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弒伽邏心底一顫,驚訝看著朱雀。
難道,是他離開這段時間,帝歌出了什麼事嗎?慌忙,拉住了朱雀的手臂問道。“緋汐,告訴我,帝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怒視著弒伽邏,狠狠甩開被抓住的手臂,朱雀眼眸中有著明顯的厭惡之意,“別踫我,她出沒出事,你自個回上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完,朱雀便朝著鬼差讓出的路,走遠。
弒伽邏自嘲冷笑,雖然以前便知道緋汐的性格極其冷淡,不僅僅只是針對于他,對于女媧娘娘和天帝都是如此,唯獨只是對帝歌。不一樣。
只是沒想到,她現在,比以前,更為冷了。
是因為當初他所遭下的孽嗎?她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
來不及多想,弒伽邏轉過身看了一眼面前黑衣的女子,輕瞥了一眼,“哼,若是帝歌因為你的歸魂湯出了什麼事。孟婆,我弒伽邏,決不輕易放過你!”
摞下話,弒伽邏一個起身。便是朝著出口的路,飛了去。
孟婆冷笑,掃射了四周的鬼差一眼,大聲說道,“都還愣在這里干什麼?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若是敢出什麼差錯,老娘扒了你們的皮!”
眾鬼差皆被孟婆的話嚇得散開,當只剩下孟婆一人之時,終于是強撐不住,單手摸著自己被掐出紅印的頸脖,癱軟下身子坐在了一旁的獨凳子上,輕聲的呢喃,只有她一人听得清楚,“該死。不是發誓不拿歸魂湯害人的嗎?若讓老娘逮著你,下輩子一定讓你那張漂亮的臉變成最丑的丑八怪,不,不,不,老娘要讓你,再不能輪回轉世成人,全投胎成畜生好了!”
剛行至冥殿外,朱雀好似又想起了什麼,眉頭緊蹙,轉身,飛快的消失在冥殿之外。
就在弒伽邏欲跨出獄門,離開冥界之時,突然,腰身被血紅的絲緞纏住,整個人向後仰了一下。跨過獄門的腳,被扯回了冥界。
看著眼前被關上的獄門,弒伽邏一瞬便來了氣,手下運功,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砍斷了那纏住自己的血紅絲緞,轉身欲攻擊阻擋他的人,卻在看見那人之時,愣在了原地。
“緋汐,你……”
弒伽邏想不明白,剛剛緋汐對他的態度如此冷漠,還警告自己盡快離開冥界,這會,又怎麼會阻止他離開冥界?
“弒伽邏,我有話問你!”
朱雀一身血紅衣衫,腰間的綢緞飄蕩收回,一雙血紅的眸子依舊冰冷如寒,靠近弒伽邏,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充斥著弒伽邏的全身,讓他忍不住一顫。
“什麼話?”弒伽邏吞了吞口水,萬年之前,在媧皇宮之時,他都沒覺得緋汐給人的壓迫感有多強,或是存在著有,頂多只能算是冷漠,可現在,從她身上的散發的壓迫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萬年之前,他們又是如何從獄火中還生的?
絕不是輪回轉世,因為魔界與神界之人,雖然能萬年以上存活,可卻是死後不得輪回的,這是不可磨滅的自然定律。
“在神界,你可有看到過關于記載九尾靈狐的書籍?”
一瞬,弒伽邏便是沉下了臉,良久,才反問道,“你問這事,要做什麼?”
朱雀冷笑,這弒伽邏沉不住氣的性子,倒和萬年前沒什麼變化,就他這表現,和他的問話,很明顯,他在神界,看到過這樣的書籍,毋庸置疑。
“弒伽邏,你想救帝歌嗎?”
一听‘帝歌’兩個字,弒伽邏面色顯露出了擔憂之色,慌忙的問道,“帝歌怎麼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那只九尾妖……禾曦,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朱雀不得不佩服弒伽邏的想象力,禾曦對青鸞做了什麼?
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禾曦對青鸞的感情,深入骨髓,愛青鸞勝過愛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又怎會對青鸞做什麼?
即便是做了,也是以自己的命去救青鸞罷了!
“弒伽邏,我沒時間陪你廢話,只要你想救青鸞,就回神界把關于九尾靈狐的書籍偷來給我,我自是能找到救她的辦法,這個無需你操心!還有,禾曦,從不是什麼小人,可比你,高尚得多了,至少不會因為嫉妒,背後使手段!”
朱雀所說的話,一字一句打著弒伽邏的耳光,尤其是最後哪一句話,讓弒伽邏更是抬不起頭來,只得咽下心中的怒氣,雙手緊握成拳,不敢發泄出來。
“好,我答應你,即刻便回神界,將你所要的書籍帶來!”弒伽邏說得干脆有力,停頓了些許,又道,“但是,緋汐,你得向我保證,帝歌不會出任何的事。”
只要能救帝歌,他現在,什麼也不怕,即便是與天帝做對,他也在所不辭。
“弒伽邏,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帝歌,你的擔心,太渺小,不足掛,明白嗎?”說完,朱雀再不願做任何停留,轉身便飛身離開。
弒伽邏氣得咬牙切,指甲深深陷阱自己的手心,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對于帝歌,他所欠下的愧疚真的是太多太多,多到無法反駁緋汐所說的每一句話……
冥殿,朱雀輕推開朱紅的雕漆大門,探視到里面的一抹身影,深嘆了一口氣。
“本王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既然得到了肉體,你還回來做什麼?”
剛踏進冥殿的門檻,朱雀便听見了一聲熟悉帶著冷嘲的聲音傳進自己的耳畔,一股濃濃的酒味刺激著她的子,忍不住皺眉,捂住嘴。
“若你不想我回來,或是不想看見我,我可以離開……”緩邁著步子,朱雀嫌棄的看了看地上堆滿的酒壺,不悅說道。
這該死的男人,難道就不能少喝點酒嗎?
這冥界的酒,本就比一般的酒來得猛,這滿地的酒壺,他是喝了多少?
突然,就在朱雀一個轉身之際,一雙手臂緊緊圈住了她的腰身,濃重的酒氣的息吹在耳畔,酥麻癢得她難受,可卻也是沒有推開。
“汐兒,別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以投每扛。
帶著哀求低沉的聲音,擊打著朱雀的心髒,猶如一只小鹿在里面踫撞,難受卻又覺得心里暖暖的,無法取舍。
“恩,不走,我不離開你!”
一句‘我不離開你’生生的讓環住朱雀腰身的男人身子一顫,僵硬住的身子,良久都無法恢復正常。
她說,她不離開,真的,是不離開嗎?
這會不會是在做夢?為何,讓他感覺不那麼真實?猶如縹緲的煙霧,一觸踫,便會散開,消失不見……
“南御,你信我嗎?”
突然,朱雀輕聲的問道。
搭在朱雀肩頭上的腦袋搖了搖,嘴角淺笑,“信,我信你,可是,你是神界之人,若……”
用力扳開環住自己腰身有力的手臂,朱雀轉過身,定然看著面前看上去有些死魂落魄的冥界之王南御,眼眸眯下又睜開,“神界,並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即便是天帝發現我們的存在,我也不會跟他回去,不管用盡什麼方法,我都會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有史以來,這是朱雀第一次對南御說如此多的話,在他的面前,她總是一副高冷的姿態,從不願多說一句。
可如今,看見了青鸞與禾曦之間的事,讓朱雀的心,難免受到了一絲的影響。
若不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即便是成神,或是如何,哪又能怎麼樣?沒有情感的神,連魔界之人,都是不如……
南御驚訝的看著朱雀,眼楮一眨不眨,生怕他一個眨眼,眼前不真實的朱雀,就會永遠的消失在他的面前,什麼不離不棄,也只是他一個人酒醉後幻想,猶如泡沫,一觸就破。
“南御,你,還是不相信我?”看著迷離的南御,朱雀眉頭蹙得更深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來,這該死的男人,難道就這副反應嗎?
慌忙,只見南御搖晃的腦袋,像一只撥浪鼓停不下來,“不,不,我信,我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忽然,朱雀淺笑勾唇,眉眼上挑,“恩,那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這滿殿的酒壺,全部清除干淨,最好,殿內,不能留下一絲酒氣,不然……”
一瞬,南御笑開了顏,一把攬過朱雀的小蠻腰,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眼角抽搐,“愛妃,你確定,是讓本王,收拾?”
雙手環住南御的脖子,朱雀聳了聳肩,以示確定。
見狀,南御的眼角抽搐得更為厲害了,一張臉雖然帶著邪肆的笑意,卻也是黑沉得猶如研磨,“愛妃,本王,可是冥界堂堂之主,你確定,要讓本王做這等鬼差應該干的事?”
南御真的不知道,他這愛妃,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他好歹也是冥界之王啊,讓他做這等事,不是有損他王者的尊嚴麼?
雖然,從她來到冥界之時起,她就從沒給過他尊嚴,可起碼,這粗活,不應該讓他干吧?(www.101novel.com)