,也防止糖糖太過特殊被暗中的某些組織看上,一般的也就罷了,要是被今日那專門用人試驗的組織看上了,那可就壞事了。
糖糖在前面走,男人在後面跟,糖糖倒是心大,完全沒有一點察覺。
從酒吧抓回來的變異人與前來營救去折進去的變異人一同被關進了t市地下的特別實驗室內。
也就是關押那變異少年的地方。
少年站在小六子身邊,看著或是狼狽,或是重傷的變異者被押了進來。
“六子哥,這是…”
少年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那些人身上的鮮血讓他觸目驚心,而更讓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情的,是他們的樣子。
不像人!
跟他一樣!
這讓他涌起了一股找到同伴的喜悅,而隨後,這喜悅卻在小六子開口後化成最為冰冷的泉水,迎頭澆下。
“這些人與你一樣,都是被那個神秘組織的實驗體,不過他們已經開始為那些組織賣命了。”
小六子最後的一句話是告訴少年,這些人與他是不同的,他初初醒來時便已經身處在這里,沒有干任何違反法紀的事情,所以他可以活著,只要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有出去的可能。
但這些人不同,這些人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人命,擁有能力而自己卻無法控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這些人是死是活如今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小六子這般說,更是在告誡少年,千萬不要因為他們與他是相同的就對他們動了惻隱之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小六子是不想這個少年做出什麼錯誤的選擇,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家伙的。
少年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小六子見他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十二個人分別關在了不同的房間里,在之前的戰斗中死了三個,所以如今還剩下十二個。
醫護室旁的透明隔間內,一個帶著無邊框眼鏡,梳著麻花辮的姑娘正聚精會神的對著電腦,分析著那個鎧甲男體內dna的組成元素,馮雲孤零零的躺在手術台上,欲哭無淚的看著隔間內的人。
這個該死的小小,沒看到還有一個人躺在這里了嗎?
許是馮雲的目光怨念太重,小小這才將頭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轉而看他。
“馮雲,你是不是覺得糖糖都是我帶壞的?”
小小的聲音從隔間內傳了出來,馮雲猛地打了個寒戰,干笑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心里卻想著,臥槽,這個家伙莫不是真的會讀心術吧,還是遠程讀心。
小小眯眼笑了笑,眼鏡閃過一抹詭譎寒光。
馮雲的手臂骨骼斷裂,這可是要上鋼釘將骨骼鏈接在一起的,雖然異能者的體魄要比普通人強大,但到底也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死亡,就會疼痛。
小小決定,一會兒給他少打些麻藥。
現在,就讓他在疼一會吧!反正死不了,也殘廢不了。
小小愉快的決定了。
馮雲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場,一定會淚流滿面的。
只可惜,他就算是悲傷逆流成河,小小也絕對不會動惻隱之心。
另外一邊。
墨煜琰看著監視鏡頭內的十二個人,劍眉微皺。
他根據永安精神病院內出院的人員將幾個地方化為了重點偵查的範圍,今日所去的酒吧不過是其中一處罷了,就這一處就牽扯出了這麼多變異者?
墨煜琰並不認為被馮雲帶走的那兩個人對幕後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這營救是為了怕泄露秘密?他不是早就在這些人的身上埋入子包裝置了嗎?既然如此,又再怕什麼?如果不是再怕,那是因為什麼?
難道…
墨煜琰瞳仁一縮。
對方是想要借助他的手消滅了這些人?
“將軍,對方怕是想要將馮雲他們一並滅口吧!”小六子說道。
墨煜琰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不管對方是想讓這些變異者死去,還是想要滅口,都只能說,對方是個凶狠狡詐的豺狼。
人命在他眼里就如螻蟻般毫無價值。
“派人秘密監視那間酒吧,我要所有酒吧人員的資料,要知道他們每日的形成與所見的人。”
“是!”
小六子下去傳達墨煜琰的話,墨煜琰看著監視器前的十二人,眼里的墨色越積越深,濃郁到無法化開。
他突然又想起了九年前,樹林、翠草、大雨,泥漿、鮮血、尸體!
那個畫面,常常出現在午夜夢回十分,墨煜琰知道,自己是永遠忘不掉的。也不過九年,但當年都查不到的事情,如今就更加的困難了。
墨煜琰想要查到當年襲擊711部隊搶走k37的勢力到底是來自哪里,到底隸屬何人,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看著這些被改造過後的變異人,墨煜琰說不出自己是何種心情,只是覺得,無知的人類讓科學變的猶如夢魘。
墨煜琰不上了眼,垂手摸了摸口袋的錢包。
他掏出錢包,對著的錢包打開口,塞在透明夾子里的是一張顧繁的照片。
照片內,顧繁笑得燦爛如花,就像是擁抱了滿院子的春色,那般的美好與絢爛。
墨煜琰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一艘游輪終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那種前所未有的心安與滿足感,讓墨煜琰不禁揚起了嘴角。
他想她,從她離開口的那一秒就開始想念。
墨煜琰是像給顧繁打電話的,但現在的時間他卻不敢,因為打過去顧繁又要數落他了。畢竟,現在是夜里四點。
想到顧繁,墨煜琰倒是有些困了,脫下外衣躺在了屋內暗門後的床上,和衣而臥。
早上八點鐘,他就要準時到達市政府。
墨煜琰整天忙得就像是一個陀螺,永遠在轉著圈圈,如果可以,墨煜琰其實不想當這個市長,也不想當這個將軍,只想安安穩穩的與顧繁度過柴米油鹽的一生,但似乎,那樣的男人都被貼上了無用廢柴的標簽。其實墨煜琰不在乎被任何人詬病,只是屬于他的責任是他無法卸掉的重擔。
這樣也好,畢竟他老丈人的身份可不受華夏某些高層的待見。
墨煜琰想著顧繁,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而另外一邊,m國紐約。
疼痛伴隨著h國奧數團的每一個人。
“醫生,他們如何?”
詢問的男人掏出了衣兜里象征著身份的警察徽章,站在病房門外問著從病房內出來的醫生。
醫生微微皺眉,顯然男人問到了醫生不確定的問題,醫生沉吟了一聲,說道︰“嗯,怎麼說呢,病人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而醫院現有的各項儀器均沒有檢查出他們體內有任何隱藏的傷勢,但是並不排除他們是患了什麼罕見的疾病,但是要是是被毆打至此,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
醫生顯然不相信報道上的說辭。
他從開始行醫到現在也有十年了,雖然不說是見多識廣,但接觸的事情也是不少。
他還沒有見過什麼人能夠毆打了對方又不再對方身上留下痕跡的,這不是扯淡嗎?肌膚上有那麼的神經那麼多的毛細血管,被外界擊打又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多謝。”
警察對醫生道了聲謝後,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是听了薇薇安中尉所錄的那份口供的,h國奧數團的眾人口徑不一,錯露百出,如今醫生又說他們沒有被人毆打過的痕跡,那麼,就差那個姑娘的驗傷報告了,也不知道法證部的同事們有沒有比對出那姑娘的傷口與顧繁身邊保鏢的手掌是否吻合。
男人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